深褐色的土地覆蓋著慘敗的冰霜，一眼望去凍土綿延千里，看不見一點綠色。

「你跟著我的腳印走，別走偏了。」鳳爍收回探路的神識，在這了無生機的冰雪世界下暗藏著無限的殺機。

北海他沒來過，也不知這裡有什麼原著生物，但經過剛剛的查探，他發現這裡五步一陣法，層層疊疊，防禦堪比大宗門的護宗大陣。

若是以前，鳳爍肯定不會將這些小手段放在眼裡，可現在的他受到了凡界天道的制約與排斥。

而且這排斥還在一點點加深，雖然很慢，鳳爍能感覺到自己的仙靈在不斷流逝，最多不過百年，他就會被這片大陸的天道排斥回九重天。

百年時間也夠了。

鳳爍瞥了眼身邊的清衡，少年渾身煥發著活力，哪怕比起常人來還是冷淡了點，但是寒子凌無法媲美的。

回到九重天，這人也會變回原樣嗎？如果是，還真有幾分無趣。

鳳爍收回目光，嚐試和這片大陸的天道溝通一下，意料之中，如石沉大海，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凡界的天道比不得九重天的，屬於九重天的天道與生靈近親，與其說是大道之法，不如說是新生的孩子，有脾氣，但也不會無理取鬧，和仙人們相處也屬於同輩關係。

但凡界的天道就不一樣了，這裡的天道太過死板，缺失了七情六慾，只會機械執法，沒有一點兒自己的意識，這讓習慣和天道貧嘴的鳳爍有點 不適應。

或許這就是凡界與九重天的區別吧，被天道所管轄，處處受著天道的限制，終其一生也只能生活在牢籠之中。

領人來到一處背風的地方，鳳爍準備取出隨身洞府，卻不想洞府剛露出一個角，外面就雷聲大作，大有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鳳爍黑著臉收起洞府，這裡的天道真是討人厭。

沒有洞府庇護，他們只能露宿荒郊野外，習慣享受的鳳爍心情十分不美麗。

又想到也不知多久才會降雨，他還得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上一段時間，鳳爍心情更不好了，就連一旁的清衡都能感覺得到對方身上的低氣壓。

非常會審時度勢的清衡立馬明白了鳳爍臉色陰沉的原因，拿出放在納戒里的帳篷，動手搭建起來。

這是他順路買的，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這說是帳篷，還不如說是蒙古包，用靈石作為支撐，倒也能遮風擋雨。

住的地方有了，奈何卻沒有傢具，清衡想著他下次出門一定要將洞府里的一套用具隨身攜帶。

雖然住的地方有些簡陋，但總比沒有好，鳳爍伸手揉了把少年的腦袋，讚歎道：「做得好。」

清衡嘴角彎彎一笑，「下次我會記得帶傢具。」

「不用。」鳳爍擺手，這虧吃一次就夠了，下次他肯定會煉製好這個世界適用的洞府。

「我們得在這呆上一段時間，你就在帳篷里，別亂跑，這裡到處都是陣法，你出事了，我不一定能夠及時趕到。」說起這事，鳳爍也來了一點興趣，這裡荒無人煙，陣法又是哪來的？

他在冰層之下感應到了生命活動的痕跡，也不知這底下有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