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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戰盯著顧燦的臉有幾分出神，他的眉毛輪廓秀美而細長，眼睛又大又亮，眼窩卻輪廓深邃，鼻樑挺拔，嘴唇艷麗，與幼時的面若好女不同，長開了後的鋒利的弧度和秀美的眉眼巧妙結合，自有一股艷色，卻又不帶半分女氣。

到底是長大了。

顧燦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師兄，我好冷。」

獨孤戰周身內力運轉，兩人身上暖烘烘的，顧燦卻還喊冷，該是著了風寒。

他試了試顧燦額頭溫度，顧燦卻抓住他的手抱進懷裡，「師兄，再過三月便整十年了。」

獨孤戰「嗯」了一聲，從那件事兒發生至今，他和他的阿燦，已經分開十年了。

獨孤戰的眼神太溫柔，給了顧燦無限的勇氣，他雙手在獨孤戰頸後交握，確保他無法掙脫自己，才終於敢開口問出那個一直盤繞心間的問題，「十年了，師兄，你還怪我嗎？」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在抖，眼睛也到底沒敢直視獨孤戰。

獨孤戰揉了揉他的腦袋，「我怪你做什麼？」

顧燦不敢置信似的飛快看了他一眼，「我……」

獨孤戰唇邊難得勾起一抹笑，眼裡卻有幾分苦澀，「不怪了。」

顧燦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當真？師兄可知……」

「你給我下藥？」

顧燦面紅耳赤，那是他這輩子幹的最出格的三件事之一。

獨孤戰卻不放過他，「還是你對我使迷魂術？」

顧燦感覺自己真的燒了起來，他早有預感師兄對他所作所為並非全然不知，卻沒料到他當真一清二楚。

顧燦怯懦道，「不，不是，」他把臉埋在獨孤戰懷裡，「是，是我拆散了你……和師姐。」

獨孤戰眼裡黯然了一瞬。

顧燦雖早已知曉師兄對師姐的情意，卻還是免不了心口一窒，他以為自己長大了，已然可以面對，卻發現終究是高估了自己。

獨孤戰張了張嘴，「白柔她……」

顧燦強笑著轉移話題，「也不知道三哥怎麼樣了。」

當日顧崇晏終於制服大蟒，就聽一聲巨響，再回頭一看，湖面上哪裡還有獨孤戰和顧燦人影。

他皺眉盯了湖面片刻，嘖了一聲，縱身跳了進去。

他水性不錯，在湖底找了片刻，卻遍尋不到那兩人的影子，又來回折騰了幾次，依舊是一點動靜也無，無奈鑽了出來，沿湖四處搜尋。

直到走到盡頭，仍是沒有那兩人蹤跡，顧崇晏心知他們不會輕易出事，獨孤戰護得住顧燦，只怕確實是走失了方向，或暫時被絆住了腳步。

青冥花期將近，元溥還等著救命。

顧崇晏心中如何焦灼，也不敢再多加耽擱，他篤定顧燦他們脫身後會往北去，便繼續一路北行，只是行動間到底失了開始的從容，一路下來掛了不少彩。

與顧燦分開的時間越長，顧崇晏心裡便越沒有底，外人不知，但對這個弟弟，顧崇晏確是萬分疼愛的若讓他因為自己遭了什麼不測，顧崇晏不敢再想下去。

「阿燦，定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