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皺緊了五官，宇文瀝守在床邊，夙嬈發出沙啞的聲音

「燕留上仙怎麼樣了？」

宇文瀝朝著夙嬈笑了笑，夙嬈覺得舒心不少，他的笑太過溫暖陽光

「師傅他沒事，皮糙肉厚的，一點皮外傷對他來說不礙事的，養兩天就好」

夙嬈壓著胸口，下床踩著鞋子，弓著腰往外走，不顧宇文瀝在後的阻攔，燕留為救她而受傷，她豈能躺在床上無動於衷

喚出炎緣，往竹軒飛去，傷還沒有恢復，強行御劍，令傷口加劇疼痛，滲出斑斑血跡，夙嬈咬緊了下唇，臉色白得慎人

收起劍便往竹軒里走去，跨入門檻，燕留正趴在床上哼哼，本就有些胖，如今上身纏滿了紗布更是臃腫笨拙，夙嬈的眼睛有點酸，日日跟燕留打鬧，欺負燕留拿她無法，最終燕留還是無法看她受傷

夙嬈靜靜地站著，胸前的血跡越來越廣，燕留早已發現她的到來，卻不發話，視若無睹，夙嬈向前踏了一步，燕留才轉頭裝作才發現她的模樣

「哎呀，嬈女娃兒來了，我現在行動不便，你隨意坐啊」

看著燕留如常的傻氣的笑，夙嬈忍不住了，站在燕留面前，小聲的抽泣起來

「哎，你哭什麼呀，我今日可沒招惹你」

夙嬈抹著眼淚，哼哼唧唧地問道

「為什麼你對我這樣好?」

燕留沒有說話，笑意卻不曾散去

「像爺爺一樣對我好」

燕留依舊沒有說話，還是靜靜地看著夙嬈，夙嬈抽抽鼻子，蹲在燕留面前，用擦鼻涕的手握住燕留，燕留使勁縮手，奈何夙嬈抓得死緊，只好嫌棄的愣著夙嬈

「不如，老頭你當我爺爺好了」

燕留哭笑不得，揉著夙嬈的腦袋

「哈哈哈不顧傷口流著血跑來認我當爺爺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夙嬈趁著燕留動不了，在他腦袋上敲來敲去，燕留也不惱，只是一個勁的笑

「你當不當?快點」

「還有逼著我當她爺爺的哈哈哈」

夙嬈惱了，給三分顏色這個老頭兒就要開染坊了，抽抽搭搭地站起來往回走，看到夙嬈被氣走，燕留急了，也不嬉皮笑臉了

「別走啊，我錯了行了嗎？我是覺得我這年紀當你祖宗都行了」

「那你當不當?」

「噹噹當，白撿來個孫女多好」

夙嬈冷哼一聲，撅著嘴又蹲到燕留面前

「疼不疼？」

「不疼」

「傻兮兮的」

燕留揉了揉夙嬈的腦袋，夙嬈傻笑著

「自己都還有傷，跑過來幹什麼？」

「我就是流點血，沒事的」

「你師父也受傷了，去看過了嗎？」

師父他也受傷了?師父一直在高台沒有離開，怎麼會受傷呢？嚴重嗎？

「還沒有」

「不去看看？好像傷得不輕，又一個人在晟巾宮」

傷得不輕?一個人在晟巾宮，師父可不會照顧自己

「不去」

燕留看著夙嬈走神的樣兒，便知道她早已魂飛天外，還死鴨子嘴硬

「我要換衣服了，你快下山去吧，我還用不著你個傷員照顧」

夙嬈點點頭，腳步急促往外跑，喚出炎緣，胸口的痛處不斷加深，用衣物往傷口裡塞，止血，站上劍，陰沉著臉，想東海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