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雲默默看著程霽認真的表情，暗自嘆了口氣。小貓咪不論如何都一副樂觀、隨遇而安的樣子。

兩個人來到洞穴前。

前些日子村民們緊張的不得了，還險些趴在地上求江陵雲來收妖。

據說是每當有姑娘上山來，就定會消失無蹤，而且只有女孩子。若是大於十八歲，就會在大霧中迷茫的待個幾天，暈乎乎的睡著，然後過幾天就在山腳下了。

於是，程霽今天是在男扮女裝的。

但是也是真的像個女人。

本就細白的皮膚上抹了一層脂粉，頭髮散落在肩上，穿上了一身粉藍的衣裳。

他垂下長長的睫毛，嬌聲嗲氣道：「江仙人，小女子好害怕呀，你要保護好小女子呀～唉呀！我跌跤了呀～真疼，嚶嚶嚶。」

江陵雲眼珠已經要翻不見了。

不，已經不見了。

「程霽，小聲點。」江陵雲無奈而溫柔的看著他。

「嘖，就老子一個人穿女裝多無趣，江陵雲你怎麼不一起穿呢。」他哎聲嘆氣的扯了扯緊緊束縛這腰的那條腰帶。

迷霧繚繞在樹蔭間，青苔爬滿的大石坐落於樹藤下，潮濕的空氣被陰涼的風微微帶動。

滴、滴、答、答。

一滴、一滴慢慢滴落到碎落石階上。

鮮紅的綻放著。

一雙殘破而蠕爛的雙腿，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被鮮血染紅了的破碎的裙底。

程霽張大了眼睛，鼻子被刺鼻的血腥味咬的很不舒服。

江陵雲看著這幅景象，打從心底覺得陰森，背後發涼。

「吊死.........」江陵雲默默開口。

「嗯咪.........」程霽則默默應和。

然後兩人對看一眼。

直接無視於那慘淡的景色，繼續向前走著。

江陵雲開始擔憂。

程霽雖然是妖，並不怕死，而且也不是真正的女人，但是現在穿著女裝，而且......

萬一要是對方並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萬一出了什麼事，程霽怕會是第一個遭殃的。

他不能忍受如此。

但是似乎也沒有時間讓他擔憂了。

洞穴內部很陰暗，但是在被藤蔓繞的盤根錯節的穴頂，裂開的細縫微微透進一絲絲迷茫而慘白的光線。

滴、滴、答、答。

但卻不是水聲。

是指甲輕輕敲著石壁的聲音。

空洞而陰森。

程霽眨了眨桃花眼。

「江陵雲，沒問題吧？」

江陵雲抹了抹蒼白的臉「沒事。」他溫柔的輕聲說道。

「繼續走吧，應該快到了。」

他望著走在前方的程霽。

.

兩人在洞內走了許久也沒有遇到什麼，便出來到外頭，打道回府，準備晚上再去一次。

程霽靜靜走在江陵雲前方，突然慢慢地停了。

他琢磨一陣。

「江陵雲，你喜歡誰？」有喜歡的人嗎？

他看似輕忽的開口。

「喜歡你。」江陵雲半開玩笑的說道。

半開玩笑......嗎？

「嘖。」程霽作似毫不在乎。

「再問一次。」江陵雲眨了眨眼。

「你喜歡誰？」

「唔！！」

江陵雲俯身堵住他的唇。

好柔軟。

好像輕輕咬一咬就會破。

然後回身，溫柔的看著那個匆忙轉身的人，輕輕的笑了。

如果能一直這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