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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 人 愛 你

    無頭蒼蠅負二代×脫口秀演員 cp:古怪x孫十宴 有的人為什麼一輩子都不快樂? 兩種相反的原因,一種是活得不明白,一種是活得太明白,結果都成了殉道者。

    006猜謎

    小說: 沒 人 愛 你 作者:岐夬 字數:2041 更新時間:2020-02-12 14:01:12

    006

    阿宴試探性地發問,「你說的「比喻」的意思難道是指,在準備展出期間的創作,帶給你的興奮感像吃了壯陽藥一樣,導致你已經透支太多,還沒有恢復過來?」

    「持續了差不多一星期,每天晚上都失眠。從星期五到今天大概兩天沒有睡覺。」

    「那你現在困嗎?」

    「不困。很清醒。」

    古怪還在自言自語地解釋,總是睡不著的原因是焦慮。

    他覺得裝置的內容還是過於單薄,不足以表現自己原本想傳達的觀念。

    畢竟道聽途說,和切身體會,有差距。身處其中,和想像力的匱乏,也有差距。

    「從被控制的恐懼中驚醒還不夠,我想為尋找解脫的方式擴寬一些思路,而不是給觀眾提供本來就有的,重複的、短暫的麻藥。」

    阿宴湊過來,拉了一下古怪的眼角,眼皮底下布滿了血絲。

    其實阿宴一直為,他們在監獄裡接受治安拘留時,警察說古怪有躁鬱症的事,憂心忡忡。放不下,想做點什麼。

    在那之後,阿宴查了很多這方面的資料,希望找到治療的方法。

    阿宴的所作所為,在預設里已經把古怪當成了病人。

    如果古怪回應了,那麼在今後就為了他全力以赴。

    如果古怪拒絕,說實話阿宴沒想過怎麼辦。

    「我已經開始學心理學了,阿怪。你等著我,我想了解你,想照顧你。」

    「憑什麼覺得你可以做到?」

    「只要你願意等我,我一定可以!」

    古怪沒有反駁他,又是痴痴地笑,同時還用一種無比天真的眼光打量著阿宴。

    可能古怪覺得他之所以會信誓旦旦地說著這些話,完全就是好奇心過頭,或者同情心泛濫。

    不過古怪無所謂,也不在乎對方的目的。古怪覺得,他不過是只自投羅網的獵物。

    原本不抱期待的人,偏偏是長著一張令人心情暢快的臉蛋不算,還長了張很會說話的嘴的人間極品。

    這簡直和白撿便宜差不多。

    「你最近有服用精神類藥物嗎?」

    「怎麼?還在懷疑我?瘦是天生的,就是不長肉,沒有你想的那些毛病。」

    「不是。你誤會了。我是想說。之前警察不是說你有躁鬱症?那你有沒有按時服用該吃的那些藥,不睡覺打不起精神。」

    「我從來不吃藥,因為我沒病。」

    阿宴堅持說,「但警察說你有。你這樣放任自己胡鬧,和自虐差不多。」

    「躁鬱症只是我三年前被學校清退時,學校在我檔案上寫的清退理由。回國後跟我師叔在燕山修行了兩年,去年重新申請了另外一所學校。」

    「對於之前的鑒定結果,我不認可。我也不承認躁鬱症作為精神類疾病存在,相反,要警惕製造癥狀池,敢於相信其實自己沒病。還有心理學的書,看多了也沒用。」

    阿宴一下子被古怪說得啞口無言。

    既不好直接追問,怕古怪嫌他難纏,也不好反駁,怕激怒了古怪,讓他想起不好的事情,破壞了原本的氣氛,鬧得不歡而散。

    阿宴只是慢慢靠近坐在沙發上的古怪,摸他的小腿,摸他小腿上的疤痕。

    古怪一本正經地解釋,「腳脖子上紅色的那條疤,是因為昨天才剛把紋身洗掉,皮膚過敏,然後又塗了藥,才這麼紅。」

    阿宴問,「你之前在小腿上紋了什麼,為什麼一來見我,就這麼急著洗掉?」

    「紋了你的名字,孫十宴。」

    「真的假的?」

    「你看,我又重新紋了一次。」

    說著,古怪就拉起他綢緞面料的白襯衫的手袖,露出骨是骨,肉是肉的手臂。

    手臂上果然紋了「孫十宴」三個字。

    字體是蠶頭燕尾的隸書,還是從碑帖里選出來的字形。

    阿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眼前碑文的冷峻肅穆感,竟然有些令人頭皮發麻。

    阿宴摸著古怪滑膩的皮膚上,還有些微微發紅的紋身問。

    「怎麼用碑文紋我的名字?」

    「大概是因為,我想要你的名字。」

    「想要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說的每一句話,對於我來說,都像謎語?」

    「不想猜謎,就不要發問。」

    「但是我不問,又怎麼了解你?」

    「想了解別人,就不要害怕猜謎。」

    這次輪到阿宴扶著額頭傻笑,「我說,你是天生就這麼擅長為難別人的嗎?」

    「你的問題真多。」

    「我不明白,所以發問,你明白嗎?」

    古怪說,「我也不明白。」

    …但碑文…是刻在墳墓上的,阿宴心中這樣想,不過並沒有說出口,只是心平氣和地小聲尋問古怪,「那什麼時候紋的?」

    「在你答應和我見面的後一天。」

    「你在身上紋過多少人的名字?」

    「只紋過你的。」

    阿宴別了一下嘴,什麼都沒說。

    古怪解釋說,「又不信嗎?」

    「無所謂信不信。」

    阿宴不知道,平時那個段子一個接一個,說話妙語連珠。

    隨便抖點什麼包袱,都能把觀眾逗得捧腹大笑的自己,今天是上哪去了。

    「阿怪,你生肖是屬什麼的?」

    「屬狗。」

    「不對。你是屬於我的。」

    古怪笑著說,「你是狗嗎?」

    阿宴說,「我願意是。」

    很像脫口秀演員張口就來的小玩笑,雖然輕浮但職業屬性的加持,就不會顯得太輕賤。

    古怪問,「被人牽著鏈子的那種狗嗎?」

    「你對這方面有興趣嗎?」

    「興趣不大。」

    「但沒有人會不喜歡被跪舔吧?」

    古怪說,「以前確實不喜歡,但如果是你,我可以稍微考慮一下下。」

    他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直到那些頭腦發熱的想法,被無聊給慢慢冷卻。

    但後來的阿宴,卻怎麼都想不起。

    那天是如何拖著他不運轉了的,黏糊糊的腦子,從那個既明亮又脆薄的展館裡,走出來的。

    夜晚展館裡門口,墨菲斯風格的切割圖形與高飽和的像素塊,運動著爬布在古怪奶白色的綢緞襯衫上。

    忽而閃現,又忽而消失,最後連古怪也消失掉了。

    等阿宴反應過來,才想起古怪說的是,「假期再見了,我的小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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