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有什麼事嗎？」

牧言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著酥軟得像個未成年小男生，一塵不染的質感讓聽的人心情舒暢，這小聲音硬糖一樣撒在了聶延津的心上。

「說好今天發工資了要請我吃飯，我滿懷期待等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接到你的邀請，有點失落呢。」

「哎呀，」牧言立刻露出愧疚的神色來，說到工資的事，他爬起來，下了床，腿發軟的往浴室里去。「對不起，我今天沒有拿到全部工資，只能開學以後再請你了。讓你等實在不好意思。」

「怎麼沒拿到全部呢？他們剋扣拖欠嗎？」

沒想到聶延津一語中的，牧言都不用撒謊隱瞞了，他抓抓頭。小聲的嗯了一聲。

這小傢伙，還是真特別的讓人不省心。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被突然這樣問，牧言啞口無言，他一向主意就不多，解決問題很軟弱，腦子亂麻一團，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工友說只能找公司索要了。」

「明天什麼時候去？」

「不知道呢。」

「明天你們要去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好嗎？」

「嗯？是要做什麼嗎？」

「小笨蛋，當然是幫你解決問題啊。早點休息吧，明天記得給我打電話。」

「額……那……謝謝你了。」

「晚安。」

「晚安。」

牧言一個電話接得有點久，掛完電話，牧言明明沒有穿衣服卻覺得心臟暖烘烘的，聶延津那句「小笨蛋」落在他的心上，軟彈一下，有甜的黏感。這還是除了江承揚以外，有第二個人願意幫助自己呢。

接完電話回到卧室，剛才歡愉後的麝香味有點濃，牧言去把窗戶打開，窗簾拉開一點，心情明顯晴朗了些回來窩到江承揚身邊。

他沒注意江承揚的表情沒有他離開時那麼好，只顧著高興了，等江承揚越過他把他的手機拿過去解鎖後牧言才驚覺江承揚對他起了疑心。

查完通話記錄，江承揚一個翻身將牧言壓制住，連單薄的手腕也桎梏在床上。

「昨晚，今晚，聊得很嗨嘛，陪我上床就沮喪著臉，跟聶延津打完電話就喜上眉梢了，還說你跟他沒有關係？」

「疼……疼，揚哥……」

江承揚體重不輕，這樣壓在他腰部已經讓他絲毫不能動彈，他手腕也被抓住，力度大得彷彿要捏碎他的手骨。

牧言在江承揚面前，任何時候都是服軟的，哪怕江承揚總是粗暴的對待他，他也只是軟著叫疼，連一句責備都沒有。江承揚這些爛脾氣都是他給慣的，只要牧言給別人一點好臉色，對自己稍微冷落了一點，他就恨不得把牧言拆碎吞吃了。

憑什麼因為別人高興，對著自己就沒有一個笑臉。

「你給我說清楚！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

牧言害怕得雙腿發軟，他對江承揚的暴力和暴怒永遠只有傻傻的承受，絲毫沒有想過反抗，所以就算內心害怕到了極點，也只是解釋和安撫。

「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就是同學，他幫了我的忙，我想請他吃飯感謝他，本來約定是今天，可我沒拿到工資，他就打電話過來問一下。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