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月想要吃一頓好的，但是賀言依舊給他帶的白粥。他癟著嘴抗.議，「這個不好吃！我要吃肉！」

賀言溫聲細語道：「醫生說了，你身體還沒好，不能吃肉，聽話，等你好了，帶你去吃好吃的。」

白兮月拗不過他，還能怎麼辦？只能吃唄。寡淡的白粥吃在嘴裡索然無味，他心心念念想吃食堂的肉包子。「我還有多久才能出院啊？」

「醫生說還要看後續情況，你先住上幾天，等身體完全康復了再出院也不急。」賀言說。

一針抑製劑，差點要了白兮月的命，還讓他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整天躺在醫院裡，差點把他給憋壞了。出院那天，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深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興緻勃勃問賀言，「我們可以去吃大餐了吧！」

還惦記著吃呢？！

賀言失笑，「行，你要吃什麼，我帶你去。」

「走！我們先逛一逛！」白兮月情不自禁拉住賀言的手腕。

賀言一愣，低頭看向扣緊手腕的蔥白手指，沒有掙脫，而是順從地讓他抓住，跟著走。

在醫院周圍繞了一圈。這個縣城不太發達，馬路兩邊擺滿了商販，機車、小汽車什麼車都在路上穿行，沒有紅綠燈，連高檔一點都飯店他都沒有看到。

本來想進一家小飯店，走進去裡面蒼蠅亂飛，桌椅滿是油膩，瞬間讓人倒胃口吃不下去了。

白兮月哭喪著臉道：「這是什麼破地方啊！怎麼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十月份的天氣還有點熱，夏季離開之前還要擺出餘威，鬧騰一下才肯離開，接近十一月月底，路上行人還是穿著短袖，太陽熱烈，明晃晃照亮大地的一切。

剛才轉了一圈，他們二人早就熱得一身汗了。賀言見白兮月滿頭大汗，在一旁的小超市買了兩瓶水，遞給他一瓶，「看樣洗沒什麼好吃的，我們回去吧。」

「我想吃大餐！」白兮月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已經吃了好幾天素了，我想吃肉，回去沒什麼好吃的，難得出來，我還沒吃到東西呢。」

賀言有些為難。白兮月是囚犯，按理說病治好了就應該儘快回去，今天應該回死牢，要是再拖，就是他的失職了。「這樣吧，我們回去，我做飯給你吃。」

「你會做飯！」白兮月瞪大眼睛問。

「會一點點。」賀言謙虛道：「滿漢全席做不來，簡單的家常便飯還是會做的，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了。」

「當然賞臉！」白兮月「咕嚕咕嚕」喝下大半瓶水，白皙的臉上不知是被熱紅的還是興奮導致，「那我們快點回去吧！」

「嗯。」賀言點點頭，帶著白兮月往車站的方向走。回死牢沒有直達的車，所以會有人提前在車站等他們，專車接送。看似待遇不錯，只要還是怕犯人趁著魚龍混雜之際偷偷溜走，因此必須無時無刻盯著，不能有讓人逃脫的機會。

從縣城到死牢要兩個多小時的車程。白兮月開始還趴在車窗上看外面匆匆而逝的風景，只是車子太顛簸了，一路搖搖晃晃，令他昏昏欲睡。

「想睡覺了？」賀言輕聲問。

「有點。」白兮月坐直了身子，腦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你的肩膀可以借我一下嗎？」

賀言身子一僵，垂眼看他，「可以，你睡吧。」

白兮月閉著眼睛 ，從鼻子發出一聲哼笑，在顛簸中慢慢睡著了。

賀言一動不動，穩如雕塑，專心做白兮月的靠枕。肩膀上的腦袋有點沉，壓的時間久了，肩膀連同手臂都是麻的。但他沒動，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讓他不動，也不弄醒白兮月。

就這樣，他忍著胳膊都酸麻，讓白兮月睡到了死牢。

車子一停，白兮月似有所感，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到了？」

「到了。」賀言不動聲色活動酸麻的肩膀，好像有數萬隻螞蟻在噬咬他的胳膊，難受至極。「下車吧。」

睡了一個多小時的白兮月精神頭十足，念叨著：「吃飯，我要吃大餐！我要吃肉。」

走在他身旁的賀言聽見了，忍不住笑出聲來，「要是我做的飯菜不合你胃口怎麼辦？」

白兮月動作一滯，似乎沒想到這個問題，眉頭緊鎖，思考良久，認真的看著賀言說：「如果不合我胃口，那隻有去食堂多打幾個肉包子了。賀言，看在我這麼信任的份上，你要努力把飯菜做好，我一定會很賞臉全部吃完，要是你做得不好吃，我吃不完浪費了不好，浪費糧食可恥。」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賀言要是做不好，可能要浪費他的一番苦心了。他笑著點頭，「知道了，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把飯菜做好！」

食材賀言提前讓廚房的人準備好了，他直接去廚房拿，又拿了些調味品，去公共廚房做飯。白兮月被安排在他的辦公室休息，等他把飯做好了拿到辦公室去。

兩個人，他做了三菜一湯。紅燒魚，辣子雞，清炒小白菜和一個蘑菇三鮮湯，很家常的菜。

飯菜還沒有擺開白兮月就聞到了香味，不用叫直接竄到了桌子面前，深深吸了口氣，「好香啊！」

賀言先給他舀了碗湯，「嘗嘗，覺得怎麼樣？」

白兮月笑眯眯接過來，喝一口便豎起大拇指，「好喝！」

「你喜歡就好。」聽他這麼說賀言的心才算放下來。

「不過啊……」白兮月放下碗，欲言又止。

「怎麼了？」賀言看向他，「不合胃口？」

「不是。」白兮月狹促一笑，「有這樣的好菜，難道不該配點好酒？」

「想喝酒？」賀言挑眉問。

「嗯。」白兮月重重點頭，腆著笑臉討好道：「我們就喝一點點酒，算是慶祝我出院，就一點點好嗎？嘿嘿。」

賀言看著他笑，也跟著笑了。他不不忍拒絕，無奈同意，「行吧，你等著，我去看看有沒有酒。」

上次中秋節同事聚在一起喝酒，不知道雪櫃里還有沒有。賀言想到上次懲罰屬下喝酒，這次卻跟著拿酒喝，真是風水輪就轉，竟為了一個白兮月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