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回事，不就是她向我表白，我想想和她交往也不吃虧，就答應了。」舒淵說的很隨意，他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手依舊沒有停下來。

「你……喜歡她？」

「談不上喜歡，不討厭而已。」

葉一一沒有開口。

舒淵玩夠後才收回手，自然而然的伸手一鉤，摟著葉一一的肩膀，笑嘻嘻的說：「我知道你在生氣，氣我瞞著你交女朋友。安啦，就算我交女朋友，我還是不會冷落你的，我們誰跟誰呀，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我怎麼能拋下你呢，你永遠都是我可愛的小十一。走咯！回家吃飯。」

葉一一聽了這番話，除了苦澀還有強烈的決心，越加肯定心裡的想法。他被動的跟舒淵走出幾步後停了下來，就這麼站著不動。

「怎麼了？」舒淵發現他停下來，也停住腳步，歪過頭看著他，一臉的疑惑。

葉一一沒有回答，他從舒淵的胳膊下出來，站在他的面前。舒淵看著面前的人，覺得今天的葉一一有些奇怪。

葉一一就這樣看著他，心裡思緒萬千，可面上依舊平靜。

兩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杵了許久，就在舒淵要暴走的時候，葉一一終於開口了，丟下一句不亞於原子彈威力的話。

「我喜歡你！」

天漸漸暗下來，最後一絲微弱的紅火的光線還在掙扎著亮在空中，校外高樓上燈火一家接一家的亮起。

他們所處的地方已經暗的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不遠處的操場沒有了嬉鬧的聲音，樹上響起了夏天燥熱的蟲鳴聲。

他們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站著，雖然蟲叫聲很刺耳，但葉一一卻能聽到舒淵的急促的呼吸聲。他的心也在劇烈的跳動，似乎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脖子上的喉結在上下滑動。他看不到舒淵的表情，但他認為應該不會是什麼好的表情。

許久，他聽到一陣輕輕的吸氣聲，對面有了動靜。

「你……剛剛……說了什麼？」

聲音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爽朗清新，但裡面的細微的顫音卻出賣了內心的波動。

「我喜歡你！」

葉一一壓下心中的異樣，依舊字正腔圓的開口，沒有一絲猶豫。

這會兒舒淵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自己心跳異常，似乎明白葉一一的意思，但卻故意裝糊塗，他艱難的扯了扯嘴角。

「呵呵，我…我也喜歡你呀，你是我的好兄弟嗎，不是嗎？」

「我喜歡你，不是對朋友間的喜歡，是戀人間的喜歡。舒淵，我喜歡你！」

葉一一再一次堅定的開口。這樣，舒淵就不能找借口開脫，他被逼著去正是這個問題。

又是一陣的安靜，這會兒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借著體育館裡的燈光，他們勉強能確定彼此的身影，卻依舊看不清彼此臉上的表情。

「十一，別…開玩笑了，愚人節都過去多久了，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舒淵的聲音變的嚴肅起來。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舒淵一直聽著他說喜歡他的話，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煩躁，「我是男生！」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