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送到宿舍，賀言看著白兮月老老實實進去，等他躺床上了才離開。走在空蕩盪的走廊上，腳步聲一陣一陣迴響，「噠噠」不斷。他想著今晚的事情，嘴角不由綻開一個微笑，怎麼都停不下來，轉頭瞧見鐵窗外皎白的明月，陰鬱了一整晚的心情不禁好了起來。

今晚的月色真美！

對於白兮月為何會進死牢，賀言還是很好奇的。他派人去調查一番，很快手下就送來了一疊資料，關於白兮月的平生事跡都在上面，很厚一疊紙，大到他為什麼進死牢，小到愛吃什麼一一詳盡。

他感到好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怎麼報告得這麼詳細？不過他還是花一個下午的時間把那些資料看完了。

原來白兮月是因為這個原因進的死牢，大抵是平民鬥不過強權，使了點手段把人搞進來了。終歸到底是交了個渣男朋友，否則也不會吃這樣的虧。

賀言撐著額角細細看資料上面的內容，想著如果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將白兮月放出去。

這個Omega犯的錯不至於有這樣重的懲罰，就是不確定他可不可以暗中動手將人放出去，如果被發現的話最多撤職，只是家裡那位恐怕要生氣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暫時不急。

白兮月慪死了，不就是吃了賀言幾塊月餅，還把油抹他手上，竟然要他掃廁所。裡面又臟又臭，看得他直犯噁心。

這還不算什麼，最可恨的是那群alpha知道他被懲罰掃廁所，紛紛來搗亂，將廁所弄得一塌糊塗，大小便隨意拉在地上，看得他一陣火起，咬牙切齒非要搞他們一頓。

alpha還不知道自己要被搞了，正在密謀如何噁心白兮月，把廁所弄得更臟。他們全然忘了，Omega不是好惹的主，還一個勁兒的去觸霉頭，典型的找打。

白兮月掃廁所的時間是早上和晚上，掃完就可以走人。因為alpha不敢跟他正面交鋒，所以這個時間段是沒有人敢來的，有個「強.奸」alpha的前科在那裡，沒人趕去招惹。

當白兮月提著水桶和掃把來到廁所時，裡面臭氣熏天，排泄物撒的到處都是，多看一眼就噁心。他的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大吼一聲：「誰幹的！」

哪有人敢應，做這種事都是偷偷摸摸地做，弄髒廁所之後就跑了，誰還會留在這裡。

白兮月一肚子火沒處撒，忍氣吞聲把廁所打掃幹凈，洗拖把的水沒倒，他留著有用。不報復回去那群人是當他吃素的嗎？

晚飯時間，領頭的朱哲帶了幾個人溜進廁所，大小便隨意拋灑在地面上，一邊惡作劇一邊笑，想到能噁心白兮月他們就開心。

原本幹凈的地面變得又臟又臭，他們十分滿意所做的成果。「這打掃幹凈可夠白兮月費勁了。」

「必須得讓他吃一下苦頭，不然我們老是被他欺壓在底下，太可恨了。」

「只可惜獄長只讓他掃了一個星期的廁所，我巴不得他掃一輩子廁所。」

「你這個想法不錯，哈哈哈。」

「我也覺得不錯。」不合時宜的說話聲突然插.進來，幾個人嚇了一跳，紛紛噤聲，面面相覷。

「剛剛那句話是誰說的？」

「我沒說？」

「我也沒說。」

「不是我！」

「不用找了，是我。」隔間的廁所門猛地被打開，白兮月拄著拖把似笑非笑，「想讓我掃一輩子廁所？想法不錯，就看你們能不能實踐了。」

朱哲吞了下口水，幹笑道：「這是個誤會，天大的誤會。」

其他人趕緊賠笑，「你聽我們說，我們剛才只是開玩笑的，沒那個意思。」

「是啊，都是誤會，不要生氣。」

「我不生氣。」白兮月微微一笑，提起洗拖把的水潑向他們。

他們沒想到會有這麼一招，冷不防潑了個正著。這是拖地後洗拖把的水，裡面混合了排泄物等髒東西，臭不可聞，澆頭而下，猶如掉進糞坑一般。有人開始幹嘔，叫著去水池清洗。

白兮月冷冷地看著他們，「把廁所給我掃幹凈，掃不幹凈我讓你們舔幹凈！」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快就鬧到了賀言那裡。

副獄長嘆了口氣，說：「這個白兮月可這不是善茬，自從他來了這裡，大事小事不斷。」

「這也不能怪他。」賀言站起來往審訊室走，「總有人不甘忍氣吞聲，不滿了就要報復回去，我倒是挺喜歡他這種直爽的性格。」

副獄長幹笑了兩聲，「可是這樣總是要吃虧的，還不如低調點。死牢里還是要少惹禍端為好。」

賀言沒再反駁，笑了笑，「張哥說得也有道理。」

審訊室的門一打開，撲面而來的臭氣熏得副獄長一個趔趄。賀言只是輕微皺眉，放輕了呼吸走進去，「怎麼回事？」

渾身臭氣的alpha被白兮月逼近角落，不讓他們靠近桌子。聞言扭頭道：「他們去廁所吃屎去了，我攔著他們不要吃，然後他們跟我生氣，差點打起來。」

「你胡說！」這句話引起alpha的公憤， 嚷道：「獄長，你別聽白兮月胡說八道！」

賀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副獄長也是忍俊不禁，裡面的味道太難聞了，他受不住，跟賀言說了一聲去處理其他事情了。

賀言打開窗戶通風，坐下來問道：「什麼情況？」

白兮月雙手環胸，昂著下巴點了點角落的alpha， 「你問他們。」

他的頭髮有點長，在腦後扎了個小揪揪，光潔飽滿的額頭露出來，凸顯了他精緻的眉眼。尤其是暖黃的燈光灑下來，褐色的瞳孔裡面清凌凌的，滿是倨傲和不屑，格外迷人。

賀言沒忍住多看了兩眼，才扭頭看向alpha，「你來說」

為首的朱哲知道這件事是他們有錯在先，也沒想到白兮月會拉著他們到審訊室，想著幹脆先行承認錯誤，說不清能減輕一點責罰，順帶給白兮月扣個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