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獄長將李六的腺體給摘了這件事，一個晚上就傳遍了整個死牢，再加上當時李六的慘叫聲大部分人都聽見了。紛紛咂舌，這新來的獄長不好惹，經過這件事，原本還有些歪心思的都沒有那個膽子了。這天高皇帝遠的，摘了腺體誰也不知道，死牢里獄長一家獨大，上訴也沒有地方去，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少吃點苦頭。

是人都喜歡八卦，白兮月剛回到宿舍唐微知他們就來了。當初分宿舍的時候因為跟室友不合，打了幾架。前獄長不想鬧大，喜歡息事寧人，就把他調到了角落裡的單人宿舍。他也樂得自在，沒有人打擾，除了孤單一點。

「白兮月，你和李六被叫去審訊室，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兮月脫下鞋子，坐在床上說：「你們應該聽到了吧，李六他的腺體被獄長給摘了。」

「徒手摘的。」他嘖嘖嘆息，「手起刀落，李六的腺體算是毀了，看他還怎麼囂張！」

「這麼突然？」唐微知有些驚訝，「獄長看著脾氣挺好的，逢人笑眯眯，不像是做這樣事情的人。」

「你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白兮月瞪著眼睛說：「我那可是親眼所見，還能騙人不成？！」

「我沒有說你騙我。」唐微知笑了笑，「只是吃驚而已。那你呢？你沒事吧？」

「我沒事！」白兮月說完頓了下，「獄長所作所為雖然兇殘了點，但他行事公正明理，只要不犯錯基本上不會觸他霉頭。」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唐微知臨走之前勸了他兩句，「今天的前車之鑒，你也收斂一下吧。」

「我知道。」

次日早上一起床，白兮月先打了一套拳。

他家是開武館的，從小到大被爸爸要求打各種拳，美名其曰鍛煉身體。因此長大後身形比一般的Omega還要高，但是Omega的基因在那，骨架小，顯得他個子高挑，配上艷麗的容貌，回頭率百分百，不乏愛慕者，皆敗於他的拳頭之下，只敢遠觀，不願深交。

這些他一概沒放在心上，於他來說，自己的另一半打不過自己，那太沒意思了。

一套拳打完，身上出了點薄汗。他拿濕毛巾擦一遍身子，刷牙洗臉出去吃早飯。

食堂已經有很多人在排隊了，位子差不多都坐滿，白兮月端著餐盤無處落腳。視線在食堂轉了一圈，有一張空的桌子只坐了一個人，其他人離得遠遠的，根本不敢靠近。

有空位坐就行，白兮月不挑。端著餐盤就走過了。

「早上好！」

賀言聽到聲音抬頭，對方正好坐下。他笑了笑，「早上好。」

「你怎麼也來這裡吃飯？」白兮月喝了一口粥道：「獄長和獄警可是有專門吃飯的地方。」

「他們和我不熟，我跟他們一起吃飯反倒惹他們不自在，就一個人了。」

「哦。」白兮月咬了口饅頭，目光落在獄長的餐盤上，驚訝道：「你有肉包子？！」

「嗯？」賀言看了看他的早飯，又看了看自己的早飯，明白了。一個是饅頭稀飯，一個肉包子豆漿，二者的差別還是有點大的。

白兮月恨恨地咬了口饅頭，「我來這裡快一個月了，都沒有吃過肉包子！」

「別說肉包子，平時吃飯都沒有肉，零星一點肉沫，都不夠塞牙縫的。」

賀言把包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我剛才吃一個了，這個給你吃吧。」

白兮月嚼著饅頭，問：「真給我吃？」

賀言笑著點頭，「真給你。」

「謝啦！」白兮月笑彎了眼睛，抓起包子咬一口，皮薄餡多，肉餡鮮美。「好久都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肉包子了！」

賀言笑著看他吃。心想這個Omega吃飯的時候挺可愛的，像只倉鼠嘴巴一動一動，吃得還特別認真，眼睛盯著食物，不到處亂看。

包子只有那麼點大，兩口就沒了。白兮月意猶未盡，但賀言盤子已經沒有了，他頓了頓，問道：「我把你的包子吃了怪不好意思的，你吃饅頭嗎？我可以分你一半。」

賀言本想拒絕，又怕顯得不近人情，「你給我一點就好。」

白兮月覺得他一個高高大大的beta，食量也應該挺大的，沒聽他的話，把自己饅頭掰了一大半給他，「饅頭頂餓，中午就不會餓得那麼快了。」

說完感覺有點傻。人家可是獄長，餓了還會沒東西吃？肯定比他這個囚犯生活過得好。

賀言沒嫌棄，接過來咬了一口，「謝謝。」

剛吃了肉包子，現在再嚼饅頭，嘴巴里總缺了點味道。他用商量的口吻道：「獄長，我跟你說個事兒唄？」

賀言抬眼看他，嘴裡的食物咽下去了才開口，「你說。」

「就是......」白兮月難為情地笑了笑，「就是能不能把食堂的伙食弄好一點，這一天天的伙食清湯寡水，肉都沒有。不求大魚大肉吧，好歹有點油水不是？死牢里都是一群精力旺盛的，獄長你看......」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也不好意思說。死牢里的囚犯大部分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沒被槍斃算是好的了，還要求伙食質量，有些說不過去。雖然他是被冤枉才進來的。

誰知賀言十分認真道：「你的話我會考慮一下，召集同事探討。」

「真的？！」白兮月兩眼發光，豎起大拇指，「獄長，你可真是太好了！」

他很好嗎？賀言微微失神，他一點都不好，不值得被人誇讚。可對上白兮月真摯的目光，他心裡給自己一點小小的誇獎。

或許他真的有一點點好，哪怕一點點也不錯。

死牢里的伙食本沒有那麼差，因為上一任獄長從中吃回扣，使得食堂的食材變差變少。這件事是上下一起做的，即使被人發現也是投訴無門。

現在是賀言上任，他從小家境殷實，看不上吃回扣的這點錢。再加上他為人公正無私，在其位謀其職，很快食堂的伙食有所改善。

白兮月隔幾日吃到了皮薄肉餡的大包子，賀言在他心中的好感度上升好幾個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