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部分涉及鬼神成分，膽小慎怖者建議留到白天看~【可是作者覺得還是不怎麼恐怖啦hhh）

沈姑蘇和顧硯良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這老頭子耍人。

「我們昨晚還見過她，」顧硯良說，「怎麼可能十幾年前就死了。」

那老大爺瞪大眼睛自個兒念叨了好一會兒，十分懷疑地問兩人：「你們確定你們看到的就是白婆子？」

沈姑蘇和顧硯良兩人對看一眼，「就算我們不能肯定昨晚看見的人是不是就是十幾年前死掉的白老婆婆，可這兒——」沈姑蘇指了指這院子里的長壽花，「我敢肯定，她昨晚帶我們來的就是這兒。」

「而且，昨晚這裡顯然並沒有這麼破敗的。」顧硯良在一旁板著臉嚴肅補充。

老大爺聽到這兒，像聽了什麼可樂的笑話似得，「這屋子自從白婆子去世之後就開始破落，前幾年這兒已經正式成為危房，這裡面連只動物都不可能有，更別說住人。」說著，一邊推開院子里形同虛設的小門口，一邊往裡走，「你們要是不信，我帶你們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老大爺十分熟練的帶著兩人避開荒草叢生的小道，走進屋子裡。屋子裡透著一股陳腐味兒，但出奇的是這地方居然沒怎麼落塵；老房子採光不好，顯得整間屋子都陰陰沉沉地，到處透著腐敗的氣息。

「這兒我常來，自打白婆子去世之後我是不是就回來替她收拾一下屋子什麼的，所以這裡的東西你們儘管坐，幹凈。」老大爺說完，徑直走向神台處，摸出三根香來點燃瞭然後上香。

顧硯良自打進了這屋子以來就開始左看右看，因為職業的原因，他平常就有留意屋子格局的習慣。這老房子，左門旁有一間房子，客廳盡頭兩旁有兩條分別通向東和西的兩條走廊。顧硯良不懂這老房子的風水格局，可他記得，昨晚那楓婆子就是帶他們穿過通往西方那道走廊的其中一個房間里做的法。

「硯良！」

正想著，走在前面的沈姑蘇突然急促地朝顧硯良招手。

「怎麼了。」顧硯良問。

「你來看看。」沈姑蘇說。

此刻沈姑蘇正站在神台前，緊皺著的眉頭令他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輕鬆。顧硯良走近後順著沈姑蘇的視線一看——

顧硯良嚇得倒吸一口氣！

「這！」顧硯良指著神台上供奉著的神牌瞪大眼睛。

沈姑蘇沉重的點點頭，「就是她。」

昨晚他們在夜市小攤上遇到的人，就是神台上供奉著的人沒錯。

「這、這！」難不成真是他們見鬼了嗎？卧槽這鬼還騙了他五百塊錢！卧槽還拍著胸口說禮成之後絕對不會再遇見鬼了！卧槽這鬼怎麼這麼言而無信啊！卧槽！

「……硯良？」沈姑蘇擔憂地叫了一聲。

「卧槽！」顧硯良眼睛轉了轉，突然吼了一嗓子，一手往兜里掏著什麼東西一手就指著神台上那牌位，「卧槽你他媽都是只鬼了還敢騙我錢！快把我那五百塊錢……」

「硯良！」沈姑蘇嚇一跳，趕緊捂著顧硯良那隻在兜里掏東西的手，「硯良你冷靜點，那是個牌位！你掏槍也沒用！」

顧硯良掏東西的手頓了頓，轉頭看向沈姑蘇，板著一張男神臉一臉嚴肅，「我沒掏槍。」

「？？？」沈姑蘇愣了愣，「那你掏什……」

顧硯良把口袋裡的手伸出來，一攤開，上面放著一張黃紙，黃紙上還沾有一些灰色粉末，「我掏這個啊。」

「……」沈姑蘇無奈地收回手，「你……」

「你拿的是什麼？！」一旁始終如無一人、認真給牌位上香的老大爺看到顧硯良手中的黃紙時，臉色一變。

「這是昨晚她給我的。」顧硯良神台上的照片說道。

老大爺一邊顫抖著手一邊拿過那張黃紙，放在鼻尖下仔細嗅了嗅，一臉震驚，「真、真是她……她真的回來了！」

「誰回來了？」

「她真的回來了！」老大爺激動的抓住顧硯良的手，反覆強調，「她真的要回來了！她沒騙我！！」

「誰回來了？」顧硯良沉著臉色問。

「她！」老大爺指著神台上的照片激動的告訴顧硯良，「白婆子真的要回來了！」

「……」

要問顧硯良信不信鬼，他肯定是信的。但要問顧硯良信不信眼前這老頭子，他肯定是不會信。

分明昨晚他才看到那個姓白的騙錢的老婆子，也摸到過她的手，有著溫熱的皮膚和濕熱的呼吸；要顧硯良相信那姓白的其實是個鬼，這顯然還缺乏點兒證據，比如……公安局出示的死亡證明，否則他斷不會貿然接受眼前這老大爺的這套言辭。

顧硯良看了看通向西邊的這條走廊，問老大爺，「不介意我進去看看吧？」

老大爺顯然還陷於興奮中，一臉激動地看著院子外的長壽花自言自語：「是不是你？是不是？」

「……」顧硯良決定去那條走廊上看看。

他給沈姑蘇打了個眼色，然後往昨晚白婆子帶他們去過的那房間看了看。那房間顯然就沒有客廳保持得那麼幹凈，桌子上都已經落了灰，但那桌子上顯然還擺放著各種做法用的香爐香壇；顧硯良在房間里繞了個圈，發現與記憶中昨晚的布局並無差別。

沈姑蘇看了顧硯良一眼，又看了看外面。

顧硯良秒懂，又往外走，兩人分別一東一西分開走，沈姑蘇繼續往裡深走，顧硯良往返迴路走。

如果真的是見鬼了那也就罷，可若是有人處心積慮布置的這一切，終歸會有破綻的。顧硯良沿著走廊一路往回走；他們來時一共路過三間房間，和記憶中的格局並沒有差別，可是三間房間都是關著門的，而昨晚他記得有一間房間是沒有關門的。

顧硯良沿著記憶來到那間昨晚並沒有關門的房間，推開門，撲面而來的灰塵差點兒沒把他嗆到。

他揚了揚眼前鼻前的灰塵，定睛一看，發現似乎有些不對。

他昨晚只是用眼神粗略一掃，並沒有過多關注，只記得這房間似乎挺陰暗的，入門就是一張床，裡面空蕩盪的沒有擺多少物品。此時這房間也正有著一張腐爛得差不多的木床，裡面的物品擺放都與記憶中無多大差別，可顧硯良就是覺得有些不對。

似乎……亮了些，沒那麼陰暗了。

顧硯良抬頭一看，發現正對著房門的地方竟然開了一扇窗，而記憶中昨晚他從門外看進來，根本就看不到窗戶。

這窗戶的位置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