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九章
小說: 桃花箋,鴛鴦弦 作者:韭菜炒蛋花 字數:2274 更新時間:2019-04-26 10:06:36
小乞丐醒過來看到的就是倆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在因為綠豆糕的事情而吵架,頭還有些疼,加上多日未曾進食,腹中飢餓轆轆,一時半會兒還未反應過來,只是手心還捏著那塊因為血和汗漬有些濕漉漉的玉,還好,你還在。
「喂,小乞丐你餓不餓」菱悅也沒有在和盪十三繼續鬥嘴,連忙打發跑堂的學徒起買些清淡的食物。
「咕咕咕」回答他的是一陣悠長久遠的空城計。
盪十三眼珠子骨碌碌的眼珠子盯著小乞丐看,爬上床榻上,「小乞丐你有名字嗎?」
「我,我沒有」小乞丐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只知道從自己有記憶開始別人就叫他小乞丐,唯一留下的東西只有母親的一塊玉。
「既然你沒有名字,而且又是本小姐救了你,按照江湖規矩,你以後就是我盪十三的人,嗯,畢竟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年齡不大的女童一臉故作嚴肅,輕拍著對方胸脯道,大有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嗯,小乞丐懇請主子賜名」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對他來說跟了面前這位看起來衣著不凡的人,在差也好過當初食不果腹,衣不遮體之時。
「嗯,既然我們是在今天救的你,而且現在是慶緒年間九號,就叫九章吧!」菱悅不時插進去一腳,鼻子冷哼一聲,好歹救人也有自己一份,怎能功勞都給了那死猴子。
「九章多謝主子賜名」。低垂眼簾,嘴裡不停反覆來回咀嚼念叨這個名字,露出一個淺得看不出的笑,只是這笑掩藏在層層紗布下看不真切。
「你,算你狠,不過他要跟我隨姓盪」盪十三不滿道。
「無所謂」菱悅罷罷手錶示我沒有意見,反正本皇子怎麼遭也是半個救命恩人。
「九章,晚點你跟我回家去,記得我們要偷偷的不能讓大哥發現,」
「嗯」少年恭敬的低垂頭,看著身上穿著以往都不敢想像的衣物,有些惶恐不安,生怕這隻是南柯一夢,夢醒了它害躺在城外破廟內苟延殘喘。
盪十三輕手輕腳的從自家好不容易挖出的狗洞鑽進去,九章緊隨其後。
盪府佔地面積極廣,位置由處於皇朝附近,只見裡邊奇花異草數不勝數,再走數步,漸向南邊移動,兩邊閣樓平地而起,紅牆白磚,紅花落葉,但見其中顆顆大小一致的鵝卵石為小道,周圍種植不少薔薇花林。
只見入院拐彎處便是曲折游廊,腳下石子漫成甬路。
不遠處便是下人房舍合成一座院落,男左女右各成一方。
從內左拐又見一小門,由邊出去則是後院與後花園,池塘內種植大片大片荷花,風一吹過,滿池蓮葉何田田,落於上方的蜻蜓起舞。
盪十三帶著九章躲過諸多下人,後來到一個種滿桃花和木槿花的院落,此時桃花以謝,只與嫩綠枝葉掛與其中,九章抬頭只見上書之字他完全不認識。
後跟著推門而入,一個潔凈、雅緻的房間。
一張雙人床,擺在屋子內室用粉色珠簾隔開,上邊蓋著潔白的、綉著桃花花瓣的絲綢錦被,左邊是一對精緻的小紫檀木矮桌茶幾,上置一對精細的茶具和一碟當季瓜果。
一個床頭櫃,櫃上放著一個用貝殼疊起的精細玩意,右邊是上好紅木製成的衣櫃,上擺同人等高的透明鏡子。
屋子白牆上,懸掛著一張女童捕蝶花,畫面衣襟翩翩起舞,恍如身臨其境,牆上四圍掛著粉紅色的輕軟紗幔,椅子也都有不少形象各異的軟枕,其中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鏤花形狀的象牙腳燈,旁邊一個四盞銀制的燈架,點著高大的蠟燭,把整個屋子照得通明透亮。
粉色紗簾低垂而下,營造出一陣朦朦朧朧的氣氛,少女心爆棚,陳設之物也皆是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綉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九章從小到大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地方,害怕得手腳都不知往哪放,盪十三一回到屋子後就翻箱倒櫃找到一些平日不常穿的衣物扔過去。「趕緊換上,不然讓大哥知道我帶男孩子回家,保證不打斷我的腿。」
「嗯」九章迷迷糊糊中只知道自己拿著那一件做工精細,布料上成的女裝奮鬥著,可無論怎麼弄都穿不進去,越弄越亂,只知道後面自己像小媳婦一樣捂著胸口,衣服被扒下漏出那些猙獰恐怖的疤痕,臉上一紅。
菱悅與盪十三在醫管後分道揚鑣回到皇宮內,越想越氣,晚飯的時候父皇過來母妃這,只能借口有些不舒服。
知子莫若父,菱天霸知道自己最為疼愛的小六是因為何事而鬧脾氣,加上現在誰人不曉他與他與那盪十三走得比較近,晚飯後來到時只看到菱悅趴在桌子上,手上還拿著一隻猴子布偶生悶氣。
「朕的小六是不是今天又有人惹他生氣了」菱天霸坐在一旁的椅子,拿起桌上的茶水輕嘬小口,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如果是的話說來給父皇聽聽」。
「還不是那死猴子害得自己今天又完成不了作業,明天肯定會被夫子點名批評」菱悅一想到今日之事,越想越氣氛,恨不得面前玩具的就是那死猴子。
「嗯,作業可以明天完成,何必急於一時,對了,小六可否告訴父皇你們的作業是什麼」。
「嗯,其實是將一個木箱子送到城西的一家老人那裡,可是等我們到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們那家人早些年就搬走了」菱悅一五一十如倒豆子吐出,其中不忘抹黑盪十三種種無理取鬧,好吃懶做以襯托自己任勞任怨的偉大情操。
菱天霸從頭到尾只是在笑著看菱悅,不時指出裡邊的問題,安靜的寢宮只有點燃的火燭發出的噼里啪啦聲和越講越眉飛色舞的少年,氛圍就如同一個最為普通的父子關係。
墨成淵從國子監聽師傅講完課後回到已是傍晚時分,太陽西下,出城的人格外多。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走下馬車回到熟悉的小院,眼角見到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婦人早早等在外邊,見到他來連忙露出一個誇張的笑臉,搖著香帕就準備抓住他的手,後者面露幾分不喜的向後退去。
「大姨,你來找成淵有和事」語氣不鹹不淡就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對於面前的這個女人他是如何都喜歡不上來,哪怕他是自己現在唯一的親人。
「哎呦喂,小墨怎麼這麼冷淡,小時候可不是這個性子的,難不成是因為我那命苦的姐姐姐夫過世太久的緣故,」美婦人說著還不忘拿出帕放在眼睛裝模作樣,卻也看不到那幼小孩童眼底一閃即逝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