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什麼美人(X)只是美色
小說: 重生之藥發傀儡 作者:施小琅 字數:3483 更新時間:2019-04-26 09:08:50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啊。」李弘茂一直在邊上念叨,害得重光練劍也分了心。
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因為真的沒有想到,這一世,娥皇竟如此早便傾心於自己。喜歡的越多,被傷的也越深,還不如
但是這樣的借口,竟然不小心傳了出去,害得父皇龍顏大怒,關他一個月禁閉。還有個二哥在這裡「冷嘲熱諷」。
「不過,」李弘茂垂下雙睫,「真的是太好了。」
重光剛好聽見,便問道:「什麼很好?」
「我說,你受到這般的責罰,不用出去禍害人家閨房裡的小姐,真的是太好了。」
「...」
南唐保大七年秋。
「北上?」
「是。」李弘茂喝了一口茶,「韓熙載本來便是主攻,這一回北上便是他的主意。」
他補充了一句:「大哥也要去罷。」
「那你呢?」重光看了一眼手上的書卷,一邊在心中默記,一邊用手掀開茶蓋,「二哥可沒有興趣罷。」
「若是你想去,我便陪你。」
可能是他這個哥哥,對他關懷甚重了吧,他怎麼記得,二哥是不喜戎事的?
「不知父皇可否會同意。」李弘茂皺了皺眉頭,「戰場可不是兒戲。」
「只不過是去見些世面,大不了,給父皇當後勤。」
「說的也是,萬事開頭難,但總是有開頭,父皇通明,總會同意。」
十一月,南唐軍隊渡淮北上,進攻正陽。
也就是往北到河南。
一路上百姓夾岸歡送,煙火通明。
「林仁肇,你的馬可跑歪了,瞎想些什麼?」
他這才發現自己早就脫離了行伍。
時間回到前幾日。
福州建陽,城外一座小屋裡。
男人籠罩在一片陰影中,他跪坐在竹席上,看著眼前那個姿態優美的年輕少年。他很有耐心,一直這樣坐了大概一個時辰,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桌上橫著一把劍,用牛皮緊緊包著,看不出劍的鋒利。
「鄙人不過出生行伍,怎入得了貴人的眼?」
屋外一片寂靜,彷彿可以聽見鳥兒振羽的聲音。冬日的陽光柔和溫暖,散著空中莫名舞動的塵埃。
「我也是慕名而來。」年輕人推了一把桌上的劍,聲音不是想像中的沉悶,反而有一種悅耳,「這便是見面禮了,若是有意,不防拿著它...」
他的眼睛忽然睜開,奪目的光芒閃出。儘管聲音不大,但彷彿藏著一頭獅子,危險而充滿誘惑。
「去打下一片天地來!」
「幾日後,南唐便要進攻正陽,到時,我期待看你大顯身手。」
男人愣了一愣,看著眼前少年的奪目重瞳,感覺身體里沉寂多年的血液忽然奔騰起來。他按住桌上的劍,忽然覺得劍身陣陣發顫。
「神劍認主,今日,它便是你的了。」
林仁肇偷偷摸了一把胸口的劍,這才拉起韁繩。
重光身份尊貴,只是跟在輜重營後面。他帶人溫和又耐心,完全沒有半點皇子的架子。李弘茂偷偷放慢了步子,跟他一塊策馬。
「二哥,何日能到正陽?」
「還需幾日。」李弘茂先前倒是去過,「陸上不比水上,鞍馬勞頓些。你多注意些身子。」
「無需兄長掛心。」重光淡淡笑著。
入冬之後,寒夜漫漫。越是往北,夜便長些。本想在城外紮營,李璟派些斥候探路,只是事情突然生變,說是附近有野狼出沒,便加快了行程。
先派部分兵力往前,輜重營殿後。重光等人則是被安置在鎮上,找家客店安置下來。喝了一碗陽春麵,身子暖和了不少。客店破舊,年久失修,彷彿很快就要坍塌。但是生意還是紅火,畢竟亂世很少有人鑽營著這種小本買賣。
來自四面八方的人齊聚一堂,喝酒吃飯。南來北往,聽著說話的腔調便知是何處之人。
「我看那李守貞沒什麼能耐。」粗獷的男人聲線。
「狗屁!我看你能耐有幾斤幾兩。」另一個是弔兒郎當的模樣,臉上卻滿是不屑。
「南唐剛剛發下戰牒,這便是已經到了河南。那後漢可是要火燒眉毛了。」
「南唐?」他撲哧一聲笑出來,「一群文弱書生,有什麼管用的?」
重光對面的親兵按捺不住,蹭地拔出刀來,卻被他按住。
「先聽著。」
主子既然發話,下屬便不再敢輕舉妄動。
「你有所不知,那李璟的兒子,可都不是犬輩。先別說那二皇子李弘茂,詩劍出名。縱是那六皇子,年方十四,便是名滿江淮。」那漢子砸吧著嘴。
那親兵悻悻地放下劍,嘴巴里還咕噥著,那可是當然。
「說得好像你親眼見過他。」那人仍然是不屑的模樣。
「算是見過,可又算是沒見過。」
「什麼意思?」
「我千年去淮南,大祭上瞧見過一回。那可是擦肩一般的距離,奶奶的,老子就記得他長得很俊。待看見他的眼睛...」
「怎麼了?」那漢子卻是賣了關子,故意不說下去。
等吊足了他們的胃口,才繼續說:「回去之後,再想起這人,便完全忘記那人的長相。怎的說呢,也真是奇怪了。」
「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蒙你們幹啥?老子行走江湖多年,可從不坑蒙拐騙。」
「此人莫非是妖邪?」
「聽人說,他還有斷袖之癖呢!」
「切莫隨意猜忌,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總算有人出聲告誡。
重光只是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面,權當不關他的事。身邊的親兵氣得牙癢癢,也只能忍下。只是他不俗的外表,哪怕是刻意遮掩也惹人紛紛觀望。
「不說這些,鄉親們,今晚上可是有大戲吶!」
「不勞你說,今早便已知曉。那可是『藥發傀儡』吶,不看真是要後悔一世了。」
「這位,不知『藥發傀儡』是何物?」一個外鄉人詫異。
「便是一種煙火,那可真是奇了,一個木偶,你說像人樣便是稀奇,這個木偶,可是能作秀的吶!」
「有這等奇事?」
「那是當然,話說上回我見到這齣戲的時候還不過是垂髫吶。」
眾人看他已垂垂老矣,紛紛感嘆不已。
「奇怪。」那親兵開了口,「明明是江淮的煙火,怎麼這裡也有?」
藥發傀儡確實是淮南居多,只是在各地廣為流傳。
「若是想去瞧瞧,便去罷。」重光看出他的心思。
親兵忙壓低了聲線:「皇上命屬下等人保護安定郡公,便不能離了您半步。」
他執著茶杯,上面有厚厚的一層茶釉,指尖摩挲了一會,竟是緩緩開口。
「是我想去,你們陪我去便是。」
上一回看藥發傀儡是什麼時候?他想不清了。
那個時候女英笑起來的模樣,記憶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親兵們本是信誓旦旦地說要護在他左右,人一熱鬧起來,便分了神。等再想起,人已是不知何處。
來來往往的人摩肩接踵,各式各樣的稀奇古玩擺的滿滿。
便有白衣秀士手擎象板,唱一曲減字木蘭花,清韻悠揚,便是藥發傀儡之前的一道開胃小菜。原先便是重鎮,這下人聚集起來,更是密不透風。
「少,少爺。您可千萬慢些。」跟在身後的小廝苦不堪言,又怕不好交代,只得跟得矇頭轉向。他家的少爺,可是寶貝吶。
「廢話多說什麼,儘管跟著便是。」
邵司弊瀟灑地一甩,一線山河便在竹扇上溜出。那風度,勾了不少懷春少女的魂。亂世規矩便也少許多,沒那些條條框框拘束,所以女子都比較風情。
他可是家中的霸王,要什麼便有什麼,什麼絕色都天天看得膩歪,更別說眼前的這些歪瓜裂棗。他皺著眉頭,用竹扇驅趕著:「去去,少髒了少爺我的眼。」
不過他的目光還是在人群中搜集著,尤其是讓他看見眼前一亮的背影時。但是,他還是猶豫了一番,忽然想起上回便是同樣的場景,只是轉過來的那張臉讓他苦不堪言,整整吐了三天的苦水。
所以他還是謹慎起見,拽了身邊小廝的衣服:「去,找那位姑娘,非禮她。」
「什,什麼?少爺...這恐怕不妥吧。」小廝苦著臉。
「嗯?」他看著小廝,略微兇狠地眯起眼睛,「不妥?」
「妥,妥,妥妥的。」小廝又不甘願又懼怕,但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素衣如雪,長發並未挽起,柔柔地垂在肩頭。身段朦朦朧朧,看不清晰,卻隱約可以瞧見其中的美好。
他早就看不慣那些塗脂抹粉的花魁頭牌,外面添些野味倒也不錯。
那小廝倒也是機靈,知道自家主子只是讓他過來探探虛實,若是真漂亮,哪有他碰的份吶?
邵司弊見他遲遲不回便也等急,撥開人群,自己去瞧,遠遠便看見自家下人直勾勾地盯著那人,不過幸好那邊人少,沒人注意到他的醜態。看見這番情形,他便知不會差到哪裡去,便忙上前,本欲抓過她的肩頭:「這位姑娘...」
卻撲了個空。他有些沮喪,明明可以一碰香澤,卻教人給躲開。
邵司弊看厭了絕色,此刻也是氣息一沉。她舉手投足間的風度,可不是靜坐閨房的仕女可以與之相比。衣袂翻飛,裹著酒肆里淡淡的甜酒香。這是哪家的小姐?
「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與姑娘同賞這良辰美景,賞心樂事?」他也不敢怠慢,忙披上一副儒雅的模樣。
「不是玩笑麼?」
雖然若鶯囀,卻分明是男子的聲音。待看清他的樣子,才猛然驚醒,女子哪有如此的風度?
他非但不沮喪,反而更是興趣盎然。方圓十里都知道施少爺他偏好男色,送上門來求他寵幸的都不少。
他的神色有些冷清,但是面相溫和,讓人想要親近。
邵司弊卻是以為他是欲拒還迎罷了,頓時心花怒放,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與他溫存。轉眼那美人便嫌惡一般地轉身便走,若是他知道這個美人知道他內心想法,還不悔青了腸子?
強龍壓不了地頭蛇,他就不信了。諒這人是什麼身份,哪怕是天皇老子他也上得,呸,天皇的老子,哪有這般嫩?
「攔住他!」邵司弊努努嘴角,暗處便憑空一般鑽出數道身影,竟是將他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美人,若是識相的話,乖乖地跟我走。看你這弱柳扶風的模樣,還真想教人好好疼愛一番。」
那美人轉過身子,淡淡地瞧他一眼,又是害他差些忘了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