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雖然難看，但在余奕的預料之中。日子在不斷的壓榨中度過，唯有一沓沓試卷證明著每一天的真實性。學習的勁頭因為家長會後的壓力不減反增，老師們更是憂心忡忡，耳提面命。氣溫早已回升轉暖，班級氛圍卻如同隆冬般冰冷。

余奕接到韓礫媽媽的電話時，剛抽出空來吃飯。最近接到家長的電話數量驟加，原因也無外乎是馬上要升高三，在多方壓力下想起聯考這件人生大事。彷彿平日里孩子上學就是學校單方面的事，成績好壞只同老師的水準學校的制度有關。

「嗯，您孩子聰明，就是不太用功……只要肯下努力，當然沒問題了。」這樣的套路練的多了自然是面不改色，老師對學生的評價總要褒多於貶，要含蓄委婉的說缺點，要展示出你對他家孩子有著特別的關注和了解。

之前一言不合被質問，被告到上面去的年輕老師也不是沒有。每一個職業都有苦衷。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連倒計時牌都沒有掛出來。」韓礫筆一摔，都要壓抑死了。

沈辰柯沒有抬頭的點撥道，「你不是說奕哥說了，你聰明就是不學習麼？那你就學給他們看。」

「證明我努力了也不過如此？那些話不過是說給家長聽，難道要老師說你兒子不僅一天不努力，還他媽的難管教？」韓礫說完把手一攤。

沈辰柯也冷著臉把筆放下，「你就是有很多的歪理為自己的不努力找借口。如果你沒做，怎麼知道自己就做不到？」

韓礫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雖然沒有被他說服，也沒有再反駁，只是安靜的低著頭。自己對上什麼樣的大學並沒有太多的執念，和他這樣被從小教育「讀書是唯一的出路」的學生不一樣。

當然，後來的韓礫還是如此去做了，因為韓礫突然想到和他去同一個城市，上同一所大學時，莫名就有了些期待。

期末考試接踵而至，高三的學生沒有假期，以補習之名很快開始了准高三生活。班裡又換了四分之一，陳恩因為分心也滾動了下去，倒是旭旭下決心把遊戲戒了又回到了這個班。

沒過多久，余奕欽點了前三名包括沈辰柯送進精英班，傳說學校聘請了特教，有獨特的學習方法封閉式訓練。沈辰柯去之前還專程提醒韓礫要好好學習，不留遺憾。

韓礫嘴上嫌他婆婆媽媽，還是答應了。都說聰明的人一旦開始努力，就會一鳴驚人。而經歷了兩次模考後的韓礫卻開始懷疑人生，難道真讓自己那張嘴說中了？

沒有拼盡全力時失敗了只是有淡淡的失落感，但現在，他卻是心灰意冷。

余總在台上表揚進步學生，也看的到韓礫低落的不行，知道他這回是真的全力以赴了，可事實就擺在眼前，每一個數字都沒有做假，進步卻依然有差距。那些優等生日復一日皆是如此，又怎麼可能是單憑努力呢，一步登天的情形是小說主角才會有的光環罷了。

不過這樣的努力，堅定而有目標的日子，讓時間變得充實而飛快，轉眼聯考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