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沈辰柯面無表情的補了一句，「你這樣太娘了。」

我一個堂堂七尺的直男，好像也不太直了，竟然被你說娘？

韓礫索性手腳更不安分起來，「嘿嘿，拒絕完我後你再動手動腳就是耍流氓。」

「那你有沒有聽過強攻？」沈辰柯握住了他的手腕，湊近了問道。

韓礫掙扎無果，氣勢瞬間弱了下去，像受氣的小媳婦。沈辰柯倒很快放開了他的手，不理會他都明寫在臉上的小九九，坐起身來愉悅的穿起衣服，心想著我要現在就壓不住你那還了得。

韓礫也覺著沒勁，假裝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比沈辰柯還速度。

在後來上課單調無聊的日子裡，那些風言風語漸漸傳開，成了閑暇時的談資。大家看韓礫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明，惱得韓礫無處發泄。

有一次無意看到陳恩和馮昭音相談甚歡，他也只是避開走，仿若從未看到，不多言一句，只是有些空落落的情緒無所依託。

倒是周洋專程從另一棟樓跑來安慰他，雖然沒指望從那貨嘴裡聽到什麼好話，無外乎是「這樣的女生一看就不安分啦，你也別往心裡去，綿綿那樣的姑娘才適合戀愛。」

但後面一句「紅顏禍水」還是把韓礫逗笑，反問小個子，「那你有沒有聽過醜人多作怪？」看他憋屈的份上，被懟了的周洋也沒有計較。

余奕在樓道里隱約聽到了女生們討論這件事時言辭頗為激烈，笑笑卻沒有多理會。正如席慕容所說，「在人生的路上，有一條路每一個人非走不可，那就是年輕時候的彎路。」所以縱使學校三令五申的禁止早戀，他也從未表明過支持或是反對，順其自然罷了。畢竟有些跟頭摔疼腿才知道，有些南牆撞破頭才明白，這便是成長。

終於沈辰柯耐不住性子，在只剩兩人的時候問道，「韓礫，那你為什麼會因她的離去而失意買醉？」

「所以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問我呢？」他挑挑眉，伸手擺弄著沈辰柯校服上的拉鎖頭，這一局他一定要扳回來，最近真是太憋屈了。

沈辰柯被堵得啞口無言，沒有再問下去，轉身繼續啃習題。

期中考試臨近，余奕自上次後再也不相信所謂的自製力，早早便開始下猛藥。什麼高三後不再實行滾動，給大家一個穩定的學習氛圍。什麼家長會將首次採用學生，老師，家長三方會談模式。什麼之後會有給尖子生開小灶，重點培養，機會難得。

加之與之前自負聰明的學生不同，這次升上來的學生大多是勤奮死磕的類型，十分用功珍惜，生怕自己不能留住。班級學習氣氛被帶動著自然就濃郁了起來，韓礫想著不能影響沈辰柯也收斂了不少。

老師上課不再廢話，像砌長城般孜孜不倦的堆積知識點，彷彿沒有止盡。卷子上的分數成了唯一可以證明他們能力的東西，拼盡一切抓住那虛無。

成績下來後，有些脆弱的女生趴在桌上小聲哭泣，沒有一個同齡人會嘲笑，因為大都能感同身受。而覺得沒什麼的大多是那些成年人，他們在塵世中摸爬滾打多時才領悟到的卻在學生面前有了莫名的優越感，加以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