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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顧言、林秋瞳和葉淑瞳，一共有十二杯飲料，店家一時半會兒也做不了那麼多，顧言站在那兒等，李天恆走過去。

「師兄。」李天恆叫到。

「你怎麼不坐在那裡？」顧言問，李天恆也看不出顧言有什麼情緒在裡面。

「我來幫你拿飲料麼，這麼多杯你拿不過來。」李天恆捉了抓頭髮。

「其實，我是叫店員幫我送過去的。」顧言有些好笑，「自己拿那麼多當然不可能。」

李天恆捂臉，自己太白痴了。

不過兩人好像都沒有要回到桌子上的企圖，就站在那兒。李天恆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庄曉婷為什麼說你要請她喝飲料？你這是看上人家了？」顧言問這問題的表情，在李天恆看來有些微妙。

「咳咳……」李天恆假咳了一下，「我剛剛不是沒開微信麼，庄曉婷也是叫我等她一起過來，我們不是一個學院的麼，宿舍比較近。但是我沒理她，她一來到就對我興師問罪了，為求脫身，我就說請她喝飲料了。」

「原來是賠罪來著，算了，那這杯就算是我幫你向她賠罪好了。」顧言有些玩笑意味地說道，「畢竟你是我帶的師弟。」

「那就謝謝師兄了，師兄我愛你！我最近窮！」李天恆一把抱住顧言，在顧言身上蹭了蹭。

「你洗了澡沒有？我怎麼聞到你身上一股汗味。」顧言嘴裡說著，但是沒有推開李天恆。

「還沒洗，然而我相信師兄你是不會嫌棄我的。」李天恆又開始嘴賤。

「你們抱夠沒有，」林秋瞳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過來，「就說你們怎麼那麼久沒有回去，原來在這裡抱起來了，家醜不可外揚，回去再抱吧。」林秋瞳翻了個白眼。

顧言拍了拍李天恆，李天恆聳了聳肩，鬆開了顧言。

「顧言你果然跟天恆勾搭成奸！」林秋瞳撇了撇嘴。

「你這就不對了，好歹是文學院的，用詞能夠精準一些嗎？」顧言攤了攤手，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我覺得我沒用錯，謝謝。」

……

部門的第一次聚會按照慣例都是會自我介紹以及成員相互達成初步的認識，而達成這些目標慣用方式就是透過遊戲以及懲罰。例如，如果說不出某個人的名字，就接受某種懲罰什麼的，這種遊戲毫無新意，然而因為懲罰的各種無下限，倒是有另一種趣味。

幾輪下來，基本上都把人認得差不多了，除了庄曉婷分不清羅軍和最後來的男生凌書，被懲罰要去問這家飲料店的某一位男性客人拿微信號之外，也沒有其他人受到懲罰。最後輪到的是李天恆。

「不好玩！不行，天恆，你的難度加大！」林秋瞳一拍桌子宣布。

「為什麼！」李天恆抽了抽嘴角，「師姐，你還知道公平兩個字的意思嗎？」

「我很公平呀。」林秋瞳笑眯眯地說，「你看，你在進來之前就認識我、淑瞳還有顧言了，還有你第二輪面試一組的其他三個小夥伴，你根本就不用記那麼多人名。」

「說得好有道理然而我不想聽！」李天恆脖子一扭，做出耍小脾氣的樣子。

「不聽不行，你師兄現在不在這兒，沒人罩你。」林秋瞳依舊笑眯眯地，擺明就是要搞事的樣子。顧言剛剛碰到熟人，過去另一張桌子說是聊一會兒。

李天恆攤了攤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就是我現在的情況。」李天恆一攤手，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嗯，我點到某個人，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和專業。」林秋瞳說。

「……」

「這個。」「方雨，投資4班。」

「這個呢？」「詩琪，英語四班的。」

「這個。」「子俊……電子工程學院的……」李天恆想了想，發現劉子俊當時自我介紹的時候只是介紹了學院，沒有介紹自己的專業……

「一、二……三！說不出來，受罰！」林秋瞳笑得奸詐。

李天恆滿臉無奈：「當時子俊沒有介紹自己的專業啊。」

「管你哦，自己不會問咩~好了，去問那桌的女生要個微信號吧。」林秋瞳一指，是顧言和他朋友的那張桌子的旁邊的一個在看電腦的女生。

李天恆心裡有點不願，似乎有點莫名地抗拒，不知道為什麼，李天恆可以和女生正常的交流，但是你要他去做什麼和女生更加親密一點點的事，他從心理上有點抗拒，主動去向一個陌生女生要微信這種事情本來就有點兒曖昧，所以李天恆不太想。

李天恆知道自己從心理上有點兒對女生敬而遠之，他曾經也自己分析了一下自己，最後李天恆歸結為大概是受國中那群女生影響太大。李天恆知道這對自己的生活無利，所以已經竭盡全力去讓自己正常一些，至少表面上要正常。

李天恆走了過去，他走得有點慢，沒人注意到他的腳步還是拖沓的。

「正妹，幫個忙，給個微信號唄。」李天恆一站到那個女生面前，頓了頓，像是想要快點完成任務那樣，語氣有點敷衍。

那女生抬起頭，看著李天恆，似乎有點吃驚。而李天恆看到女生的完整樣子的一瞬間愣了，女生的眉眼似乎跟國中時候的一個女生挺像的。記憶的閘門似乎又鬆動了。

不，不會那麼巧的。李天恆心裡安慰自己。

「你是……李天恆？」女生猶豫著說道。

「湯……子菲？」李天恆顫抖著說出那個名字。

顧言這下注意到了李天恆這邊的情況了，顧言瞬間感覺到了李天恆的樣子似乎和剛剛不同。

「是我。」湯子菲點了點頭，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下半句，「好久不見，你也來Z大了麼。」

「嗯。」李天恆覺得情緒已經快不受控制了，「……幫幫忙，給個微信？」

「好。」湯子菲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快速地報了一串字母加數字。

李天恆拿完微信號，頭也不回地回到了策劃部的桌子旁，把微信號給林秋瞳他們看。

「可以啊天恆，那可是個正妹。」不知道是誰帶頭起鬨。

李天恆盡自己全力擠出一個笑容，他覺得已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自製力。他突然很想離開這兒。但是這裡的人都玩得很開心……李天恆這時候唯一想到的是，顧言應該可以幫他！

其實從剛剛開始，顧言的注意力就放在了李天恆身上，見到李天恆朝自己走過來，他跟對面的人打了一聲招呼，走到李天恆面前。

「怎麼了？」顧言輕聲問道。

李天恆沉默，最後小小聲地說：「師兄，我可以離開這兒麼？」

「好。」顧言倒是沒問為什麼，直接答應了，然後大步走到林秋瞳那堆人那裡。

「怎麼了？」葉淑瞳是有注意到李天恆和顧言的互動的。

「天恆他們班裡有事，我跟他先走了。」顧言簡短地說道，林秋瞳和葉淑瞳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顧言突然揚起笑容，對在座的人說話：「天恆他們班有事，我要回去處理，我和天恆先走了，你們這些也別太晚回宿舍啊！」

「知道了師兄！」幾個人齊聲說道。

「走了。」顧言揮了揮手，輕搭著李天恆的胳膊，那是有點保護意味的姿態，帶著他走出了飲料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