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方為人上人(上)
小說: 大宦官權傾天下 作者:十九姑娘 字數:2040 更新時間:2019-04-26 07:33:05
所以我現在算是投到了高海麾下?
也好,我心中冷笑,我身處後宮二十年,深知一個無權無勢賤如螻蟻的小太監若想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存下來,必須要找一個堅實的靠山。
高海不可謂不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他久居宮闈,深諳生存之法。又頗得符曜賞識,便於我日後接近符曜。再加之我對高海非常熟悉,他的喜好與憎惡皆是一清二楚,這就大開了我巴結討好他的方便之門。
夜空漆黑如墨潑,我抬頭仰望星子,群星璀璨,浩如煙海,想要從這麼多的星中脫穎而出,成為最明亮的月,難度不亞於登天。
不過,今夜還是頗有收穫的,不是嗎?
可是,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凄慘的手,已經不是紅腫不堪,而是道道血痕了。一條一條青紫紅相交,好不精彩。
我嘆了一口氣,轉身去拾那個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水桶。
然而當我剛彎腰拎起木桶的時候,突覺喉間一片冰涼。我心下一驚,隨即不敢稍有動彈。
脊背貼上一個火熱的胸膛,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盈了我滿鼻。
「你不叫?」身後人有些疑惑。
「為何叫?」我失笑,就因為你拿劍抵著我的脖子,實在是不好意思,拿劍抵著我脖子的人實在太多了。
「嘖,」身後人很是無語的樣子,說道:「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他真的不是來開玩笑的嗎?
「你要我做什麼,說吧,做完了我還要去睡覺。」我的語氣很清冷,甚至還微微打了一個哈欠,真的是很困了。
我能夠猜想到身後人的滿頭黑線,身後人用著非常懷疑的語氣問我:「你真的是小太監?」
「不然呢?」我看白痴一樣的斜撇了他一眼。
不要再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這個事實,我現在身穿深藍宮服,我便是個切切實實的太監!
然而那人似乎相當不信的樣子,緊緊箍住我肩膀的那隻手沿著我的胸膛,滑過小腹,一點一點的向下滑去!
我大驚,急忙低聲怒喝道:「做什麼!」隨即趕忙伸出手去扯住了他企圖伸向禁區的手掌。
「檢查。」他輕笑一聲,語氣很是不恭。
我實在不是他的對手,前世我便不是舞刀弄槍的料,現在變成不男不女的樣子,更是抵不過身後這個肌肉緊實的男人!
猶如待宰的牲畜,我死心的閉上了眼睛。用著別人的手再一次強調我的屈辱。
沒有一個男人,永遠不會有一個男人,能夠坦然的面對自身的殘缺!
手在禁區作亂。
他摸得很仔細,也很認真。一寸一寸,都在提醒著我,我甚至能透過他的手,感受到他的脈搏。
他摸到了我蟄伏的肉塊,因為缺失了最重要的部件而沒有生機也沒有任何反應的耷拉著。
他真的是一個非常謹小慎微的人,他甚至撫摸著那一個死氣沉沉的肉塊上下搓動起來。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饒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被如此褻玩下體,絕對不會像我這樣氣定神閑。
因為我,不可能有任何反應。
「還真是。」
從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羞恥最後到心死。我只是閉上了眼睛任他胡作非為。
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遠處隱隱約約的傳來嘈雜之聲,似還有火光。身後之人一看不妙,立即附耳說道:「帶我去安全地方!」
我面無表情也不言語,右手微微抬起,用食指和拇指拈住劍刃,一點一點的將它從脖子上移下來,轉過身去看那人。
只見此人蒙面,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很是明亮,微微的上翹,無限風流。
那人卻也以著一種探究的神色打量我,我知道自己的反應很反常,既不驚慌也不反抗,而是冰冷著一張臉,向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人抬眼看了看我身後的大缸,心中已瞭然。隨即也不遲疑,一個翻身便鑽入了缸中。
我立即重新彎腰撿起木桶,此時已有一大批舉著火把的官兵沖了進來。
為首的那人凶神惡煞,滿身肌肉糾結,淺黑色的皮膚更顯得陰鷙。
眼梢上吊的粗野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彷彿想將我看出一個大窟窿似的厲聲喝問道:「有沒有看到一個刺客!」
「沒有。」我回答得不假思索,語氣不卑不亢。
那人聽我如此直接的回答也是一愣,他露出了明顯懷疑的神色穿透了我而直接射向了我身後的水缸。
也不等我有所動作的,他一聲令下,便站出兩個士兵,一左一右向那個水缸走去。
我面不改色卻心如擂鼓。
如果刺客被他們發現了我必要受連坐之刑,他就算將我就地處死也不為過。難道我好不容易重生了就要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刺客而連符曜的面都見不到就得死嗎?
真後悔重生之前沒去看看那個小鬼的生死簿,看看那個小鬼究竟有幾年好活!
兩個士兵一人手中握著一把刀柄,手起。
「不要!」我驚叫一聲,卻換來更為懷疑的打量。我知道自己太失策了,急忙強自鎮靜下來快步攬在水缸前,義正言辭的說道:「這裡是內侍監,由不得你們胡作非為!」
「呵!」那人冷笑一聲說道:「別說是小小的內侍監,就算是皇後娘娘的昭陽宮,本將軍若是要查,誰還敢攔著麼!狗奴才,我可警告你了,那人可是刺殺陛下的重犯!你若有所隱瞞,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我聽了此言心中一凜,竟不料那刺客與我還是同道中人,果然符曜那狗賊人人得而誅之!思及此處,我護他之心更重。
然而我人小言微,還想再爭辯兩句卻已有士兵將我從身後扭了起來!
「你!」我只得憤怒的叫囂著:「放開我!」然而下一秒一個大耳刮子就招呼了上來。
那人本就是出身軍旅,下手頗重,我又本就臉上被高海踢了一腳,現在更是頭暈眼花。身後士兵放開我,我便直接軟倒在地,動彈不得!
眼看著水缸便要被砸爛,千鈞一髮之際,又有一隊人馬從外面走進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