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些什麼？」曹凡攬著他的腰，轉了一圈，將人放開，從旁邊取了塊新毛巾擦頭髮，回頭笑望著他道。

「我願意。」蘇塗道。

「什麼？」曹凡疑惑的反問了一句。

」說你願意。「蘇塗重複道，下巴微微抬高，說別的答案，立刻抓回洞府關起來。恩，當然能同意的話最好，逮回洞府還要白費口糧。

曹凡看著他，對面青年的臉上明明是一副傲氣的表情，大有「我這麼好你怎麼會不願意」的意思，他卻從中看出了一絲苦惱，甚而覺得人可愛。

也許徐放說的對，長著一副好皮囊，入了你的眼，做什麼都合心意，人心偏頗，概莫如是。

「為什麼？」曹凡與蘇塗面對面站著，半幹的頭髮貼著他的額頭，氣勢收斂，人顯得文氣溫和，「為什麼是我？我又為什麼要答應你？」

「唔，」蘇塗想了想，指了指他手上的表和他的胸膛，「長得帥，有錢。」又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長的也很有幾分姿色。」 所以花錢買春色，不是合情合理，順理成章，約定成俗的嗎？

曹凡聽他說自己「長得帥，有錢」就笑了起來，變著法子誇他的不是沒有，但像蘇塗這樣誇獎的這麼俗氣且實在的，少見。看他指著自己的臉說自己長得不賴的時候，直接笑出了聲，點頭不止。

「我很榮幸。」曹凡頷首算是接受他的說法，「所以，我該怎麼做？」

「你以前沒做過嗎？」蘇塗有些不滿的道，業務這麼不熟練，他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包養我。」

「包養？」曹凡搖了搖頭，「這項業務我還真沒有涉獵到，不知道具體事項有哪些？」

蘇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不像是在說謊，難得有點不好意思的真心誇讚了一句：「你真是個潔身自好的好人。」

「那你還會包養我嗎？」如果不能，他又要從頭挑起，他對曹凡還是很滿意的，要找到同款的應該不容易。

「你先說下包養的具體事項，我考慮一下。」曹凡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大概是提供吃穿用度，嗯，我跟曹帥交流過，跟你對他做的差不多，然後就是要跟你睡。」

「睡？」曹凡挑眉。

蘇塗點頭，「就跟別人的包養沒什麼不一樣的，你可以把我當做一般的凡人情人對待。」

「當做凡人？」曹凡敏銳的抓住了他話中奇怪的用詞。「難道你不是凡人？」

「我說了嗎？」蘇塗怔了一下。

曹凡看著他，「說了。」

說錯話了。蘇塗心想，要不要打暈他？偏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剛才還是艷陽高照，這會突然起了黑雲，似乎是要下雷陣雨，雷，陣，雨。

還是不要打暈了。

會被雷劈。

曹凡洗完澡出來，領口的扣子沒有扣上，脖子上的平安玉符露了出來，蘇塗正打量著要不要打暈他，剛好看到，突然笑了起來，他怎麼把這件事忘記了，第一筆傭金可是要著落在這樣的。

「曹先生最近遇到了些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的事情？」曹凡反問，「不知道蘇先生說的是什麼樣的奇怪事情？」

蘇塗站直了身體，手指掐算幾下，道：「比如，莫名其妙丟失貴重的東西，晚上有人看到黑影，燈會自動亮起來之類的。」

「你是個玄學中人。」曹凡道，語氣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肯定。

聽起來，好像，能合情合理的解釋他的身份問題。蘇塗立刻肯定的道：「沒錯。」

曹凡臉上的笑意淡了很多，語氣也變的不善，問道：「先生到我這裡是機緣巧合還是另有目的？」

「是機緣巧合，然後變成了另有目的。」蘇塗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怕我害你？放心吧，我就是算到自己命中夏日有劫數，」不能動用法力，而且天熱沒有玉石布陣。

「想找人庇護，所以去了宴會。」正好碰上你兒子，「你很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想你包養我。」簡單來說就是錢色交易。

「真的不考慮包養我嗎？包養我的話，幫你解決麻煩可以打八折哦。」也許是眼看目的達到，蘇塗的狀態變得親切鮮活起來，他這人，喜歡跟一個人相處的主要表現之一，就是，話多。

「憑先生的本事，不至於淪落到這地步。」曹凡語帶懷疑。

「你是說找人包養？」蘇塗道，「我知道啊。」

「但是我想靠臉吃飯。」

「蘇先生真是幽默。」曹凡道。

「所以，你考慮包養我了嗎？」蘇塗問道，「你家裡的麻煩很不簡單，給你平安玉符的人有點本事，可是他也解決不了。我可以，就算不能動用法力，我也可以幫你輕鬆解決，給你打八折，一萬人民幣，物美價廉，童叟無欺，你買不了上當，也買不了吃虧。」

曹凡聽著他說，感覺有些奇怪，問道：「先生是不是一直在山上修行？」

「你也會算命？」算的還挺准，然而絕對算不出他的出身來歷，對這點，蘇塗有著絕對的自信。

曹凡的身高比蘇塗高出半個頭，所以當蘇塗平時只看到對方的領口的時候，當他抬起頭看到的是低下頭來的曹凡，和他越靠越近的嘴唇。

男人的嘴唇。

熱的。

厚厚的。

然後一個軟軟的物體伸了進來，滑溜溜的。

流氓，伸舌頭。

只一會兒的功夫，曹凡的手從他的後背到腰，摸了一遍。

「你可以留下來了蘇塗，如果你真的願意的話，從今天起，我包養你。」曹凡貼著他的耳朵道。蘇塗臉上的熱氣還沒有散去，下意識的舔舔嘴唇，這個動作看的曹凡眼睛一暗。

「你是在驗貨？」

「可以這麼說。」曹凡攬著人的腰往外走，「現在我們去吃早飯，吃完早飯，我們來談一談你的待遇問題。」

「在此之前，我得先說清楚，包養是包養，如果需要用到我的其他能力，另外收錢。」蘇塗鄭重的道。他是一個靠臉吃飯的人，本事要另外收取酬勞。

言之有理。

曹凡很認同，「可以，我讓秘書準備一份合同，一個小時後，應該可以簽字。」

蘇塗高興了，拉著他的胳膊，加快了速度，「快走，我聞到了荷包蛋的香味。」

兩人手拉著手出現在餐桌旁時，穿著小背心，四角小褲衩的曹小胖已經坐在了餐座旁，兩隻圓溜溜的眼珠在盯著他們相握的手，都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了。

「爹，好厲害，蘇塗哥哥一晚上就要變成後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