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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雲流水十年間

    風流不羈的許風流,在江湖上聲名遠播,是各派拉攏的熱門人物,雖然沒有人說出什麼極度恭維的話來 ,但各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得許風流者,得天下!」 看似瀟灑無畏的許風流,為江湖上各位名家所愛,可到底誰是真心的呢?許風流在各位名家中周旋求『生存』,不是為了保住一條命,而是為了找一個人。究竟是誰能讓許風流許大俠苦苦尋覓,卻不曾出現。

    第四十八章 察言觀色

    小說: 浮雲流水十年間 作者:酒纸画白 字數:4605 更新時間:2019-12-30 14:01:11

    霽茶入屋便瞧見一境一副傷心自責,又十分害怕的模樣,心裡十分痛快。他抽了抽嘴角,裝可憐樣地站在一旁。

    一境瞧見他那副樣子,簡直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如果他不是霽曄的弟弟的話。

    一境極速來到霽茶眼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把霽茶打的吐了血。一境第二巴掌要落不落之際,被聞訊趕來的彥斯攔下了。

    「還請堡主息怒,現在不宜殺傷。」

    「你就是給我這麼照顧人的?倘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定饒不了你!」一境收起手,又重新回到床邊抱起許風流。

    彥斯跟上前去,為許風流把脈。

    一境問,「怎麼回事?」

    彥斯斂眉,「中毒加高燒。」

    一境驚訝,「怎會中毒?」

    彥斯嗅了嗅屋裡的氣味,道「應該是幽蘭攝與檀香混用,產生了副作用。」

    「什麼?」一境道,表情卻有點怪異。一境心慌地看向懷中的許風流,難道風流這樣,是自己害的?可如果不是怕他不從自己,他又怎會那樣做呢。

    「堡主聞不出來,這屋內被人點了幽蘭攝與檀香嗎?」彥斯有點驚訝,堡主功夫如此了得,難道這點詭異的香味聞不出來嗎?

    一境尷尬地咳了一聲,問,「他這樣了,平日里需要注意些什麼?」

    彥斯覺著一向條條清晰的堡主,今兒個十分反常。當下要緊的不應該是醫治傷者嗎?

    彥斯道,「堡主知道公子為何發燒嗎?」

    一境怔了怔,「為何?」

    彥斯轉過身向著站在屋裡的人,威嚴道「你們都下去罷!」

    「是!」

    彥斯看著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的霽茶道,「你也先迴避一下。」

    霽茶低著頭,悶不著聲地走了出去,順帶關了門。

    「許公子身上並無其他傷痕,唯手腕腳踝處有淤痕,這些並不能導致他發高燒。堡主可懂我的意思?」

    一境被下屬這麼含蓄地說教,頓時恍悟。難道是自己昨晚弄傷他了?

    彥斯道「傷口不處理好,不但會發高燒,嚴重的話,還會賠上性命的。」

    彥斯從藥箱拿出兩個瓶子遞給一境道,「堡主的人自然由堡主負責,屬下雖身為醫者,但還是不敢代替堡主的職責。清理傷口後,將藥內用。我會留在這裡,等到公子退燒,再回去的。」

    一境收起藥瓶,「那高燒如何退?」

    「屬下現在去為公子熬藥,堡主可取出我藥箱里的外傷藥水,替公子消消手腕腳踝處的淤傷。」

    彥斯剛走兩步又回頭道,「堡主何時也這麼糊塗了,既封了他的內力,還怕他跑了不成。這樣對他,於傷口無益。屬下先出去了。」

    彥斯推門而出,叫上站在門口的霽茶,一同去了後苑。

    一境取出了彥斯藥箱里的藥水,解開許風流四肢處的鎖鏈,為他的傷口處塗上藥水。

    破皮的地方沾上藥水,許風流便會抽搐著動一下,一境見了,便抬起他的雙腳,輕輕地吹著傷口。

    許風流當然是拒絕的,只是他的力氣趕不上一境的,何況他現在既無內力,也無體力。

    處理完傷口,一境便拿起鎖鏈,欲將它們扔出去。

    許風流見了,卻是認命地閉上雙眼,直到一境將鎖鏈從窗外扔出去,他方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一境見他神色有所緩和,便湊近了親了親他的雙唇。

    許風流躲不開,只能接受,但雙眼的神色卻是暗了下去。

    一境視若無睹地握著他的手,道「風流,這次的事怪我。你別生氣好嗎?我也只是不想你離開,你總是拿著無所謂的態度對我,我自是受不了。你不喜歡我,不會懂我的恐懼與執著。我不想你離開,或許就像你一直拚命地尋找夢幻櫻一樣。」

    一境起身,拿起屋角的香爐從後窗戶扔到了後面。窗後連著的是一間別苑,一般都是用來讓貼身侍衛住的。一境忘了,今晚彥斯要住的地方便是這裡。

    彥斯帶著霽茶離開,便叫他先到後苑去收拾一下住處,自己則匆忙去熬藥了。彥斯把熬好的藥送到許風流處時,一境正坐在桌子邊看書,許風流則縮著身子背著他。

    彥斯道「堡主,藥好了,你要公子喝下,便可休息了。」

    一境放下書,「放下罷。」

    彥斯放下藥碗,「堡主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屬下便先去配藥了。」

    「嗯,你去罷。」一境回答的有點心不在焉。

    這個時候,堡主都能心不在焉的,難道是戰事有變嗎?

    彥斯心裡想著這些,腳步倒是未做停留,繞過許風流的住處,便回到了後苑。

    一境拋開方才看到的內容,起身端著藥碗,沖著門外當職的人道「你去叫人弄份粥來。」

    一境端起藥,坐到床邊,看著許風流的背影道「既然沒睡,便起來把藥喝了再睡。」

    許風流燒的糊塗,未起身,卻是把手伸了出去。

    一境見他燒的糊塗的樣子,盯著他紅潤的雙頰發起了呆。這個樣子,與芒峰在他身下的模樣,倒是像的很。

    許風流手伸出許久,卻沒有感覺到碗落在手裡,他睜開雙眼,便見一境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許風流晃了晃手臂,道「藥呢?」

    一境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臉,道「我喂你。」

    許風流皺著眉頭,還沒明白過來。一境便喝了一口藥,吻住了他的雙唇。出其不意,許風流自然是沒有想到,也無準備,藥沒有喝下,倒是把他嗆著了。

    一境適得其反,抬袖擦了擦許風流的嘴角,將他抱在懷中,重新將藥一口一口地渡到他嘴裡。渡完最後一口藥,一境並沒有像先前一樣退出自己的舌頭,而是攫住許風流的舌頭,玩-弄起來。

    許風流推搡著一境的胸膛,一境又深吻了一番,才放開他。

    一境道「作為靈櫻的身份,你也不願意接受我嗎?」

    許風流喘著氣道「你,你已經不是他了。做慣了一境堡主,你已經無法再做靈櫻了。你不能一邊做著一境堡主,一邊還要偷偷地同我說,你是靈櫻。」

    一境沈思著點點頭,抱起許風流道「先喝點粥罷,喝完粥,我帶你去個地方。」

    許風流道「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一境開門,接過當職人手中的粥,放到許風流嘴邊,「快些吃,吃完就告訴你。」

    許風流點點頭,喝了幾口粥,便吃不下了。一境將粥碗凌空用內力放到桌上,看向許風流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境抱著許風流施展輕功,向著竹林而去。

    兩人落定,一境放下許風流,道「你去過堡內的修鍊場,但卻不知從竹林去修鍊場是怎樣的情景。」

    修鍊場?許風流聽到這三個字,不自覺地顫了顫身子。

    那個地方……

    許風流的胃中的食物一陣翻滾。

    許風流拿手捂著嘴巴,腦中浮現的是自己那次重返修鍊場的情景。

    堆疊在一起的雜亂無章的屍體,隨處可見的白色的蛆蟲和一些黑色的蟲子……

    腥臭腐爛的味道……

    「嘔!」許風流幹嘔了一聲,看向一境道「我想回去了……」

    一境笑笑,「我們去的並不是修鍊場,你若害怕,覺得噁心,便把眼睛閉上。我拉著你走。」

    許風流搖搖頭,懇求道「我求你,我不想去,我想回去休息了。我,我很累……」

    一境已經打開了通往月下竹林的暗門,此時卻聽到許風流如此懇求的聲音。他有點失望地看著許風流,輕聲問道「真的不去?」

    「嗯。」許風流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一境關上了前往月下竹林的密門,收斂起失望的神色,追上許風流,道「你不是很想看天境堡的月下竹林嗎?本想給你一個驚喜……」

    許風流沒有想到,他帶自己來這個地方,是為了去月下竹林。略感遺憾之餘,又不免自嘲起來。現在的他以什麼身份陪他去看月下竹林呢?

    許風流帶著歉意的語氣道,「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的確很是失望。」一境道,抬頭看了看竹林間的月亮,道「風流,你就像這天上的月亮,陰晴圓缺,我無法預料。縱然看得見,摸不著,但摸著的,也是那映在水中的倒影。」

    許風流不知一境此言何意,亦不知他為何突發此言,他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只覺得這月亮沒有幽蘭之地的好看。

    幻櫻,你現在可好?

    一境最是見不得許風流沈默的樣子,此時見他又是只顧著走路,心裡便不痛快起來。

    「我送你回去。」一境道。許風流未反應過來,一境便抱起他,再次施展輕功,回到長月苑。

    一境把他放在床上,許風流解了披風,鑽進了被窩。

    一境為他掖了掖被角。

    許風流道,「勞煩堡主照顧我了,夜已深,堡主也早些回去休息罷。」

    一境沈默地看著許風流,突然趴倒在他身上,許風流嚇的趕緊拍床而起,一境卻是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許風流緊張道,「堡主可是有事與許某說?」

    一境見他的模樣,似是被昨晚的事嚇著了,本想勸慰他幾句,但一想到許風流的性子,便放棄了這個想法,正經道,「的確有事。」

    一境說了的確有事,但又遲遲不說是何事。

    許風流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有要說事情的徵兆,便開口道「堡主若是想不起來,明日再來說與我知曉,也是一樣的。」

    一境為難道「此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知你可願意?」

    許風流疑惑道,「什麼事?」

    一境遲遲道,「我屬下皆知你是我的人了,你又生著病,我若是離開的話,會叫他們笑話你的。」

    許風流聽出了一境的畫外音。一境是想留在這裡。

    這哪裡行呢。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哪裡知道一境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如果一境的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他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受著。

    許風流按捺著自己的性子,道「有什麼笑話可看的,堡主多慮了。我闖蕩江湖多年,只怕被無數人看了笑話。多一次,也無所謂。」

    一境厚著臉皮道,「既是無所謂,那我便也不管他人的閑言碎語了。今晚我就要同你住在這房間里。何況,我也想知道,刺殺風流的人,會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晚就不來了。」

    「今晚有人要來殺我?」許風流一怔,隨即苦笑道「我當天境堡里安全的很,沒想到堡主也同我一樣,要夜夜提防。」

    一境從許風流身上直起身子,慢條斯理地脫著外衣,一邊脫一邊觀察許風流的神色,見許風流咬著嘴唇,面帶憂色,他揚了揚嘴角,將衣服放到一邊,伸手去掀許風流的被子。

    許風流雙手緊攥著被子,骨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著白色。一境不管他的排斥,大力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許風流害怕地往裡挪了挪,又挪了挪。

    一境看向他,調笑道,「再挪人就要貼到牆上去了,這麼冷的天,你是不怕冷,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扛得住?」

    許風流聞言,巋然不動。他雙手依然緊緊攥著被子,泛白的骨節因為害怕而微顫著。

    一境看他的樣子,也不忍再作-弄,朝他伸出手,大力地將他拽到懷裡,溫柔道「身子那麼冷,還躲什麼躲。你當我是什麼人,隨時隨地都能發-情嗎?還是你認為自己很有魅力,生病的時候,都能引起我的情-欲。嗯?」

    許風流沈默地將頭轉向牆面,沒有理會一境,但一境的話,卻教他的心安定了許多。

    歲月長流,轉眼小寒已至,冬雪亦是下的漫無邊際。

    許風流高燒已退,身體也愈發健朗,但內力卻一直被一境封著,也無法練功。

    霽茶圍著火爐,嚼著彥斯送來的牛肉幹,看著屋外的漫天飛雪。這樣的天氣,堡主竟然要出去?霽茶一邊嚼著牛肉幹,一邊思忖著,一境堡主能為了什麼事,在這樣的大雪天出去。

    許風流前些日子,從堡里的藏書閣又拿了些關於幻術的書回來。現在這下雪的天氣,他走不了,也無人談天說地的給他聽,便摸起了書來看。

    因為想要了解靈語花教,想要了解夢幻櫻,他方對這些幻術類的書格外感興趣。

    霽茶估摸著,這許風流看書也快看了兩個時辰了,卻不見一點疲乏之色,心下好奇,便不由自主地湊近身去瞧上一瞧。

    「你若想看,這裡倒還有幾本。」許風流道,順手拿起身旁的一本書遞給霽茶。

    霽茶擺擺手,帶勁地咬了一口手上的牛肉幹,搖頭道「我沒興趣。只瞧你都快看了兩個時辰了,也不見一點疲乏之色,十分好奇。看的久了,眼睛不會疼嗎?」

    許風流聽他這麼一說,還真覺得眼睛有點發酸,他放下書,省了省xing雙眼,看向屋外的一片風雪,淡淡道「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往往皆不覺疲憊,倒是做些不喜歡的事情,就像懶驢一樣,多走一步,都覺得是在與生命做鬥爭。」

    霽茶點點頭,道「懶驢上磨屎尿多。是這個意思罷?」

    許風流輕笑,道「你說的也不錯。只是你年紀輕輕的,怎麼不想著多學點東西?有些現在看起來沒有用的東西,指不定將來哪一天就能拉你一把。」

    「你這是防患於未然。這是書獃子們喜歡做的事,我不是。我只喜歡端茶倒水,聽人家瞎侃,從中得點樂趣。」

    「端茶倒水也自有端茶倒水的學問,關鍵是你要喜歡,而不是厭惡。我聽說,你是因為泡的一手好茶,才讓堡主提上來的?」

    霽茶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許風流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淺啜一口,道「你泡的茶的確很不同,縱觀你這些日子給我泡的茶便可看出,你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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