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還沒怎麼感受到春天，夏天就突然來到了。最後一次模擬考，程墨發揮的還算穩定，姜鶴也終於放下了心，看程墨的試卷的時候比看自己都緊張。

由於姜青在家的緣故，程墨總是有些拘束，只有問到他的時候，才會接話。

「你打算和姜鶴考一個學校嗎？」吃晚飯的時候，姜青隨口問了一句。

姜鶴當然是希望程墨和自己能去一個學校的，雖然之前提了一次，但程墨沒有回應，之後也沒有提過這個話題，老爸說完之後，他悄悄觀察著程墨的反應。

「如果成績夠的話。」程墨沉默了幾秒，然後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姜鶴懸著的心這才落下，「你現在的狀態不是挺好的嗎，肯定可以的。」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一個學校，一個城市也不錯，B市的大學還是挺集中的。」姜青放下了筷子，拿著碗起身走向廚房準備刷碗，「就剩最後幾天了，你們加油吧。」

儘管三練的發揮不錯，但隨著聯考一天天的接近，程墨感覺自己越來越焦慮，迫切想要改變現狀和面對現實手足無措的頹敗讓他越來越焦躁。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在拖累姜鶴。

於是，慢慢滋長的焦躁終於在考試前兩天爆發了。

「你想學什麼專業？」姜鶴撥弄著桌子上的物理裝置，由於教室是考場，所以最後的一個星期，他們都搬到了實驗樓，教室里也沒有老師上課，偶爾會有領導巡查，班裡大多數都在聊天，這時候還在學習的人已經很少了，現在重要的是調整心態。

程墨還在翻著書，其實他現在已經不怎麼能看得進去了，只是好像這樣能減少一些心裡的焦躁。班裡很吵，加上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窗戶上沒有窗簾，灼熱的陽光就那麼灑在身上，他按了按太陽穴，試圖緩解。姜鶴的話讓他更加煩躁，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

姜鶴沒有發現他狀態的不對勁，還在玩著桌子上壞了的物理裝置的按鈕。「怎麼能不知道呢，你就沒想過嗎？」

「沒有。」程墨感覺腦袋快要炸掉了，任何外界的信息都會讓他崩潰。

姜鶴這才發覺程墨的情緒有些不對，停下手上的動作湊過去，「怎麼了？」

「沒事。」程墨放下了手上的書，努力壓著情緒。

「有什麼事，你就告訴我…」姜鶴並沒有就此罷休，他怕程墨自己默默承受著什麼，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沒事。」程墨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說完後，兩人陷入了沉默。姜鶴還在看著他，程墨意識道自己態度不太好，想要說些什麼，可看著姜鶴擰著的眉頭，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閉上嘴，任由這個詭異的氣氛持續下去。

姜鶴嘆了口氣，沉默著看了它一會兒，最後只是轉過頭去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們很少吵架，在此之前也只有在高二的時候，兩人有一次冷戰了大概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