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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 影 朝 東

    cp:陳舊影x宋朝東 斯文老幹部攻x假正經老流氓受 陳年老梗: 1.假情敵變真情人 2.借酒行兇 3.小黑屋play 4.論老幹部怎麼制服老流氓 5.行文口氣上對圍城的拙劣模仿 短篇

    第十章 臭流氓陳舊影

    小說: 舊 影 朝 東 作者:岐夬 字數:10006 更新時間:2019-12-03 05:21:08

    第十章

    陳舊影說,「端什麼菜,我想端你!」

    宋朝東一臉嫌棄地說,「別瞎用動詞。」

    陳舊影說,「我就想用動詞誇你!」

    「你誇我什麼?」

    陳舊影興沖沖,滿臉寫著高興。

    樂呵呵地說,「我誇你是天上降下的大魔主,我誇你是人間重生的太歲神。」

    宋朝東平淡地說,「我不封建迷信。」

    陳舊影拍著胸脯說,「我那是比喻句!」

    宋朝東說,「行了,別說廢話了,到底還要不要嘗嘗,我給你做的菜了!」

    「嘗!當然嘗,馬上嘗!」

    陳舊影知那宋朝東是個老重慶,以為他最拿手的可能是煮火鍋,還心心念念地要吃他煮的鴛鴦火鍋,就想看看老重慶人煮出來的火鍋,和他們上海人能有什麼不一樣。

    陳舊影還一心想著那宋朝東,會不會做什麼秘制的火鍋底料,陳舊影愛吃火鍋,讓廚師長幫宋朝東打下手,讓廚師長學學那宋朝東是怎麼做火鍋底料的。

    但宋朝東今天根本沒有煮火鍋。

    想不到宋朝東整這一桌,比火鍋講究太多。不過要說講究又還不太恰當,宋朝東弄的這一桌,不是講究而是混搭。

    爆炒腰花,紅燒蹄髈,芙蓉幹貝,龍蝦灌香腸,西貢魚子醬配法式香檳,還有一道陳舊影也叫不出菜名的冷盤。

    洋洋土土,土土洋洋,看著就熱熱鬧鬧,陳舊影心裡更是歡歡喜喜,沸沸騰騰。

    試問,一個會做菜的男人,哪裡有不惹人愛的道理?陳舊影見他願意給自己做菜,心裡便自作多情地擅自填滿了蜜。

    陳舊影滿眼深情地看向宋朝東,滿臉忍不住都是笑意,又拿起剛剛從宋朝東手裡搶過來的筷子,嘗了一口冷盤。

    陳舊影覺得那菜有一股苦味,不是說不好吃,而只是陳舊影吃不慣苦味,但是多嘗幾口,又覺得苦裡泛著甘涼,鮮美無比。

    「這道菜,我以前怎麼從來沒吃過?也沒見過這種做法?」

    宋朝東解釋說,「不是什麼名菜,我叫不出個名字,不過是先前,從家裡大嫂那裡學來的,也不清楚功夫有沒有學到家。大嫂從閩南,遠嫁到我老家重慶,也是做得一手好菜,所以,我就和她學了幾個簡單的小菜。」

    「是嘛!那這道菜都是用的什麼原材料,我讓廚師長記著,讓他也學著做!!」

    宋朝東說,「那紅的肉,絲是火腿、白的脆皮是霧蓮,綠的薄片是西芹,黃是鹵鴨、紫的是玉子燒,白的白切雞片,黑色是香菇片,都不過是些一般很容易找著的時令蔬果,外加加幾種常用食用肉。調料汁的話,醋是我讓阿福去蘇記打的新醋。做冷盤,最好用米醋或是果醋,不要用炒菜的陳醋,辣椒的話,不要用幹的辣椒粉或者辣椒油,要用新鮮的青色小梳子辣椒,辣椒要剁碎,用食鹽泡過,苦的是膽水,要用新鮮的動物膽水,不要用清水泡了氯黴素來代替。」

    「好好好,懂了懂了!!下次那笨手笨腳的廚師長要是做不出來你這味,我再請你到府上,天天指導他,行不行?」

    「我哪裡有空天天往你這跑!」

    「那你一有空就來!我家大門隨時為你打開,後廚也是,廚師長隨時,聽你差遣!!」

    宋朝東問,「那麼..你呢?」

    「我..我當然是天天等著你的投喂啦!」

    宋朝東白了他一眼,「想得倒是美!」

    「都說我喜歡你了,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之後,負責把我餵飽,這不是天經地義。」

    宋朝東說,「誰說要和你在一起的!」

    「沒事,沒事,我會多和你告白幾次的,說到讓你動心,讓你接受我為止!!」

    宋朝東不屑一顧地說,「告白?告白隨便得不就和賣白菜一樣,廉價得很。我信你?我信你個鬼,你這個死陳舊影,壞的很!」

    宋朝東把「廉價」那兩個字語氣說得特別重,陳舊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怎麼又開罪他了,「我哪裡又壞了?」

    「你想白嫖我,你這還不壞?」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給你好處,你就可以給我嫖了嗎?朝東,你可以開口,你想要什麼好處,只要是我陳舊影給得起的,通通給你!星星月亮,也去摘給你!!!」

    哈哈哈哈,宋朝東捂住肚子狂笑不止。什麼摘星星摘月亮的!虧你說得出口!你以為是在哄領居家青梅竹馬的八歲小女孩啊!

    宋朝東說,「你這傢伙的腦迴路,怎麼和我完全不一樣?你,說你呢!究竟又扯哪去了,我...我就是說,你想讓我,白白給你做飯,你想把我,當成免費勞力,沒門!」

    陳舊影笑著問,「說吧,那你想讓我怎麼犒勞你?又要我給你吹簫嗎?剛剛在閣樓上,才吹了一次,又吹,你還受得住嗎?」

    陳舊影邊說,還邊故作羞赧地,撓著自己的後腦勺,一臉春意盎然的陶醉樣。

    宋朝東覺得,他這哪裡是什麼失戀想自殺,明明就是枯木逢春,懷春得厲害了。

    宋朝東嘆了口氣,不理會他的興奮,只是冷淡地說,「得了,我端菜了,你自個一個人,擱這回味無窮吧,我要先把肚子填飽。」

    陳舊影還是一個人精神得很,興高采烈地舉起一盤菜,繞到宋朝東跟前晃來晃去,然後說,「你端菜!我也端菜!我們比賽,誰端的菜多!!」

    宋朝東說,「幼稚鬼!誰要和你比!」

    陳舊影今天真是說不出地高興和無厘頭,「愛比不比,誰端的多,誰吃的多!不端菜的人,沒得菜吃!!」

    宋朝東不服氣地說,「喂!我炒的全是我自己最愛吃的菜!明明就是你,和我混吃!我不給你做!你吃空氣吧!你吃!!」

    兩人吵吵嚷嚷地,一趟就把所有的菜端了出來,下人幫忙招呼好了客廳的餐桌,就可以直接入席就坐了。

    在吃飯桌上,宋朝東就安靜地斯文吃飯,反而是那陳舊影,活潑異常,一直滔滔不絕地講話,宋朝東就納悶了,怎麼連飯菜都堵不住他那張破嘴,這傢伙話怎麼這麼多!!上輩子難不成是只屁話精!!

    宋朝東一拍筷子,吼了一句,「死屁話精陳舊影,你他媽的,能不能給我消停一會,吵著你大爺我吃飯了!!」

    「我是活躍用餐氛圍!」

    「你是沒教養。」

    宋朝東冰冷地說了這麼一句。

    陳舊影突然不說話了,空氣像凍僵了似的,凝固了一會,但也真的就一小會兒,馬上,那凍成冰川的冷空氣,又被陳舊影這顆熱乎火燙的心和不可遏制的熱情給融化了。

    宋朝東本以為他會生氣。

    沒想到陳舊影更加嬉皮笑臉,不禁嬉皮笑臉,還笑到噴飯,非常失態。

    這笑聲讓宋朝東覺得渾身不舒服。

    宋朝東沒去想,之所以斯文老幹部陳舊影,會在他面前這麼不成體統,活潑放肆,那是因為從陳舊影說出口,說喜歡他之後,就沒把他當成外人。

    而宋朝東並不接受他,只覺得他古怪。

    「還笑?二皮臉,沒個斯文樣!」

    陳舊影說,「哦哦哦!!撒酒瘋撒到我床上來的老流氓,有臉教訓我了嗎?」

    「趁人之危,你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我說過,我完全沒有趁人之危了!!我對你,一向是想講求公平,是想看你,因為我而開心。」

    宋朝東隨口一說,「沒有那一天了。」

    「哈哈哈哈!誰說沒有那一天了的,那一天啊,總有一天,天天有,日日有,夜夜有!!不行!不行!我被爽到了,今天的晚飯!說什麼都要多吃他一大碗!!!」

    宋朝東一臉問號?

    宋朝東就懷疑了啊。

    陳舊影這傢伙,腦袋裡究竟是裝著些什麼玩意兒呀?怎麼就這麼迷之自信?

    「不行,我陳舊影今天,著實高興,還吃著飯呢!!所以,非得叫一個吹拉彈唱的來助助興不可。朝東,你會唱戲嗎?」

    又讓我給你做菜,又讓我給你唱戲,想得倒是美,還是我不會,就算會,也不給你這口開嗓,宋朝東冷漠地說,「不會。」

    陳舊影叫來了阿福,吩咐阿福跑腿去那梨園請趙老闆,請不來趙老闆,就請趙老闆的關門弟子閻四哥。

    阿福說,「梨園路太遠,老闆們場子又多,沒提前打過招呼,這樣匆匆過去,怕是請不來人了。不如讓院子里修花草的水生,來給少爺和宋先生唱一段吧!」

    陳舊影一臉不可思議,「是嘛?水生那泥娃子,長得五大三粗的,還會唱戲?」

    宋朝東反駁他說,「唱戲是用嗓子唱,和長什麼樣有什麼關係。」

    阿福出去找水生,水生在假山旁邊修剪花草,侍弄植被。

    趁著阿福出去的間隙,陳舊影又來來宋朝東的手,「朝東,你覺得,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你對我,有感覺嗎?」

    「沒感覺。」

    「我一大活人和你掰手腕,你怎麼就沒感覺呢?我親你、抱你、摟你,你有感覺嗎?」

    宋朝東被他說得頭皮發麻,氣得直拍桌子,說說說說,說個雞毛啊說!淦!

    「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沒事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肉麻死了。」

    陳舊影繼續油膩地說,「說說有什麼,不就是增進彼此了解。我恨不能在你面前盡情地展示,我那該死的魅力。」

    「得了吧!少臭美,少吹噓自己一點行不行,怎麼臉皮這麼厚,不知羞恥的嗎?」

    陳舊影怕不是喝了兩口,有點上頭,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我們搞政治的,就是要不知羞恥啊!除了不知羞恥,還有學會,兩面三刀。那些死要面子的,都活不過天亮。」

    宋朝東義正言辭地說,「你說的那些個,是「政客行為」,不是「行為政治」。現在的「政治」不過是任一群政客,隨便打扮的小美妞。「政治」是他們的手段,「政客利益」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今天騙你鬧革,命,明天就送你上斷頭台。越是識得些書本文化的愛國好學生,越是容易遭他們那些政客編出來的「書本文化」的騙。」

    陳舊影算是看出來了,這宋朝東雖然人愛耍流氓了點,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心裡還是跟明鏡似的的嘛。

    陳舊影不想和他過多去交流那些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只想和他談一場簡單而溫馨的小戀愛。

    陳舊影是真想和他談了,陳舊影心裡都覺得難以置信,為什麼越來越多地對這個明明很討厭自己的人如此動心。

    陳舊影恨不能馬上把他親親抱抱舉高高,很不得他馬上愛上自己,為自己死心塌地,但是那種事情,還是有點遙遠。

    陳舊影面對他拋過來的問題,只是敷衍地說,「好好好,就你宋朝東是一個明白人,別人都是大傻瓜,這樣行了吧?來來來,別說那些鬧心的事,喝酒喝酒。」

    陳舊影推開了他敬過來的酒,一本正經地說,「不喝,要喝你自己喝,我才不要再上你的當!再被你灌醉。你那麼喜歡灌醉,怎麼不自己把自己灌醉,啊?!!」

    這時候剛進來的水生也開腔了。

    馬的!這泥娃子!唱得不賴嘛!

    陳舊影說,「好好好,那聽戲,聽戲。」

    說著,陳舊影就悶頭幹了一大杯!

    狂風大作,多事之秋,還下起了雨來。

    可嘆人間事不平,

    孤魂怨鬼日益增,

    含恨枉死有誰憐,

    負屈錯殺冤難伸,

    某明鏡判官是也。

    那戲唱的是一段悲苦的獨白,與陳舊影原本歡喜的心情極不應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

    陳舊影聽那水生的唱腔有些入迷,心尖不禁湧起了一些,被戲劇劇情感染之後是發出來的酸楚。

    直到被宋朝東的一個大噴嚏給驚醒。

    陳舊影看那宋朝東還穿著自己早上穿過的那套衣服,襯衫在夜裡顯得有些單薄。陳舊影吩咐阿福到房間里拿兩件外套出來。

    阿福拿了兩件外套出來,陳舊影接過外套,起身走到宋朝東旁邊,披在了宋朝東身上,雙手按在宋朝東的肩膀上,說,「朝東,穿上,別著涼了。」

    宋朝東扯過他披過來的外套,非常幹脆利落,好不客套地將手伸進了衣袖裡,然後整理了一下,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穿著的,全身上下,除了小褲褲,都是那陳舊影的,又看向餐桌上的杯盤狼藉。

    宋朝東笑著說,「看來,我今天,還真是是吃你的,穿你了!」

    陳舊影說,「怪我,怪我,怪我把你的衣服扯壞,明天我帶你去買一身新的賠你!只要你今晚上也留下來陪我。」

    宋朝東一臉不爽地說,「陪你?陪你幹嘛?陪你蓋被子睡覺嗎?」

    陳舊影舉著酒杯,醉醺醺地說,「蓋被子睡覺,外加聊天。」

    宋朝東說,「陪吃、陪喝、還陪睡是吧?你陳舊影怎麼就這麼會做春秋大頭夢!!」

    說完,宋朝東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陳先生,飯也吃過了。我想,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如果日後,陳先生還想找我,那隨陳先生的便。但是陳先生最好記住,我宋朝東,是靠自己本事吃飯的人,有多少本事,就吃多少的飯,威逼利誘,免談。」

    陳舊影站起來,大手一拍,震得餐桌啪啪響,「好!朝東!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你這性子了,走!出門!我馬上送你回張公館!」

    陳舊影渾身酒味地摟住宋朝東的肩膀,搖搖晃晃地要把宋朝東往門口帶。

    宋朝東看他喝得有點多,小臉漲紅得像塊熱碳,忽然又有點不忍心對他太絕情。

    「你回去休息吧!要送,讓阿福送就可以了,不過,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

    陳舊影從客廳的大花瓶里抽出一把油紙傘,朝著房頂比劃道,「打什麼車,沒看這雨下這麼急嗎?說什麼,我也得把你送到床上。嘿嘿嘿,我是說,送到你住的地方的床上,然後給你好好地拉上被子,看著你閉著眼睛,進入夢鄉,我才放心回來。本來我是想留你在府上的,但你執意要走,我自然得送。朝東,我願等你,我不會強迫你馬上給我答覆的。給我個機會送你回去,可以嗎?」

    「別屁話多,要送就走。」

    「好勒。」

    說著陳舊影就撐開了那把油紙傘,撐到了宋朝東的頭頂,兩人差不多高。

    宋朝東用羽冠都能猜到那陳舊影的八九不離十地那種臉上透著笑的表情,宋朝東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麼好偷著樂的呢!

    陳舊影喝了酒,可能有點上頭,摟住宋朝東說,「我可不能讓我的小甜心淋雨受潮,我老陳今天,就特想當你的護花使。」

    誰是你小甜心!我是你大爺我!

    雖然宋朝東的內心在如此咆哮著,但不至於這麼直說,只是委婉了一點說。

    「都是大老爺們兒的,說誰護誰,啰里啰嗦,不想淋濕,就快些走吧!」

    說實話,宋朝東有些睏乏了,他面對依舊興奮異常的陳舊影,只覺得睏乏。

    可能因為困,身子疲軟,宋朝東不討厭陳舊影如此摟著他走路,不討厭與他親昵,只是一時覺得不習慣。

    宋朝東此時不禁聯想到那孫世榮,說是喜歡他,但是如果此時,是我這麼摟著那孫世榮,又會是什麼滋味呢?

    宋朝東覺得自己和那孫世榮是沒可能了,孫世榮討厭他,罵他是龍陽病,罵他是想騙他表姐婚的卑鄙小人,還罵他下流。

    這麼一對比,果然是這陳舊影對自己好太多。而自己對他?不,還談不到那份上。

    我宋朝東,對那陳舊影,也不算太差吧,至少沒像孫世榮羞辱我那樣,羞辱過他。我頂多說他,吃飯時候話多,是沒教養,他還罵我老流氓來著,我們彼此彼此!

    倆人合著一把傘,在漸漸稀疏的雨點裡走了一陣,終於出了大院子,又跨出了大門的那個高坎,收傘進車。

    還在車上的時候,可能是喝醉了坐不穩,陳舊影一個勁地往宋朝東的懷裡鑽。

    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昨晚上還是宋朝東喝醉鑽陳舊影懷裡呢!今晚上,就輪到陳舊影喝醉鑽宋朝東了。

    宋朝東看他一直靠過來,也沒有多想,很直接很幹脆地就順勢雙手抱住了他,某個瞬間,宋朝東甚至覺得連自己身上,都渾身是他的味道,可能是穿他的衣服太久了吧!

    宋朝東還在打算,回去之後,把這身衣服洗幹凈了再找機會還他,這樣一來,兩人以後鐵定還是要見面的。

    沒了高小姐,兩人好像也沒什麼見面的理由了。而還衣服,就是兩人下次見面的理由,如果待會自己再把他的傘也打了進門,那還傘也是理由,他的廚師長如果做不出那道菜的好味道,他請我上門輔導,也是下次見面的理由。

    宋朝東竟然在為他們下次該以什麼理由見面在做謀劃,搞得好像自己迫不及待地有多想再見到他一樣。

    宋朝東看著他敞開的領口,他脖子上還有自己給他種下的草莓印,宋朝東才想起,自己和他居然已經接過吻了。

    還是很投入的那種,宋朝東覺得,他的舌尖很靈巧,弄朝東的熱鐵的時候也是,他的舌頭的滋味是真的好。

    這樣想著,宋朝東又鬼使神差地湊了過來,二話沒說,直接把陳舊影摟過來就親,還尋找著他藏在口腔里的靈巧之處。

    陳舊影很敏覺,面對宋朝東吹過來的氣,識趣地微微張開了嘴巴,鬆開了緊閉的口齒,讓他柔軟的活物一點點進來。

    宋朝東品嚐著他舌尖上的好味道,像一隻暫時迷失在了花房釀蜜園裡的辛勤工蜂。

    陳舊影毫不抵抗,也不攻擊,更不與他纏鬥,只是身體放鬆地癱在他懷裡,任他百般探索尋覓,陳舊影說什麼都不睜開眼睛。

    直到宋朝東還嫌吻得他不夠,伸出手來摘陳舊影那礙事的小眼鏡,陳舊影才捉住了宋朝東扶著他鏡架的手,得意洋洋地抓住宋朝東的手腕,臉上浮著醉酒時的暈染。

    「被我逮著了吧!又偷親我?還說對我沒意思?對我沒意思,又總偷親我,幹嘛?」

    宋朝東拍了陳舊影大腿一巴掌,理直氣壯地說,「知道了還不給點回應,裝死呢!」

    陳舊影抬到了宋朝東的下巴上,摸著他的下巴,像逗弄小狗似的,輕輕地撓了他下巴幾下,還一臉壞笑著說,「我的小東東,怎麼這麼嬌嗔了呀!!」

    本來氣氛挺好,宋朝東受不了他說的這話,可能他覺得自己撩,但宋朝東只覺得他那是尬撩,什麼小東東簡直尷尬死人了!!

    宋朝東一秒就被他整沒了興緻,直接來了一個大變臉,說了他一句,「去你的吧!死陳舊影,你這個油膩的死老頭!!!」

    說著,宋朝東就把陳舊影從自己身上推開了,雙手抱肚地靠在車窗邊上,還朝著陳舊影翻了一個鄙夷不屑的大白眼。

    陳舊影只是醉醺醺地傻笑,沒和他計較太多。

    宋朝東靠在窗邊,甚至回憶起了之前他印象中那個處處針對他的陳舊影。那時候,宋朝東以為陳舊影是恨他,恨得入骨了。

    被推開了之後,陳舊影就靜悄悄地靠在了車窗的了另一邊,不辯駁,不解釋,不據理力爭,靜靜地癱在車角落裡,只是一直用眼神偷瞄坐在另一邊的宋朝東。

    宋朝東在陳舊影的大衣里,裹得像個年邁的老太太,只冒一個腦袋出來,身子全縮著,像是怕被看到他誘人的身材曲線似的。

    車終於開到了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張府。

    宋朝東將陳舊影的大衣脫下,疊好,放到車子的座位了,說了一句,「謝謝陳先生不辭辛苦地送我回來,宋某人在此謝過了。」

    陳舊影拉住他的手,說,「朝東,你怎麼又客套上了?」

    「鬆手,我要下車了!!」

    「不請我進去坐坐?」

    「沒什麼好坐的,這又不是我宋家的宅子,我宋家的宅子遠在重慶。我就是來這邊工作,是暫住在張家,不是我不想請你來坐,是你大晚上進來,估計不太方便。」

    「那你和這張家,是什麼關係,方便問問嗎?」

    「借宿,但還是有點沾親帶故的。這張家的女兒,本來是許給我大哥,但還沒過門,就因病過世了。我大哥為他未過門的未婚妻,獨身守了三年孝,後來才娶的我大嫂,就是那個很會做菜的大嫂。我也是托我大哥的面子,才能暫時借住進這張家。」

    「原來如此。朝東,你也不會長久地在這裡住下去對不對?你需要到外面找出租的房子嗎?」

    宋朝東說,「我在點金銀行是掛職做賬,本來打算一旦賬目做清,就申請轉職回重慶,所以之前和張家說是暫住,但一時半會回不了重慶,又在張家住了有些時日,是時候到外面找間合適的公寓,搬出去了。」

    陳舊影有些欣喜若狂地說,「那不如,你就直接住我府上吧!我現在就一個人住,以後說不定也是一個人。老太太現在還在天津我大哥哥大嫂家。大嫂坐月子,老太太就住他們那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就算有什麼事回來了,我家老太太也在上海待不久,又得繼續去天津帶孫兒。」

    「陳先生好意,宋某心領了,還是不便相擾,宋某的事,就不勞先生操心了!」

    「客氣什麼!我家那麼寬!!而且都說了!我是一個人住了,你就來嘛!」

    陳舊影又開始和他拉拉扯扯,宋朝東直接說,「你一個人住和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默認你接受我了。」

    「沒有的事!!」

    宋朝東哪裡說過接受他了,明明拒絕了他好幾次,可是明明口頭上拒絕了他,剛剛在車上又禁不住主動去親他,宋朝東也開始覺得自己腦抽了,思緒混亂得不行!!

    宋朝東邊和他說話,邊下了車,陳舊影也跟著他下了車,依舊拉著他的手。陳舊影將外套丟進車裡,又幫宋朝東撐開傘。

    淅淅瀝瀝地小雨從傘緣上擰成股,順著傘裙流了下來,就像宋朝東心裡對陳舊影的情緒被擰成了結,發泄不得,又舒解不開。

    宋朝東想直接接過他撐在手中的油紙傘,想勸他快些回到車上去,然後快回去休息睡覺,別在這張府門口逗留太久。

    宋朝東剛把手抓到傘上,陳舊影就說,「我撐傘送你進去吧!」

    宋朝東說,「笨蛋!傘算我和你借的,下次還你!是想給你製造機會,為我們日後再相見,事先找好了理由!!」

    陳舊影聽了宋朝東這話,滿臉都是笑意,高興這宋朝東,說話就是直爽,而且心裡打的小算盤,也開始向著自己了。

    陳舊影還是不給他傘,執意要送他進去,還說要給他蓋被子,陳舊影笑著說,「你覺得,我如果要見你,還需要理由嗎?」

    「好,那我們改天見,你回去吧!」

    陳舊影借著酒勁,開始無理取鬧,「你宋朝東不讓我進去!我偏進去!你身上還穿著我的衣服,我要進去,看著你把這身衣服全脫下來,還給我,然後讓我帶走!!」

    宋朝東不想看在在外面鬧,只好妥協了,說,「好吧。那你進來。不過小點聲,別吵著張家府里的人休息。」

    「我就悄悄去你房裡,不會嚷嚷的。」

    夜還不是太深,張府里還有下人在收拾走動,門口還和宋朝東打了招呼,宋朝東不得已,才介紹了陳舊影兩句,不然什麼都不和府里的人說,胡亂帶人回來,總不好。

    陳舊影提著油紙傘,跟在宋朝東走在掛滿了燈籠的走廊上,走廊下面就是池塘,雨聲已經小了,池塘里的水還盪著波紋。

    陳舊影跟著宋朝東進了他的房間,他的房間布局很簡單,但也算得上幹凈舒適,只不過剛下過雨,空氣有些潮,他的房間又沒關窗戶,顯得有些陰冷。

    宋朝東的房間是張家招待客人的廂房,本來就不大,也沒有什麼屏風隔著,陳舊影之前說,要讓宋朝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還他,那他只能直接站在陳舊影面前脫。

    就在宋朝東站在鏡子前面,把手放在襯衫領口的紐扣上,要脫的時候,陳舊影突然跑過來,站在他的身後,還捉住了宋朝東的手,偏偏又不讓他脫下這一身衣服。

    「朝東,穿著,別脫行嗎?」

    「又耍什麼花招?脫也是你說,不讓脫也是你說?!!」

    陳舊影估計又開始接著酒勁在說胡話,「我馬上就要走了,可我捨不得你,我想你穿著我的衣服睡,就當是我陪你睡。」

    宋朝東聽他這麼說,更加不想穿這層衣服了,在陳舊影的懷裡掙扎著,「不行!我要脫掉!誰要穿著你的破衣服睡!!」

    陳舊影仗著自己力氣大,又喝酒上頭,直接把宋朝東推到在榻上,壓著他,嘴裡還囁嚅道,「我說不準脫,就是不準脫!睡覺!!馬上給我閉上眼睛好好睡覺,我要聽到你睡著之後打呼嚕的聲音,我才走!!!」

    宋朝東覺得這陳舊影真是古怪得很,要說他沒個真男人的樣子,那他道還算有點氣量,但又要說他算個大丈夫,我呸,這傢伙,簡直幼稚得可以!

    「你說睡就睡嗎?我偏不睡!我非但不睡!我還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你這個死陳舊影!吃我大招!!」

    宋朝東用他的腦門,撞陳舊影的腦袋,還用腳踢陳舊影的肚子,陳舊影只好順勢壓上來,緊緊地壓住宋朝東的腿,再不壓住,宋朝東力氣大得能把他給踢飛!

    宋朝東掙扎著要從躺著的姿勢站起來,陳舊影本來想推他一把,把他直接按倒。

    但看那宋朝東一臉不服氣,陳舊影又改變策略,想把宋朝東推倒的雙手改為摟到了宋朝東的腰上,既然他想起來,陳舊影幹脆把他抱了起來。

    陳舊影先是抱他的腰,抱著抱著就抱到他的後背上。然後把宋朝東按在牆上,順勢把宋朝東翻了個身。

    陳舊影靠近他,先是緊緊地貼在他的身後,然後又一點點鬆開,陳舊影甚至都沒有親宋朝東露著的好看的脖頸。

    陳舊影只是把腦袋抵在宋朝東的後背上,陳舊影的大腦袋,就像只笨重的大西瓜似的,一直從宋朝東的背上往下滾落下來,直到大西瓜抵在那宋朝東後腰的腰窩上。

    陳舊影開始隔著宋朝東衣服的布料咬宋朝東的腰,由於那裡堆了一層別進褲子里的襯衫下擺的布料,所以陳舊影沒怎麼咬到宋朝東的肉,都只是咬到衣服的布料。

    宋朝東站著,有些腿酸、腰軟地趴在牆上,不停地呵出欲求不滿地濁氣,氣息喘動的聲音,讓陳舊影渾身燥熱,片刻難耐。

    陳舊影趴在宋朝東的後背上,懇求著說道,「朝東,我忍不了了,給我蹭蹭可以嗎?我不脫你褲子,就在外面隔著褲子蹭蹭。」

    說著,宋朝東就聽到他在自己身後解皮帶的聲音,接著馬上又是一陣猝不及防地狂肆奔騰,閃得宋朝東的老腰跟著花枝亂顫。

    「喂!陳舊影,你瘋了嗎!別這樣!」

    「朝東,別說話。放心我不會脫你衣服,一個扣子也不解。也不會動真格,就是憋著太難受,你就讓我蹭一蹭,泄泄火吧。」

    沒過多久,陳舊影就把宋朝東的後面給蹭濕了。準確來說,不是那裡濕了,而是臀部衣服的布料浸了精華,所以變黏了。

    「完全沒有弄髒你,都是弄在了你穿的褲子上,這套衣服,扔了吧,不用還我了。」

    「用不著你提醒!你的破衣服,我會放把火,直接燒掉的!!!」

    舒爽了一次之後,陳舊影馬上乖乖收起來了鳥,又拉好了拉鏈。

    陳舊影用手巴掌按壓,揉搓著剛剛射在宋朝東布料上精華,還抹了一些在自己的褲子前面,又繼續對著那宋朝東,做起了意猶未盡地假動作。

    這時候,門突然吱呀地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人正是張府的少爺,正看到宋朝東和陳舊影跪著床上,陳舊影跪在宋朝東的身後,還對著宋朝東做著後,入的動作。

    「你...你們...在做什麼?」

    陳舊影心慌地鬆開了宋朝東,宋朝東馬上急急忙忙地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張少爺跟前解釋,「張少爺!!不是你想的那樣!」

    張少爺聞到宋朝東身上的酒氣,又想著剛才的場面,馬上羞紅了臉,有些氣呼呼地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要告訴父親大人!」

    張少爺轉身要走,宋朝東馬上拉住了他,義正言辭又無比果敢地說,「張少爺等等!!就是你想的那樣。」

    「你...你們!傷風敗俗!!」

    宋朝東抓著張少爺的手,讓那張少爺好好看看自己,張少爺打量了宋朝東一陣,衣服還好好穿著,連鞋也穿著,沒有異樣。只好一個勁地強調,我們真沒在辦事!

    張少爺又打量了一眼,坐在床邊的陳舊影,那是陳家二少爺,大少爺去了天津,家裡就二少爺一個,那陳二少爺之前,還當處長的時候,來過銀行做檢查工作,張少爺自然是認得他的!!

    宋朝東和張少爺解釋道,「張少爺,你看見我還穿著褲子了吧。陳先生也好好穿著。所以我和陳先生,什麼都沒發生。陳先生就是失戀,就是傷心過度,不小心喝醉了,所以才把我當成別人,在撒酒瘋!!」

    張少爺問,「我聽父親說,那陳先生,不是都要和高小姐訂婚了嗎?怎麼會失戀?」

    宋朝東說,「原先是那樣,可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那高小姐給搶走了!!不瞞你說,如今,高小姐已經和一位姓曹的先生訂婚了。所以陳先生自然就失戀了。」

    張少爺將信將疑,「真是這樣?」

    宋朝東說,「當然是。」

    張少爺說,「那陳先生今晚要住家裡嗎?我馬上吩咐下人給陳先生安排房間!」

    宋朝東說,「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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