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路垚他們又被系統給擺了一道，實際上，每打開一個抽屜，所需要消耗的san值就會以+10的速度持續累積。

因此，當韓婉婉又拉開第二道抽屜時，她已經只剩下10點san值了。

【警告：監測到07248號挑戰者san值過低，請注意躲避場景內可能出現的魂魘。】

魂魘？又是一個新的名詞，依據跟夢魘名稱的相似程度來看，這倆可能是兄弟。

「什麼意思，難道這還是一個模擬的克蘇魯系統？」

韓婉婉跟路垚想的一樣，原本並沒有把這個san值當做真實數據，以為最多隻是一個限制他們胡亂開抽屜的閾值。

可那收音機的意思明顯是說，理智值過低時，的確會出現怪物追逐戰。

解剖室內的燈光又閃了一閃，韓婉婉有些害怕地朝路垚的方向後退著。

她看見有什麼東西正蹲在停屍櫃的上方。

那是一個黑影，輪廓看上去十分恐怖，形似巨嬰，周身還長出了無數漂浮著的觸手狀長臂。

「你看見了嗎？牆壁上的黑影。」

韓婉婉從路垚的眼睛裡並沒有讀出肯定的意思，那怪物只有她自己看得見。

「你san值過低了，咳咳咳。」

路垚有些虛弱地想要撐著坐起來，抬頭望向最頂上一排的抽屜。

還有最後兩個，拉開正確的應該就能夠解開這個謎題，所以究竟是左邊，還是右邊？

雖然路垚還剩餘70點san值，去掉扣除的60點也勉強夠用，但他此刻躺在解剖台上完全不能挪動位置，不可能藉由自己的手來測試答案。

更不用說即便奇蹟般地做到了，他和韓婉婉的san值過低，不知道幻覺中的「魂魘」是不是能夠化成實體對他們進行攻擊。

「怎麼辦？」

韓婉婉盯著此刻正在天花板上倒吊著對她垂涎欲滴的魂魘，即便路垚做出了判斷，她也有些不敢再上前開抽屜了。

路垚抿緊了唇，如果沒有被X折磨得只剩半條命，他百分之百這時候又要開始嚴刑拷打系統，逼執行官小隊出來然後騙他們給他開抽屜，但鑒於他目前沒有暴斃的想法，此路不通。

如果陸占林或者斯派爾能夠回來就好了，路垚皺著眉，雖然他明白另外兩人此時已經凶多吉少。

不過，說起來，跟他們一起失蹤的，是不是還有一個「人」被忽視了？

路垚眼睛一亮。

「你還記得最開始自己彈出來的那個抽屜嗎？」

韓婉婉轉過頭來詫異地看著他：「你是說女屍的那個……」

她的視線復又回到了停屍櫃的那一格上，自從無名女屍被斯派爾推出來之後，他順手就將櫃門關上了，此刻那裡靜悄悄的，並沒有動靜。

「我覺得可以再拉開一次看看，既然女屍現在不見了，我在里世界也沒有見過她的去向，必定有跡可循。」

韓婉婉咽了一口唾沫，迎著那魂魘的視線，幾乎是挪到了停屍櫃前，鼓起勇氣將抽屜拉開。

而她的手，甫一觸碰把手，就又縮了回來，呆愣在原地。

「怎麼了？」

路垚有些不解地詢問道。

韓婉婉的背影沒有動，就只是站在那裡。

「韓婉婉？」

路垚出聲詢問，而後停頓，似乎剛剛才發現哪裡不對勁。

韓婉婉倏地轉過身！

只見她平日里略帶點俏皮可愛的臉上，此時布滿了血絲，眼瞼朝下垂著，雙眼翻白，指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長長，張大嘴巴露出滿嘴的獠牙，狀如喪屍！

她一邊朝路垚走過來，一邊還喃喃自語道。

「……寶寶，寶寶，還我寶寶！」

路垚見到此狀，微微蹙眉，這是被女屍附體了？

可是顯然他應該先考慮一下自己的現狀，半躺在解剖台上，身中劇毒且肌無力，還要面對可怕的女屍，根本是退無可退！

好在她行進的速度並不快，路垚用手臂撐著，勉強挪動了一小段距離，從解剖台上滾了下去，其間還打翻了解剖用的刀具，他抓起一把來，隨後又放下了。

如果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他不想對同伴刀戟相向。

但很顯然，女屍並沒有如此克制的自控力。

她以不可思議的姿勢和彈跳力跳上了解剖台，而後輕而易舉地再一次跳躍，用長指甲扎穿了路垚的小腿！

「唔——」

路垚不是鐵做的，如此劇烈的疼痛自然不可能沒有反應，血漬從他小腿上順著淌下，而一感知到驚叫聲和血腥味，女屍似乎更加興奮，直接跟他來了個面對面接觸。

伴隨著指甲從腿里抽出來形成一道小噴泉，他看見距離鼻尖不過幾寸的位置，一隻蛆從她的嘴裡爬了出來。

真是草了，什麼午夜美食節目。

韓婉婉的面目早已看不清楚，女屍滿滿的都更像是另一個人的猙獰神態。

「楊倩？」

她舉起了手，正準備給路垚胸口上作個了結，路垚卻帶著些遲疑地開口了。

女屍的身形頓了一下，很明顯她還保持著些許之前的記憶，路垚不依不饒地繼續出言，試圖喚醒她：「你在上一個位面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死，你的寶寶其實也沒有死？」

一提到寶寶，似乎戳中了楊倩的痛點，她大叫著揚起手臂往路垚的方向劃了幾道，還好他用盡全力朝另一邊滾了半身。

「啊啊啊啊——」

而後，她痛苦地抱著頭蹲下去，伴隨著尖叫聲陷入沉寂，韓婉婉的身體再一次進入僵直狀態。

睜開眼，仍舊是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剛才那個瘋狂女人了無痕跡。

韓婉婉只覺得剛才像是喝酒斷了片，緩緩轉過頭，詫異地看見路垚正在離她不遠的地上，解剖刀具也散落一地，他本來就已經受了蛇毒侵蝕的腿部此時又不知被什麼利器扎穿，除去汩汩流出來的血液，傷口也變得青紫斑斕。

「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韓婉婉有些語無倫次地想要過去把路垚扶起來，有種奇怪的預感這一切似乎是她造成的。

「你被克蘇魯影響了，被女屍附體了。」

路垚感覺自己好苦的命，被蛇咬完被女屍抓，這兩條腿到底還能不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