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毒？路垚終於確信了，自己沒有死，但離死差不多了。

這時，一張幹凈的紙巾被遞到他面前，路垚抬起頭來。

「你在流眼淚，」韓婉婉歪著頭努了努嘴，示意幫他把眼睛摘下來，「嚇壞了吧？」

路垚在她眼裡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膽小怕事被無良隊友坑害成孤兒的那種。

流眼淚？

路垚覺得恍惚，上一次流淚彷彿還是上上個世紀的事情。

他偏過頭，從模糊的玻璃鏡里，瞧見濕潤的痕跡。

這當然不是因為那兩條毒蛇或者X，難道夢境中的小女孩居然會對他產生如此強烈的影響？

「回來真是太好了，至少有點人氣在旁邊。」

韓婉婉有些疲憊地靠在解剖台旁，路垚這時才發現自己躺的地方赫然是之前女屍躺的位置。

那麼女屍去哪兒了？

韓婉婉的話顯然過於樂觀，路垚現在幾乎是個不能動的廢人，必須在短時間內解決謎題，即便出去了也需要進一步的長期治療，實在算不上一個戰鬥力。

「其他人呢？」

路垚的聲音顯得很沒有精神。

「不知道，」韓婉婉露出一副沮喪的神情，「我讓親愛的去看看你們發現什麼了，結果回過頭就發現你們都不見了，連那具屍體也一起消失了！」

路垚眸光一閃，也就是說，連斯派爾和楊倩也一併消失了？

「我一開始很害怕，我一直在哭，害怕你們都死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韓婉婉不是傻子，連四個人都難以解開的謎題，想也知道她孤軍奮戰是必定徒勞的，「但是過了不久，門那邊就傳來親愛的的聲音……」

嗯？陸占林不是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嗎？

路垚的視線移向了那道還緊鎖著的大門，但它此刻靜悄悄的。

「我靠著門，親愛的一直安慰我，讓我不要驚慌，說他被傳送到門的另外一邊了，那邊是一條死胡同的長廊。他不知道其他人在哪裡，會努力救我出去。」

韓婉婉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紅暈，而後大約是感受到路垚狐疑的眼神，又正經道。

「你幹嘛那樣看著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你回來之後，門那邊的燈光就消失了，也沒有再聽到聲音。」

路垚當然會懷疑韓婉婉。

「如果你的話是真的，那麼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那個陸占林是誰？」

此言一出，細思恐極，韓婉婉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

「一直跟你在一起？怎麼可能？他明明在和我說話，一個人總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吧！」

除非是見鬼了。

路垚垂下了眼瞼，略一思索，要麼他們其中有一個人見鬼了，要麼韓婉婉在說謊，動機不明。

針對後一種可能性，他暫時不能把里世界中發現的線索告訴她。

「對，是不太可能……」

韓婉婉往門口去，搖晃了兩下卻又踉蹌著後退一步，喃喃自語道：「門是從另一邊被反鎖的。」

如果陸占林想要進來或者救她出去，輕而易舉，除非他根本沒有開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