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Story: 闺阁之臣 Author:子书挽风 words:2182 Update time:2019-09-22 11:32:25
风墨倒未将腹痛之事放在心上,觉得这孩子都能生的身体,偶有腹痛实属正常。
在凝香阁躺了两日元气恢复了不少,晌午时起身欲回聚贤殿,步出内室,整好与风风火火而来的储澈撞了个正着。
风墨微愣,心道不是说抽不开身么?
未及开口,被储澈蓦地打横抱起塞回了内室,抵于板壁之上,迫不及待地撕扯腰间罗带。
风墨不免受惊,本能躲避,却被储澈牢牢固定住了腰肢,一手探入了腰下。
指端干燥,并无担忧之事,储澈高悬的心这才落回了肚里,大力将风墨抱了满怀,自言自语:“还好…没事了。”
风墨身子本就不大利索,被这么一折腾,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隐约还有些心慌气短,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储澈抱了好一会儿,放开时见风墨拧着眉头便慌忙去探他的小腹,“可是肚子又疼了?”
风墨只手将其拂开,拾起散落在地的腰带,沉默整理衣袍。
储澈连忙献殷勤,“朕帮你。”
风墨猛然一退,如避猛虎。
储澈略受打击,自知有错,柔声说:“朕知错了,别生气了行不行?”
倒也没什么可生气的,只是这莫名其妙的行为着实令人难以接受。
风墨整理好衣袍闷头出了内室,储澈亦步亦趋跟于身后,见人往门处而去飞快横身挡住:“你要去哪里?”
风墨仍低垂着眉眼,言语疏离:“草民要回聚贤殿,烦请陛下让路。”
储澈自不会让,“待用过午膳,朕亲自送你回去。”
“不必麻烦。”
储澈轻而易举将人拦了回来,有些委屈的说:“朕一下朝就忙着来看你了,可是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与朕用些午膳都不肯么?”
风墨一瞬发怔,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储澈欣然将人拦腰勾住,风墨烫了腰似地豁然挣开。
反应太过未免有欲盖弥彰之嫌,储澈眯着眼打量了须臾,再次欺身而上,两相纠扯下心中了然。
储澈微叹了一气,说:“你我之间,何须隐瞒?”
风墨面红耳赤,慌乱无措。
储澈体贴将人揽入怀中,轻拍脊背,“是朕考虑不周,来来来,我们到里头去。”
勾肩搭背走进内室,双双坠入床帷,轻分罗带,暗解衣襟。
储澈在风墨拧起的眉间印下一吻,哑声说:“今后在朕面前,无需这般委屈自己。”
只手将风墨送入了云端,却是不求回报,擦净手掌,掩下被头,轻蹭着风墨的脸颊喷了几口热气,柔声说:“朕要走了,年底诸事繁杂,只怕一时半会难得与你再见,但总不会扔下你不管,你独自一人留在宫外,切不可胡思乱想。这如意楼的老鸨名叫云娘,你若实在想念朕,便来此处与她说一声,朕无论如何都会抽空出宫的。”
风墨耳根红晕未散,拽住了储澈衣袖,鼓足勇气问:“我何时能…再见应儿?”
储澈稍稍一顿,略微吃味,“应儿如今在母后宫中,就连朕想见他一面也是困难。不过,无需担心,朕会想办法将他带出宫的。”
走出三五步又折了回来,在风墨唇上重重咬了一口,“不准只想应儿!每天有一个时辰你可以想他,其余时辰便只能想朕,如若偷懒,休想指望朕再将他带出宫!”
…
这几日,有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数月前天子微服南下,偶遇一隐世高人,得其传世之作《农人杂论》。
《杂论》之中,养蚕织锦、稻谷种植、水利建设之术前无古人。天子改《杂论》为《农经》,下旨着户部“依经之论”劝课农桑。
风墨听后大为吃惊,隐士高人?说的不正是自家老爹?
父亲著书一事他自是知晓,且已完成三年之久,储澈到底是如何得到的这压箱之作?此举意欲何为?
果然还是将主意打到长辈头上了么?
父亲书作得传于世,惠及一国百姓,本值得庆幸,可不该以这样的方式,风墨倍感不安。
想找储澈问个清楚,为此特意去了一趟如意楼。那老鸨倒也客气,只是打量人的目光叫人分外不喜,风墨在凝香阁苦等一天没能见到储澈,之后再不敢贸然去如意楼。
另有一事亦是闹得满城风雨。
天子欲开运河,引逐流之水入京都,南水北调,此举却遭百官反对,天子当堂怒掀玉案。
聚贤殿各个角落,凡有人之处,无一不在讨论此事,各抒己见,赞成之人却鲜有。
反对之人皆持一论:耗时甚久,劳命伤财,不足取之。
风墨却不以为然,运河即成,沟通南北,此乃实为利于国、惠于民的旷世之举,却不知劳命伤财一说从何而起。依风墨所想,只要举措得当,经手官员各司其职,劳务之人劳有所得,此事自能顺利完成,何故疑之?
为此事,风墨亦是夙夜难寐。身为庶民,亦有为民之本分,当为君分忧,为天下苍生尽绵薄之力。只是自如意楼一别,二人已是半月未见,想要分担一二也是爱莫能助。
已是年关,年节不日将至,风墨犹豫再三还是在某日傍晚拦住了刘肃的去路。
二人步至少人之处,风墨特意询问了开凿运河一事,想知刘肃的看法。
刘肃袖手仰头望着迷蒙天际,稍顿了须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百余年前,圣祖皇帝平定四海,统一八方,曾得松漠国可汗鼎力相助。大璃建国,两国缔结盟约,大璃每岁赠松漠岁币十万两,粮食五千石,绫、罗、绸、缎、丝、帛、锦、绢各一万匹,永结友好。至先帝时,松漠背弃盟约,常于边境挑衅生事,十万铁骑欲破瑶峰关,先帝为保天下太平,遂派使臣前往洽谈…”
对于大璃向松漠贡岁币一事风墨小时候便已有耳闻,只是不知真正数额,想着刘肃此时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连忙问:“结果如何?”
刘肃微叹一气:“再结盟约:璃每岁向松漠纳岁币二十万两,粮食一万石,绫、罗、绸、缎、丝、帛、锦、绢各两万匹,永不相犯。”
风墨听得心口发凉,如此不就是整整翻了一倍?贪心不足之辈得寸进尺,如何能信得?
刘肃接着道:“大璃富庶,数十万两岁币能换得天下太平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近年吏治混乱,行伍消极,土地荒置无数,有地却瞒而不报者不胜枚举,国库入不敷出,再贡岁币自是雪上加霜…陛下此时要开运河,非时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