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我天庭究竟有什么？能让你一个归隐了几千万年的太荒神大驾光临？”

胥晏殊的话被玄女打断。

他的眼神始终黏在玄女身上，整个人像在梦中一般，云里雾里，飘飘欲仙，无法思考。

玄女好像认不出他了。

众神看到玄女就仿佛看到救星一般，齐齐地往后退了退。她从华柱上跳下来，伸手抱起胥晏殊脚下的玉帝来。

“到此为止吧。”

胥晏殊嗅到她的气息，那股清冷的气息，在他的鼻尖就连缠绕。还有她的声音，她的嗓音像是在他耳边呵气一样温柔。

胥晏殊一把抓住玄女的衣袖，他渴盼地望着她。

“你认不得我？”

玄女眯着眼盯着胥晏殊。

她的眼里一片虚无，空荡荡的，却像是在胥晏殊的眼里下了一场大雪，把一切都埋葬。

玄女抱着玉帝挣开胥晏殊。

“太荒神，你不要太过分。之前的一切都可以当你是刚刚苏醒神力不稳定所致。”

胥晏殊愣怔地望着她怀里的玉帝，望了好久。

他想了那么多次，他要还师父一个怎样的世界，他已经打败了天界最厉害的那一波人，天界已经怕了，或许已经准备退缩了，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玄女把怀中人稳稳交给身后神仙的手里，然后仙力翻涌，点地而起，在半空中遥遥地和胥晏殊对峙。

胥晏殊仰头去望她。

他仍像是在做梦似的扬起周身的残魂力量，红光逐渐在他面前形成一面巨盾。胥晏殊隔着巨盾，眼里深藏着说不尽的爱意和苦楚。

她不喜欢天界，那他就替她翻了天。

可她爱着玉帝，他又该怎么办呢？

玄女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祭出三生绸来。

她的速度极快，下手也狠，可胥晏殊却只是防着，绝不回手。

九天玄女的攻势比方才的佛陀还要凌厉，她不似平时同他切磋的样子，招招致命。一时间众神只看得满天的光华不断交错碰撞，他们在这样的神力碰撞中逐渐站不稳身体。

玉帝没死。胥晏殊留他一命，本是为了问清楚一件事的，可如今也没必要问了，他在老君的身边醒转过来。

玉帝眯着眼望着天空中交错的红光和白光，尤其盯着那道白光。

那白光使他就像打了鸡血般地振作起来。

“九天玄女！天界战神！！”玉帝大笑。

“众神听令！”

众神不情不愿地单膝跪地，乌压压的一片。

“捉拿恶神！”

众仙家跪在地上朝他磕了个头，齐齐道了一声是。

胥晏殊同玄女几乎不相上下，他甚至还略胜一筹。红色的魔王分出神来关照一瞬间朝他扑过来的众神。他的眼神一直跟随着玄女，他注视着她的衣冠，她的眼睛头发，她的嘴唇。

下面那些对胥晏殊来说不过乌合之众，他甚至都不会被打乱，直接布置了稠密的结界，别说那些神仙了，就连玄女都近不了身。

可玄女能近他的身。她把三生绸舞得凌厉缭乱，化出虹刺来握着冰剑指向胥晏殊的心脏。

胥晏殊紧盯玄女的眼睛，刹那之间收起屏障。

短剑刺入他的体内，瞬间就被荒神神力粉碎融化，可她还是伤着了他。

胥晏殊仍望着玄女的眼睛，他张了张口，终于叫出了声。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