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甄假之人,床笫之窥
小说: 权力gl 作者:怨公子 字数:2808 更新时间:2019-09-22 13:15:53
自秦拾赶赴前线后,上官兰络仍如往常一样勤劳持家,只是少了一些闹心的事,倒安静得多了,但心里却是落寞的。
过了数十日,前线传来臼僵郡被攻陷的消息还有秦拾被捕的消息,上官兰络日夜都不能安稳了。
尤其是韦不书将所有政务交给远亲甄惠叹后就日夜宿妓,流连在外。
韦不书的第九房小妾莲莲经常找上门来跟上官兰络哭诉。上官兰络哪里管得了韦不书,但于公于私,她都应该替秦拾劝诫韦不书。
这日,应大猴去传唤而来的韦不书恭恭敬敬地拜道:“小的给嫂夫人请安,嫂夫人安康吉祥如意顺心!”
上官兰络扫了他一样,一手端着青花瓷盖碗茶,若有所思地说:
“我家秦大官人把政事都交给你,你却什么也不管,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吃喝嫖赌,你一点也不愧疚吗?”
韦不书顿首:“回嫂夫人话,秦侯不在,我就没有动力干那些复杂的事,秦侯被捕,我更没有动力干那些复杂的事。”
上官兰络垂着睫毛,默默无语。
韦不书再顿首:“我就觉得……觉得嘛,大势已去。”
上官兰络忧弱的眼神立刻放出坚毅的光,重重地放下茶碗:
“她不在了还有我!人要活,事情要办!再说,她心眼最多又怎会轻易被捕?死水关的将士还在日夜坚守,敌军进不来,秦拾怎会有事?”
韦不书只好点头:“嫂夫人教训得是,我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等秦侯回来。”
“还有,多看着点甄总督,他手脚真不干净。”
上官兰络又仔细叮嘱韦不书一番。
韦不书耷拉着脑袋才告辞退出去了。
臼僵郡被夏军侵占后,褚熊和叶智进各自逃回了死水郡,狼狈不堪地站到上官兰络面前。
上官兰络又不是专管他们的事的,又不知怎过问军务的事,他们各有各的说法,只好让两人跪在外院。
甄惠叹升任总督后在秦拾眼下是克勤职守,秦拾不在就开始玩忽职守,又没有韦不书看着就犯了老毛病,贪。
他贪财,不敢明目张胆贪公家的钱,因为上头还有个上官兰络管着。
他就贪财物,勾搭些大小官员,勾搭些大小商绅,勒索变卖百姓的地,田地归了官绅士商的手里,必须由官府发放许可官文,就是由甄惠叹从中收取贿赂,人不知鬼不觉地敛财。
他贪色,经常以汇报公事为名拜访秦侯府。
眼珠子滴溜溜地在上官兰络身上转。
上官兰络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但一想到现在是战时的非常时期,秦拾不在,韦不书没有用,叶智进负责军务,署衙事务就得靠甄惠叹这样能做事的官。
甄惠叹就差没上手去摸,但已是格外的大胆,舔着笑脸盯着上官兰络发麻:
“秦侯不在,嫂夫人是越发漂亮,前线吃紧,不知是何年月才能结束,让嫂夫人独守空房,忍得一时忍不了三月,要是侯爷在这,也是在外风流快活地,哪里是一心顾着嫂夫人,嫂夫人还年轻漂亮,如花似玉,却没有一个好人儿呵护,真是可惜了呢!”
“我家秦大官人还夸你勤恳奉公,转眼间甄大人就顾不得恩义,要是让她知道,你就不怕掉脑袋吗?”上官兰络沉着脸,假装不恼,仍平静地说。
“不怕不怕,能每天看上嫂夫人一眼就是甄某的三生之幸。”甄惠叹继续舔着笑脸。
“滚出去。”上官兰络突然厉声喝道。
甄惠叹假装没有听清,笑吟吟站着不动。
“立刻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踏进秦侯府半步。”上官兰络重复了一遍。
甄惠叹讪讪地走了。
他走了后也不常去署衙做事,就是为了使华东地方的治理陷入混乱和颓废。上不治下则怠,导致更多冤假错案接连不断,其他方面可想而知。
不想审理的民情就一棒子打死,不想处理的政事全部搁下,正所谓“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腐败的风气一养成,秦拾所有的功绩就要崩毁于一旦。
而秦拾在山野继续躲了好几天,风餐露宿,一边找人家问路,一边迷迷糊糊地兜兜转转,才回到关楼墙下。
近几日魏虎一直在关楼上徘徊为要看到秦拾回来。
果然,秦拾一回来,魏虎就看到了。
魏虎命人偷偷打开关门一条缝,秦拾像条脏泥鳅梭了进去。
一进去,秦拾就召集各营统领开会。等一应事务安排妥当,魏虎继续暂领死水关大将军,而她要彻夜赶回死水郡秦侯府。
她不知道死水郡总督府乱成个什么样了。
数日后一天早上,上官兰络喜出望外,因为秦拾平安回来了。
但是秦拾没有多说什么,就洗了身子,换了干净衣服,闷头倒在床上便睡。连日的兼程不休不止使她竭力透支了。
上官兰络让翠儿去多买些新鲜的菜,心里准备着好些事要和秦拾说。她们一分开就是三月,感情原来也可以因为相隔的日子越久而越发醇厚。
等到了正午,甄惠叹舔着笑脸又来拜访秦侯府,他还不知道秦拾已经回来,因为秦拾没来得及让下人通报。
这回是上官兰络派人请甄惠叹来的,说是为了上次的事道歉,并请他进房内一叙。
一听说是进卧房内,甄惠叹以为自己终于要搞到手了,脑颅里早已幻想与上官兰络云雨的事,想着怎么透得她娇哭求饶。
甄惠叹闪进房内把房门一紧,瞧见上官兰络坐在榻上,楚楚动人,更是把胆子放大了直接蹲在榻沿下,舔着笑脸:
“小的请嫂夫人的安,嫂夫人一定是开了窍,这才没几天就想我了,现在也只有我能够安慰你,我会让你性福,秦侯都没我能干,一看他那样子就是个软龟蛋,怎么可能满足了你!”
上官兰络翻看着手指甲,故意戏笑道:
“我家秦大官人浪惯了,把精力都给了外面的女人,一回到家又虚又弱,她那里根本不行,可她还有手啊,也凑合着满足我,其实根本不用甄大人操心,要是甄大人改变玩忽职守的态度重新秉公办事,还是一介忠臣……”
此时睡在内间的秦拾听见甄惠叹的声音早已醒来,又听见这些话更是气得额上鳞甲发着湛乌精光。
她站起来随手拿过太息剑就要冲出去,可是又停下,只是轻轻咳了一声,沉着嗓问道:
“是惠叹来了吗?”
甄惠叹一听是秦拾半分低沉半分冷冽的声音,独一无二的“娇阎王”的声音,便吓得哆嗦着爬了出去。
上官兰络关好门,转回内间替秦拾更衣。
秦拾脸上一沉,“啪”地一声把太息剑扽在地上:“你故意恶我心是不是?”
上官兰络抱着衣服,温婉地解释道:
“我本来是想跟你直说的,这些官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几句话就颠倒黑白,如果叫他们跟你解释,恐怕就是说我不守妇道故意勾搭他们,怕你不相信我,说我故意插手公事,所以才叫你看看他们有的人真实的嘴脸,平时他们在你眼里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一致的!”
秦拾一声不吭地穿好衣服就走,临出房门才甩下一句话:“晚点你到总督府衙厅内等我,我会派人来叫你。这几天我不回家睡了。”
出了秦侯府,秦拾直奔总督府署衙当下卸了甄惠叹的职位并将他拘押起来,同时卸了韦不书、叶智进和褚熊等部下的职位,都将他们拘押起来。
一应大小事都由秦拾自己处理,仿佛又回到刚接管华东时焦头烂额的局面。
之前因揭过秦拾逆鳞的何须才被贬去做了一个无品的小小乡官,现在又被召回来,升做死水总督。
这新到任的死水总督抱着一箱卷宗前来,卷宗都是他收集记录整理的冤案和民诉。后来秦拾才知道,这一箱卷宗是何须才赶回总督府任职的全部家当。
“这么多,我实在顾不过来,你和下面的官吏负责吧。”
秦拾扶着额头说。
何须才是有一腔正气的:“秦侯放心,这本来就是属下应该操劳的,我一定尽心尽力秉公办理!”
秦拾现在才知道正直的人有多么重要,最后替她分忧解难的并不是那些说话好听的人,而是一个竭尽全力想惩罚她的小官吏,就算被贬后也仍没有偏离原来的正义,这样的人既叫人恨又叫人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