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止不住的歉意
小说: 属于我的糯米恋人 作者:六月的鱼 字数:2049 更新时间:2019-09-23 00:39:18
“不认识。”张晓波苦笑着说,“李昱启没有跟我说。”
“真的?”总觉得张晓波没说实话,他的眼睛晃一晃的。
“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张晓波说,“李昱启可是给了我严厉的封口警告的,要是我告诉你了,他又发疯怎么办?要想知道的话,等他好了,亲口去问,说不定他想通了会告诉你。”
“都一把年纪了还搞什么神秘啊!”我感叹道,“又不是中学生。”
“明天你就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只是你要注意,动作别太大。”
“既然你都知道李昱启的初恋,你应该明白我和他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吧。”我觉得应该抓住机会解释。
“放心,你们俩的事我还是知道的,我还知道许多你不知道的事。”他的笑容别有一番深意。
“你……”我尴尬得脸都红了,“特么别乱想啊。”
“乱想的是你吧。”
“啥?”我靠,真是斗不过这张嘴。
晚上的时候,张晓波又跟李昱启通了电话,我本想跟他说几句,但又突然找不到什么好说的,便只好作罢。有些话,当面说要好些,我决定明天去医院看他。
晚上的时候,我试着自己慢慢起身去洗手间。伤口愈合得不错,虽然还有些痛,但似乎不会裂开了。只是因为躺太久,肌肉酸软,再加上没吃东西,走起路来晕乎乎的。我绕着房间走了两圈,饥饿感瞬间将我吞噬。
好饿。
张晓波听到我的动静后走进来制止我,“现在还不到你乱跑的时候。”
“我就是随便走走,躺得难受,而且很饿。”
“明天可以喝点粥之类的。”
“我明天可以外出了吧?”
“想去看李昱启?”
“确实有点不放心。”我叹口气,“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啊?真是。”
“谁知道呢!”他走过来把我扶回床上,“明天我送你去医院。”
“太麻烦你了,明天我叫个朋友来接我就是,你也该回去休息休息。”
“反正我也要去看他,只是顺便带上你。”
“没事没事,你都没能好好休息,还是不要疲劳驾驶了。”这一天经历太多事,人的脑神经说不定会变得反应迟钝,万一再来一次车祸可就背时了,死了倒还是解脱,要是运气不好右腿也残了或是又断只手什么的就悲剧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叫我家的司机开车过来就行。”
呃……有钱人的世界我是无法理解,既然如此,我也能安心搭他的顺风车去医院了。
第二天一早,我在噩梦中惊醒。梦中的李昱启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闭着眼,像死尸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当我环顾四周时,竟发现整个房间都流满了李昱启的血,就连我身上都全被血染红了。
玛德,老子对血都要产生心理阴影了。
离开李昱启家时,张晓波伸手过来扶我,我赶紧将他推开,“别别别,我能正常走路。”
真是尴尬。
坐车时,我小心翼翼的,只敢轻轻侧坐,那尴尬的姿势又让我想起了李昱启的疯狂,我心里一紧,内心矛盾不已。一方面,我想惩罚李昱启,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吃点苦头,另一方,我又担心他的伤,怕他伤到筋骨,落下后遗症。真是,再没有比他更让我挠心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他的。
无法恨他,无法放着他不管,若是没有相遇,我俩的生活会不会更好一些?本来都忘得差不多了,这一见所加深的兄弟情谊真的是幸运的吗?或者,本身我就是个不幸的人,与我有密切关系的人都会因为我的霉运而变得不幸。爸妈和妹妹去世了,而李昱启的每次失控似乎都与我有关。高中的时候还算好的,这次,真的太过了。不仅拿刀扎自己,还威胁张子琪。
李昱启住的是私立医院的特护单独病房,病房很宽敞,装修得也很温馨,墙纸是米白色,窗帘是淡蓝色,沙发是棕色,比起公立医院的白病房,这里给人的感觉要好得多。
出车祸后,我在医院住了一年多,自杀那次又住了几天,即便是到现在,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我都会有些紧张。
我们进病房时,病房里只有李昱启一人,他半坐半躺的靠在摇高的床上翻看杂志。
“宇哥。”李昱启一看到我便收起杂志,露出爽朗的笑脸,看他如此精力充沛,我的担忧一扫而空。
“感觉怎么样?”我在他床尾停下,担心归担心,我却有点不太想靠近他。
张晓波走到他床边就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张晓波说着把手拿下来。
“那个……”李昱启给张晓波使了个眼色,“有些话我想单独跟靖宇哥说。”
“那我先去找你的主治医师了解你的情况。”
“谢谢你,晓波。”
“客气了。”张晓波笑着离开病房。
“靖宇哥,”李昱启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谢谢你能来看我。”
“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我说,“自己的腿,怎么下得了手插进去。”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有数过你说的对不起的次数么?说得再多,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抵消?”
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可理喻的事情做完之后,就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打发吗?无论是我身上的伤口还是他腿上的伤,就算愈合了,令人难以释怀的疤痕也始终存在。
我现在,是真的无法像以前那样跟他相处了。只要一靠近,我身上的神经就会疼痛。
我现在还处在波动的情绪之中,或许,我该暂时离他远些,让自己冷静下来,忘记那种不适感。
“那我该怎么做?我也很苦恼,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李昱启突然抬起自己的双手,“有时候,我真恨不得砍掉它们。”他的情绪似乎又有点激动了,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先好好养伤。”我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头,很久没这么做过了,感觉有些微妙,毕竟都是些个子不小的男人了,“别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