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若是以路住得惯的话，当然可以。”林存以爽利应道，无视小儿子恳求的喊声。

白恒一拱手，语气谦卑，“伯父太客气了，府上比之家里照顾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哈。”

林叶城瘪着嘴，忙在父亲身后不远处拖过兄长的胳膊，“哥，我晚上跟你睡行吗？”

“这怎么行，白公子来我们家是贵客，你作为东家要好生招待的，他住到你院儿里不过就一晚，怕甚？” 林承无在幺弟面前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我……”

林叶城没了援助的人，整个人就蔫了下去。回头看父亲背影时刚好和白恒投来的目光撞上，对方嘴角一抹笑意尽收眼底，他气的牙痒痒。

端国的宵禁令经朝廷整改以后，推迟到了二更后的五声鼓响，若街上还有人影走动，便要抓到官府一顿鞭笞伺候。此时夜深人静，圆月高挂，街道空无一人，周围林立的房屋皆歇了点点灯火，只余下几盏流苏摇摆的平安灯悬在屋檐下。

疏柳苑是在林府的西边，里面的屋子都合着西厢房，除却林叶城住着的一间外，侧房都是些伺候他的丫鬟仆役住的。华辰招呼几个丫鬟在屋内点上烛台，而后便一一退了下去，房内其余地方都是合着月色昏昏然。

外间一入门便瞧见一张刻着白梅飞鸟的屏风，再绕进去便是挂珠幕帘，隐约挡住了挂着帐幔的床榻风光。几方红木的桌椅摆在靠墙处，上面挂了一副浮香海棠图，左右都搁着青瓷花瓶，插着外面院里折下的修长花枝。

林叶城一开始还能好好带着白恒走路，待父亲和兄长都拐过长廊后就飞快的跑回了院子，想把白恒给挡在门外，奈何那人有武功！硬生生的推开了欲掩上的房门。

“我可告诉你，你是我爹的贵客但不是我的，别想骗他们伺机钻到我房内做什么！”

“本来没想做什么，但你这样说好似我不做点什么有点说不过去。”白恒淡然一笑，稍一使力门内挡着的人就不稳的后退了几步，随即被揽入怀里，身后的门顺势关上。

“你这小人！”

“嘘，小声点，侧房可还有你家的丫鬟婆子们呢。”

“你放开我！”林叶城挣扎着，他自然不想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但被人强硬的拖到了内间后他就吓得要命了。

“那晚你也挺舒服的，怕什么？”

“流氓！”

林叶城欲哭无泪，这人怎可以伪装成如此模样，明明是个小人，周围人都当他是个君子，连爹和大哥都当他是贵客。

“本来就是。”白恒心生趣味，便继续跟他戏耍，想听到更多有趣的话。

屋内昏暗，只有稀薄的烛光。

床榻发出一声吱呀响后，两个人齐齐压在上面，林叶城在下。白恒跪立着一把握住他两只手定在其头顶之上，林叶城咬牙想用腿踢他却无奈被那人腿跪压着，动弹不得。见这架势他脸色顿时发白，不会真的又来吧！

“白公子白公子……”

“嗯？”白恒从鼻子了哼出一个简短的音，饶有兴致的俯视着他，对方的声音里含着恳求之意。

“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方才谁还对我恶声恶气的？”白恒声音悠悠，俯身缓缓靠近他，林叶城看着放大的脸立马紧闭双眼把头歪到里侧，脸皱了起来，哀求着，“是我太过跋扈，您大人有大量就绕了我吧。”

“这算是道歉吗？”

“嗯嗯。”

“那我要讨一点东西。”

“什么？”

白恒勾唇笑着没吭声，一只手擒着他双手，另一只手则轻佻的解开对方腰带，还没等林叶城睁开眼瞧，自己的双手就被迅疾捆住，他顿时瞪大双眼惊怒不已。

“姓白的！我都跟你低声下气的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快松开我！否则，否则我……”

“你怎么？”

“我要告诉我爹娘！”

白恒轻笑出声，眉眼晃在暗沉沉的夜色中几分风流，他自然不相信这胆小鬼敢跟他爹说，便继续逗他，“好啊，你说了我就来你家下聘礼，刚好娶你入门。”

“……”

林叶城已经找不到话来反驳和骂这人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了，对方说话间把手伸到了他衣服里，夏日穿的单薄，把松开的外衫拨到一侧后就摸索到了里衣，俯身靠近后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耳朵旁。

林叶城身体紧绷，心里有股屈辱又恨的感觉，但奈何被绑着手挣扎不了，也不能喊人，便只紧攥着手闭上眼。

白恒这数月虽也是在帛新城四下游玩，毕竟又到了一个新的都城，但着实没发现太多趣味的东西，清江院是这里头家有名气的青楼，其余的大多平庸。

不过日思夜想的倒是眼前这人的味道，如今嗅到了更是贴近一些，周围静谧无声，只有起伏的呼吸吹拂在耳畔。

黑漆漆的夜色中燃着一豆灯火，忽明忽暗，烛泪滑下凝在铜色托盘底端，呈半透明状，侧边半掩着的窗户里吹进来几缕凉爽的风，床幔低垂，挡住一床春色旖旎。

一开始只是开个玩笑，但好似越深入越真，陷入温热之中。白恒吻着他敞开衣襟的颈部，触感滑腻清香，扑面一股身体的热气，他唇上游弋时带着的热度几乎要灼烧到林叶城骨髓里，身下的人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