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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不易把人抛

    作为天庭年纪最大的单身女神仙,本君表示“我的痛苦你们不懂”。 但面对一棵成精(仙)的树,我表示很忧伤。 面对一棵被我坐了几千年的树,我表示真的很忧伤。 “你,你要做什么?难道是不满本君坐你?所以要报复本君?” “天枢乖,咱俩什么关系。”没关系! “你我都有肌肤之亲了。”能别说这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吗! “你都坐在我身上万把年了,还害羞个什么劲。”要不要脸,就问你一句,要不要脸! 面对一棵成精(仙)的树,本君表示很忧伤,却没想到,原来我俩的纠葛早在万年前就开始了。

    第十七章

    小说: 流光不易把人抛 作者:尉迟葭厸 字数:2300 更新时间:2019-09-21 17:37:15

    秋风送爽,我踏在花径上,略有失神。

    从流光及父亲与其他人的态度上来看,最近恐是有什么事将发生,宫内最近的气氛颇为压抑,表面上却也风平浪静,这便是所谓的风雨前的宁静吧。

    正抬头一望,便看见了不远处有一宫女在左顾右盼,像是在找谁。我见她面熟,从她衣着服饰上来看,应是哪位公主娘娘的侍女吧。

    我在心中暗自寻思着,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宫女呢?

    在离她还有五十步左右,我终于想起了她是哪宫的宫女。

    她便是曲琅身边的大宫女——符玉。

    我一拍脑袋,脚下步子一拐准备绕她而去另寻路去礼部。

    我倒不是害怕她,只是觉得那日我与她主子那般闹腾,再相见时难免尴尬。我向来皮厚倒不打紧,可就是怕曲琅自个想不开,毕竟是公主,从小便有礼仪嬷嬷教导着,那日那般失态估计后来她自己会感到羞耻。

    我倒是不讨厌这个公主,与流光相比她显得就不那么出众了,平时也是默默无闻地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宫内,鲜少出来。

    其实我朝对于女子并不那么苛刻,从流光为皇太女这事上便可瞧出。因我朝开国皇帝便是女子,因此他国对女子的种种要求,虽在我朝也有,但是却少了很多,女子相对自由了很多。比方说只要是亲嫡,不论男女都可继承家中产业,这在其他国家除蛮人们的国度外,是闻也未闻过的。

    比如说我,如果我愿意,那么说句不孝的话便是我爹百年后,我便会成为家中家主,但我的丈夫必须入赘我李府中,生下的孩子也必须与我姓。

    若是我不愿意,便由棠弟继承。但是若家中只有我一个嫡女,那便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了。

    但作为皇女,曲琅的形象或多或少代表着我朝及皇室的形象,因而在此事上感到羞耻也是情有可原。

    “郎中且慢。”

    符玉倒是眼尖,我这刚转身她便瞧见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装作没看见了。于是只得无奈地转身,“啊!原来是符玉姑娘,某眼拙一时竟没能瞧见。”

    符玉迎上来,笑道:“当不得郎中一声‘姑娘’,您称呼奴‘符玉’便可。”

    又恭敬地说道:“公主请郎中去亭中一叙。”

    曲琅请我去亭中一叙?!该别又为了是那事吧?我太阳穴隐隐作痛,这事还真不是我与爹爹能做主得了的,我与刘少将军的婚事乃先帝亲指的,便是当今圣上也无能为力。

    我道:“本不该推辞,只不过现下有公务在身,某请公主谅解,来日某定当亲去公主宫中谢罪。”

    符玉柔和一笑,道:“中郎不必为难,咱公主说了,只一盏茶的功夫而已。全当公主体恤郎中,请郎中过去歇歇脚喝杯茶,耽误不了郎中的正事儿的。”

    体恤我?我可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官而已,再怎么体恤也轮不到我头上啊。

    “这……”我稍有为难。

    符玉问道:“郎中可是怕被御史台诸公知晓了去?”不待我做出回答,她便笑道:“还请郎中不必担心,公主交代了,既是咱公主请您去的,那到时候您将一切全推给公主便好了。”

    我哈哈几声。怎敢推给她?一个没推好,怕我就成了污蔑皇室的罪人了。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再推辞实在是不给公主面子。

    “那,请符玉前边带路。”

    符玉喏了一声,便低头走至我前边,当真领起了路来。

    其实这里我估计比她们更熟悉,毕竟来来往往走了将近四年,就算有一朝我成了瞎子怕也能摸着爬着到礼部去。

    符玉口中的亭子在这条花径右拐一箭之地。亭子与花径被一排垂杨柳隔开,柳树中有一条只容一人过的小径,便是通往那亭子的途径了。

    我跟在符玉身后朝前望去,却有一身着鹅黄色裙裳的女子端坐在亭中。亭前是一口不大不小的池塘,亭子与周遭的垂柳倒映在碧波中,颇有几分诗意。

    走到亭中,曲琅正低头思虑些什么。我上前施礼,“臣拜见公主。”

    曲琅这才抬头望向我,道:“芩儿姐来了啊,快快坐。”她往旁边挪了一挪,显然希望我坐到她身旁。

    于礼,这是不合理的,但是于情,这便是合理的。她唤我一声芩儿姐而非郎中,显然是于情。而我若是不坐到她身旁,却是忒无情了点。

    望着她眼中的渴望,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最终坐了下来。

    到底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是像刘少将军那般惊才绝艳的男子,又有几个会不被他吸引呢?

    “我与芩儿姐有几句话说,你们暂且退下。”

    “喏。”符玉与亭中其他侍奉宫女们齐齐退下。

    接着亭中便安静了下来,我聆听着远处寥寥的几声蛐蛐儿声,等她先开口。

    宫中有专门驱赶蛐蛐的奴才,因此在宫中鲜少听得到蛐蛐声,自然更别谈看见蛐蛐儿了。想起曲礼这小子第一次见蛐蛐儿时,满脸不可思议与兴奋,一边捧着蛐蛐儿一边朝我直说“开眼了,咱今儿个开眼了。”从此深陷斗蛐蛐儿中。

    当时我特鄙夷他,不过是几只蛐蛐儿而已,随处可见有什么可开眼的,真是个没出息的小子。如今进了宫才知道,确是开眼了。估计那小子在遇见我之前,的确是不知道蛐蛐儿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的。

    我这正抱怨曲礼不够意思,告了假也不告诉我时,旁边的曲琅终于出声了。若非她出声,我险些以为这里就我一个。

    “芩儿姐,我,我那天……是喝昏了头,对不起芩儿姐!”她满脸歉意道。

    我没料到她一开口便是道歉,一时倒也愣了一愣。“公主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已,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曲琅道:“我,我知道芩儿姐与殷……刘少将军有婚约在身,所以一开始便抱着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便够了。只是没想到将军与芩儿姐这么快便要完婚了,心中不免苦涩,加上那天喝多了,这才冒犯了芩儿姐。

    芩儿姐,我今儿个来是想和你道歉的,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保证之后再不会说出那些浑话了,从此再也不想他……”

    说到最后,她竟哽咽了一下,便有泪花要从眼眶中冒出,却被她强忍住了。

    看到这样的曲琅,我心下甚为难过,她对刘少将军一往情深,而我不过是一时兴趣罢了,到头来她却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终老,而我却占了她的位置。

    可现下我却无力安慰她,只因那句——我与刘少将军这么快便要完婚了。

    我与刘少将军有婚约在身不假,可从未听娘亲或爹爹说过我与他的婚事,我曾一度以为他们是忘记了,所以,完婚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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