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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八十二章 赌气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280 更新时间:2019-09-22 07:24:27

    顾成欢几乎暴怒咆哮,像一只被猎人猎杀了幼崽的母狼。他额间青筋暴跳,若不是知道面前这个人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能力救荀游的人,顾成欢不能“不可能!”保证不会一刀杀了他!

    虬结的肌肉瞬间暴起,像露出獠牙预备瞬间击杀猎物的豹子。因为愤怒灼热奔流的血液,烫得顾成欢肌肤都微微发红。

    荀游一掌虚虚按在顾成欢坚若钢铁的小臂上,心惊肉跳。这肌肉群宛若坚不可摧的青铜,执着要用一己之力,将他护在这窄窄一方天地。

    阿骨库古怪笑一声,拂袖而去。

    对着阿骨库背影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半响,嘴里尝到血的味道。顾成欢突然低下头来,近乎恳求:“子蕴,咱们不能听他的!”

    “嗯。”荀游近乎柔顺地点头,别开脸,呓语般道,“百年之久你一个人过吧。”

    这是在赌气了。

    久病之下,荀游虽是体力不支,心火却越加旺盛,导致心情渐渐躁闷。也不是不知道顾成欢舍不得他,心疼他,可是还有别的双全的法子吗?

    荀游身心俱疲,越发清楚感觉得到他这副残破的身躯支撑不久了,若是早几年发作,生生死死无可厚非。天地之久,人间之大,鲲鹏蜉蝣都生死命定。可是如今顾成欢以绝对柔和又不容抗拒的姿态,硬生生闯入他本无多少波澜的生命中,给他爱,教他爱。若这人世不留他,又何必要他去尝过甘甜又残忍驳回。

    本以为早看淡了,可谁知真到这档口,却是...舍不得了。

    还想多陪陪顾成欢,想纵他无赖一样耍赖,想被他继续待若珍宝...就连从前被顾成欢提过的,画面破碎的未来都越发期待起来。

    人是不是...因为太贪心,所以才要受苦呢?

    荀游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现在有点后悔,因为他本可以不必这么伤人,好好和顾成欢说话的。但是心里又明白,不论说什么做什么,此刻离他最近的这人,都会心甘情愿纵容着。于是就算在意这点过度的放肆,荀游也不愿道歉。

    果然顾成欢双手托住荀游腰身,让他坐起来,好将人整个揽入怀中:“子蕴...”埋头在荀游颈间,鼻尖触碰发热的肌肤,呼吸间都是染了药味的青竹气。

    顾成欢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未动,是依恋的姿态,仿佛要将荀游身上气息尽数染在身上,又或是要将他的气息刻入肺腑回味一生。

    “别气我了。”顾成欢终于抬起头,在荀游颈侧吻一下,一手抚摸着不再圆润的肩头,“我去煮点粥来喝好不好?”

    缓缓呼出一口灼热的气,那温度高得让荀游产生会灼伤人的错觉:“困。”怕冷地小兽般,蜷缩起身体缩进顾成欢怀里。荀游是真的累极,困极了,方才阿骨库在他身上一通折腾,能醒到现在本就是强撑的,如今靠在熟悉又温热的怀抱,安心极了,顾成欢身上的气息,更如安神散一般,催他入眠。

    “睡吧,粥好了叫你,可别赖床了。”顾成欢亲昵在荀游鼻尖捏一下,就见荀游脑袋一点,一手攥住顾成欢衣角,靠在他身上呼吸渐渐均匀。因为还在病中,眉尖蹙着,不过那模样,倒是安静乖巧极了。

    荀游越发黏他,只要挨着,攥衣角,撒娇蹭耳垂都是常事了。若是还在以前,这些事荀游是断然做不出来。堵得顾成欢心里又甜又苦涩。

    起身之前,还是舍不得就这么任荀游裸身敞睡着,顾成欢解下外衣,将小小一团裹起来。骤然离人,荀游并不安稳。顾成欢看荀游眉尖压得更深了,身体也一点点蜷缩得越发小团,无意识地将他手里攥着的衣角放在唇上鼻尖下,又蹭一下,熟悉的气味和触感终于令荀游安心,眉头逐渐舒展开,渐渐睡得安稳了。

    顾成欢心中酸涩肿胀,也未知什么时候...荀游竟已依赖得他这么深了。

    苍天,若你真有神通,何必苦苦揪着我的子蕴不放。求你许他安康,顾成欢没有什么不能为他失去的。

    顾成欢望着一个个往上冒的银色气泡怔怔出神。

    门扉扣响,阿骨库出去的时候并未锁门,是以只听得‘吱呀’一声,阿阮妹子探进个脑袋:“顾大哥!”跳进来。

    “有事?”顾成欢也不擦手上的水,看向阿阮妹子。

    阿阮妹子一扬手:“那西狄老头子让我拿来的,陈将军嘱你不必过去了。伤兵营还忙着煎药呢,我先走了,给子蕴哥哥带个好!”

    “谢谢!”顾成欢忙不迭将手在身上一擦,接过药来。锅里水还没完全煮沸,就又架起炉灶准备熬药。

    荀游睡得浑浑噩噩,顾成欢三番两次想将人哄起来,终不得成,只能将人扶起来,一口口哺下去,将人揽在怀里,怔怔出神。

    阿骨库的药等会儿灌下去,应该就能好些了吧…那药闻着可劲儿的苦,这地界连口甜都捞不着…

    猝不及防地,怀里的人一阵抽搐。只来得及低头看见铺了满手的青丝,顾成欢听见撕心裂肺的作呕声。

    荀游趴在他膝盖上,苦胆汁儿都几乎呕出来,浑身脱力发抖,眼前阵阵发黑。

    下意识捏住荀游的手,顾成欢捏了一手湿滑,全是方才折腾沁出来的冷汗,心肠纠结寸断,只恨不得能替他难受,替他去呕。然而终究无法,只能给荀游拍背,待他呕无可呕了,端来水碗漱口,又哄他小口小口喝下去些,安抚躁动的胃部。

    因着连番的折腾,荀游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仰面靠在顾成欢肩头,艰难喘气。

    顾成欢调整一下荀游的姿势,好让他躺得更舒服:“再喝两口吗?”水是温热的,靠得近了还能看见淡淡的白色烟雾缓缓升腾。

    荀游闭上眼去不看那水碗,顾成欢就知道是不愿再喝了,却是又有些上火着急——药还等着呢。

    于是顾成欢试探问道:“把药喝了再睡好不好?”安抚似的将温暖手掌贴在荀游胃部,缓缓抚摸,好让他舒服些。

    荀游眉尖小小皱起一个包,似乎很不乐意,纠结一忽儿那小山包就平下去,睫羽颤巍巍翘起来,水润的眼睛盯着顾成欢,缓缓眨一下,那眼眶还是通红。

    顾成欢心跳忽地漏一拍,跟着五脏六腑揉碎了一样痛起来,荀游这副模样实在太惹人疼惜。明明不愿意,明明很难受,从来不哭不闹,乖乖接受该喝药的事实,简直就像是重复过千百次后的惯性。从前他没陪在身边的旧时光里,荀游是否也曾这样,从尚书府的下人手中,接过一碗又一碗的苦药,或许皱眉,或许眉头也不皱地就喝完了呢?

    有没有人…在手边给他备过一块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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