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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二十五章 你知道什么?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898 更新时间:2019-09-22 07:24:22

    等到何淼商队途经西狄关的时候,已经初秋了,夏日的热气却还蒸腾在地上,一脚踩上去,鞋底都几乎灼穿,眼前的景物被日光扭曲得看不真切。在西狄关安顿下商队,何淼脚跟都没顿一下一路打听到军营。被拦在门口通报。

    “你按不按!”邓文吹胡子瞪眼拽着顾成欢脖子,做出吃人的架势,被风日磨砺过的黝黑脸庞隐隐透出一丝红。

    “不按!”顾成欢梗着牛脖子鼻孔里喷出斗气,一错不错地瞪回去。一抖肩膀拉出打架的架势。

    “来人给我押着他把手印按了!”邓文一脚踹向顾成欢膝盖窝。

    顾成欢一跳闪开,指着着一圈看热闹的,腰一挺:“谁敢上来就是和我过不去!”他自从得到顾清安的消息后,就将顾家兵法捡起来了,日夜苦练,挑遍全军,能同他打个平手的已经不多,要是想胜过他,非得祭出半条命不可!

    邓文虎双掌分在腰间,向下一翻一按,抽出缚在腰上的两柄大锤,山峰般凸起的尖锐在日光下凛然有光,带着饮饱血的深寒:“敬酒不吃吃罚酒!”

    “要吃你自己吃去!”人群中掷来一柄长枪,枪身灿然有青光,枪头坠了红缨,枪尖泠泠。这柄深海寒铁锻造的青烈枪,是邓文多年前无意中得到的,没个配得上的人,一直放在军营好生养着。顾成欢那顾家枪法一使,邓文也不顾惜宝器,转身就给祭出来送了他。

    两人顿时战作一团。一寸兵器一寸强,邓文使的两柄大铁锤,吃了距离上的亏,好在身经百战,左闪右避竟未落了下风。顾成欢咬牙一次次挺枪出去,然而任他枪尖舞出花来也伤不了邓文分毫!

    日头高照,未解甲,两人具是热汗涔涔,盔甲里几乎兜起水来,最后到底是顾成欢给骗了一招落空,差点给大铁锤砸中脑袋,避让之间被邓文一脚踹翻在地上。

    “小子!嫩了点!”

    人群一阵欢呼,仿佛见了顾成欢吃瘪汗高兴的样子——纯粹凑热闹瞎起哄!

    一声不和谐传来:“何家送钱的来了!”

    顾成欢在日头下同邓文纠缠半日,又身披重甲,倒地之后一时头晕眼花没能站起来,‘何家’两个字却如同炸雷一样灌进耳朵里,猛地转头去看传令兵,却见邓文扛着大铁锤慢悠悠跟着传兵走了。他一咕噜爬起来,唤人替他收了枪,亦步亦趋跟着。

    会有荀游的消息吗?顾成欢禁不住想,心跳竟比方才大铁锤袭向他时还要快上几分!

    惴惴不安一路跟到营门,未曾想,故人相逢在此时。

    军师兴高采烈接待了何淼,收下何家送来沉甸甸的一箱金子。朝廷层层盘剥,其实等军饷真正落在他们手上的时候已经不多了,要想兵强马壮,除了跟上头那些蛀虫打太极之外还得自己捞点收入,不然指望那点银两,真打起来,手头很快就空了。何家是他们的大主顾,从北颌族绕道西狄关再回到涪陵倒手货物,有一段路及其险恶,若无军队护送,少不得死伤,就这一段路,每年能捞不少补贴。

    等军队里的大老爷们儿舞剑饮酒完毕,顾成欢终于捞到个同何淼独处的时间,告了假索性溜出去。

    边塞将士大都远离家乡,很是体贴故人相逢的欢喜,就连邓文也少见的没找茬子任他去了。

    边塞月亮大的不像话,又明又圆,照得万里沙漠越发寂寥。小股风打着旋地掠起尘烟,织成一张薄薄轻纱从远处轻盈飘去。

    何淼共顾成欢没个模样地瘫坐在地上,这时候白日里的燥热散去大半,深埋在地底下的凉气丝丝缕缕蹿出来,很有点舒服。

    何淼在身上右摸摸左掏掏,拿出一大叠纸拍在顾成欢胸口上,慢慢倒下去,缓缓出口气:“你小子真不够意思。”几乎整整三年了无音讯,难道不知道涪陵城有人惦记着吗?

    顾成欢一张张纸拂过去,眼眶湿湿的,心里也湿湿的,却突然很有些近乡情怯的意思,舍不得和不敢去翻看这些书信。每一个人的字迹他都不陌生,透过这样的白纸黑字,他几乎能想想象出他们每一个人是如何一笔一划写下这些书信。

    指腹经不住在荀游的字迹上蹭了又蹭…他…还好吗…

    “清安小妹在和谢珏的新婚夜失踪了。”

    “谢珪明年说不定就被他老爹扔到西狄关跟你作伴了。”

    “.…”

    “被咱们撵着屁股跑的小黄狗老了,带了一窝小的,也不知道是谁的种。”

    “.…”

    何淼絮絮叨叨,将他记得的,有关涪陵城的事情风光都一一道来。有时候模糊了,也不打紧,话头子一撂又起个新的。顾成欢不答话默默听着,惊觉那一花一木其实从未在他记忆中消失。

    只是不知道何淼有意还是无意,避开了同荀游相关的话题。

    顾成欢忍不住了:“子蕴呢。”一颗心颤巍巍,悬在半空。光是从他嘴里说出‘子蕴’两个字,都耗费了莫大的气力,他是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关于荀游的点点滴滴,却又那么害怕,害怕听到说——

    “他成亲了。已经是父亲了。”

    何淼轻轻飘飘一句话,击得顾成欢几乎忍不住要蜷缩起来。他猛吸一口气,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心肺上的疼痛。却连呼吸都痛。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个大洞,呼呼往外漏着风,又像是有刀锋在慢慢凌迟。

    强忍住抽痛的心脏,顾成欢压平了调子:“哦。是该成家了。”子蕴身子不好,合该有个贴心人儿日日陪着他,顾着他。孩子…嗯…他该有孩子的。脑中禁不住浮现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那女人的脸模糊不清,孩子却是荀游儿时的模样,甚至更小一些,软软糯糯一个团子,眼睛亮得惊人。

    顾成欢心中酸涩不已,心口上又开始涨涨地痛了。经久以来,那些在深夜里出现的荀游模样,几乎要让他误以为拥有着那个人了,可是不是的。荀游是荀家的嫡长子,会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成亲,他们孩子会成为最重要的存在。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什么都明白,可是顾成欢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冒出头,‘说不定他不爱她。’

    可是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高门大院里,本就谈不上几分深情。他们够得上举案齐眉,那就是相敬如宾的佳话。

    何淼醉了,又或许是月色太美了,似乎并没有发现顾成欢的不对劲:“他身子好些了,夫人又是个端庄明慧的,或许真能开枝散叶了。”

    一声悲愤的哀鸣被顾成欢憋在胸口,一想到荀游与他人颠鸾倒凤色授魂与的模样,汹涌袭来的占有欲和妒恨几乎要将他从里面撕碎!那股顺不出去只有独自忍受的气,在五脏六腑之间横冲直撞,让他痛不欲生。强烈的,想要摧毁,想要剥夺的欲望吞噬着他的神智,有那么一瞬间,顾成欢就要叫出声了!

    一丝清明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拴住。

    何淼继续轻飘飘的:“你似乎并不太高兴。”

    顾成欢额角一跳,转头去看他,却见何淼并没有看向这边。

    并不在意顾成欢结没接话,何淼自顾自又絮絮说下去,说荀游的身子怎么好的,说七杀,说他在准备文试…对于那一妻一子,倒是绝口不提了。

    他越不说,顾成欢心里这口气却越下不去了。

    酒意被夜风渐渐吹去几分,何淼却是讲着讲着就睡着了。顾成欢将人抗回商队落脚借住的人家,两人挤一挤也就过一夜。

    何淼醒得晚,他起身的时候顾成欢已经在人家院子里练了一个多时辰的顾家枪法——枪没带出来,捡了根木棍凑合。

    各自收拾了,两人并肩找饭的路上,顾成欢突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你知道暗场吗?”

    何淼浑身一震,目光顿时凌厉起来,低声道:“你知道什么?”

    顾成欢眼珠子一定,未曾料到何淼如此应对,微微眯起双眼:“应该说,你知道什么?”

    何淼有意在西狄关多逗留了几日,却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一起的其他人都思渴着回到涪陵,他们也有家人,总不能陪何淼一起耽下去,何况这货也耽搁不得,同顾欢欢最后一叙,踏上回程路。

    又回到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顾成欢却多了些盼头和念想。也不知何淼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临走时告诉他,子蕴成亲三月得子。荀游的性子他惯是清楚,做不出什么越矩的事情,那就是说…

    可他对荀游这份心思,终究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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