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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LORLESS

    隐藏鬼畜忠犬攻和回避人格障碍受的十年恋爱日常 高河弓著《LOVELESS》同人(南律中心) 《劣等感》 第10年,5月。槇纳武和已经觉得自己在追求南律这件事上彻底失败了。一向冷淡的南律却在这时献吻,并请求武和:“明天一整天都陪在我身边。” 《LEONID》 第9年,2月。眼看南律要接受告白了,武和却因南韵急病入院要走,自此开始约半年跟律失联。直到11月,相约去看狮子座流星雨。 《花中风雨》 第10年,3月。高中生槇纳武和想爬富士山,却坐错车到了三岛,偶遇独自住在巴士之家的南律。台风来袭,想进去借宿的话,得先解开木匠特制的门! 《COLORLESS》(连载中) 第1年,11月。食欲之秋,故事的原点。嗜好骨骼的槙纳武和发现了有着漂亮肩胛骨的南律,自此一追十年。

    劣等感(二)

    小说: COLORLESS 作者:hitori-tori 字数:5836 更新时间:2019-09-22 06:25:29

    【此文已上去污粉,欲看全文,请移步微博@hitori-tori】

    (二)

    梅雨时节的傍晚,雨也像今天这样下着。年幼的我站在家门口,看见撑伞的妈妈下班回来。等不及的我当然想立刻冲过去扑进妈妈的怀里,但妈妈和我之间隔着一个变压器。它的块头跟21吋电视机相当,外表是一道一道的铁,颜色是混入了过量黑色的深蓝,头顶还连着绝缘皮剥落的电线,变压器的周围不时闪过电光。

    危险。

    我曾不小心把手指搭在插进插座的螺丝刀的金属部分上,结果大臂的肌肉就受到电击。要形容那种感觉的话,请想象这样一个场景:风暴来临了,站在甲板上的小孩却被大海和恶劣天气的怒颜震慑住,忘了逃跑,被风浪卷走时以拦腰的姿势撞上栏杆。我大臂受到电击的触感就跟情境中孩子撞上栏杆那下类似,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一击,那种闷痛混着麻痹,很影响大脑的判断,不能及时反应过来是危险的话,恐怕还会继续试探。我虽然不觉得特别痛,但还是意识到那就是触电了,及时停了下来。

    电光闪得越来越频繁,一条一条的看起来像狂怒的变压器竖起的头发。漏电的变压器在膨胀,生锈的钢铁支架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

    在支架断掉前从它底下冲进妈妈怀里?还是继续等妈妈走过来?

    在这种雨天,它掉下来就完了。湿漉漉的地面也是导体,如果在那之前妈妈还没到达,她也会触电的。

    怎么办?怎么办?

    “妈妈,快点过来啊!”虽然想这么呼喊,但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漏电的狂怒的变压器在膨胀,向我压迫过来,我努力侧过头才从右下角瞄到一直在走过来的妈妈,但她怎么都走不到我身边。不断膨胀的漏电的变压器,海市蜃楼一般的妈妈,梅雨的声音,带着雨的腐臭的泥泞土地。我感觉我怎么都得不到妈妈的爱了。

    雨声被类似浪声的声音盖过了,我双腿被扫到一边,失了平衡,头侧着朝另一边掉下去,不过掉到一半就卡住了,右侧的头发、耳朵和眼角都没进了水里,立刻——如果世界拟人化的话——世界的左边都被蒙进了鼓里。沃特·扎特·法克,搞什么啊@¬@

    “见到律还在我就滚进来泡了。”武和的声音加了浴室混响和镶边效果,不过好歹我听清楚了。

    嗯?原来我在泡澡啊。

    “见x滚”的句式会被用到我身上,这点完全没有想到。还有,他滚太过了啦滚进浴缸是怎么回事,还挤得我倒了。如果浴缸再宽点我就整个人掉水里了。

    我往腿被扫的那边挪过去,调整了姿势,重新坐正。和武和相对着挤在浴缸里。发现武和的腿比我长好多,比例也均衡。我只要稍微伸手,尚不需要伸直,就能摸到他脚掌了。而我的腿顶多只能伸到他小腿下部。

    “笨蛋!住手!好痒!”武和发出滑稽的惊呼。原来是我刚刚想着他腿长就无意识地伸手去碰他脚掌了。当然,我不会道歉也不会解释,屈起食指用第二关节去钻他脚底中心,“哈?我大发慈悲给你按摩脚底你应该跪舔我为报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都让你住手了!”

    激起的水花挡住了视线,原来是被水怪夹住脚拖进水里——这样的梦我也梦见过,虽然。

    现在,在现实里,我却被发狂的武和抓住右脚,拖向他那边,这回看来是真的整个人被要拖进水里了——如果不是我及时翻身,双手攀着边缘跟他对抗的话。

    我的姿势有点奇怪,两手臂都折成近90度,像引体向上那样,努力拉身体向前。双腿则呈现类似弓步的形状,左腿弓步向前,右腿伸直,但右脚没有着地,被武和抓在手里。而在我慌乱翻身的时候,他的姿势也有所调整。我往这边的浴缸边缘靠,他也压过来。左手搂着我的腰,头靠在背脊中下方。呈跪姿的双腿分立在我左脚两侧。握着我右脚的右手也悄悄往前送,在我右膝盖也快能碰到浴缸底的时候,大概是觉得角度怎么调整都不顺手,他松开搂着我的腰的左手,往后退去,双手捧着我的脚,往后拉去,脚底完全暴露在他眼底。

    他先说了句:“小律就这样撑稳哦,否则会掉下去的。”接着开始用拇指按揉我的二趾和中趾的第二节,只是武和的动作不像我那么粗暴。他是正儿八经有模有样地在给我脚底按摩。

    “如果按摩的人都像你那么粗暴,被按坏了要来挂门诊的人会变多的。小律真是……一点都不温柔呐。”背后传来他这样的抱怨,“痛是因为不通,而不是因为手指出蛮力呐。要像这样,”他左手从外面横托着我的脚背,右手的四指从外面轻扶着全部脚趾,拇指从里面按二趾第二节,幅度很小地打转,沉稳地施力,“用阴力。”接着他用同样的方法按三趾,我感到一种类似淤伤的部位被揉的痛感,“这个位置对应着眼睛,小律的眼睛不好,可以多按这里呢,左脚同样位置也是对应眼睛的。”

    “谢谢。”确实,已经是外科医生的他,在这方面是内行人。支撑着全身的脚掌,平时锻炼的机会很少。像这样脚趾被逐个按摩,趾缝被手指分开,才发现它在不知不觉中被忽略,变迟钝了。

    “四趾和尾趾的同样地方对应的是耳朵,特别尾趾是扁桃腺。四个脚趾的一节,就是脚尖这些地方啦,”说着,他每个脚趾头都轻轻地捏了捏,“则是鼻窦。而拇指下方这块比较厚实的区域,其实是最重要的心脏,往下,靠近趾骨根部这块凹进去窄长的小区域,”他用拇指的指腹压在那里,“是甲状腺,再下来,”拇指贴着脚底滑向拇趾尖,“拇趾就基本上是头部了,大脑、小脑、松果体之类的。”

    解说完脚趾这一段,他就这么握着我的右脚,停了下来。在我以为结束了刚想开声提醒他该放手了的时候,他却发出怪叫:“呼哼啊~剩下的也跟你讲一遍吧。”指尖滑过足弓,移到脚底中央的位置。

    粘在知更鸟蛋上的雏鸟毛被风带得摇啊摇的。从他指尖传来的瘙痒感穿过躯干,传进眼底,形成这个情景。我绷紧背部去掩饰和忍耐。

    “足弓中间这块小小的,”他终于用手指着实地按那块小小的敏感点了,像这样大面积地按着,刺激反而不大,真是得救了。“是肾脏。肾脏上边,占了三分之二的脚跟的,是小肠、S状结肠等等肠的领域。最后,脚跟后部还有脚踝,”他用拇指和屈起的食指捏着我的踝关节,从喉咙里挤出一下不怀好意的笑声,说:“是小律最在意的~

    “小弟弟和他的好朋友前列腺。”

    扑克脸加强版,心音:去啊,你才最在意。

    “如果首都圈举办‘冷感之王’的比赛,小律肯定能傲视群雄,稳坐King of Frigidity王位啦。对了,一直以来我只知道你是献祭者,但你的真正名字我还不知道呢,让我猜猜看……呐。是

    SEXLESS

    对吧?你个性冷淡。”

    “……”

    “让我来帮你唤醒沉睡已久的前列腺吧~”他的手交替做着捏脚踝和摁脚跟后部两个动作,交替几回以后却又停下了,我本以为他会玩起来,都准备把脚抽走了。结果在我行动之前,他又转了话题:“小律的脚趾好长啊,整个足部的形状也修长好看。”

    一直不说话的话,空气中全是尴尬,于是我便随便应了句:“啊,拇趾的话,确实比渚的小指还长一点。”

    “诶?你居然跟渚比过啊?在怎样的情况下比的?像现在这样吗?还跟谁比过呢?小草灯?”

    “……不,就只有渚会真的伸小指来比而已。草灯,现在个头很高大了,脚掌要足够大才好支撑,我觉得他脚会比我大两到三码。”

    “跟璃绪也肯定比过呢。”他问这句的时候,语气跟前面不一样,听得出他不高兴。

    “璃绪?”我努力回过头去,但这个姿势光转头不够,连腰也要转,往左侧弯,把腰左侧的皮肉折叠到再弯就受不了的程度,“为什么……”我转过去后遇到他毫无掩饰地盯着我看的眼神,如果眼神也有温度 ,他的就是常气压下的80摄氏度吧,水即将沸腾的温度,明明即将沸腾了,看起来仍风平浪静。但我好比把手探进了水中的人,被那视线烫得不忍再跟他对视,转回去了。我可是在泡澡啊,不用说也知道,背对着他时,那副眼神看的是什么了。“突然提起璃绪?”

    “璃绪是律的搭档对吧?你的耳朵和尾巴也是献给了她……的呢。”

    “……”

    “又沉默了。”

    “我说槇纳,那个时候,你果然是看到了……?”

    “嗯,你像现在这样赤裸着,也像现在这样背对着我,让我看见整副肩胛骨。形状跟蝴蝶一样,很美。我可以舔一整年。”

    “变态。”

    “哈?你说我变态?连变成尸体的人妻都不放过,跟干这种事的小律相比,我不过是个区区初心者啦。”

    “……”

    那一天的璃绪,身体和神态明明只是像睡着了一样。身体看起来也还没坏到容纳不了生命的程度,为什么那个人就再也回不来了?去世,就意味着我再也不可能获得她的爱了。比我年长七岁的璃绪,在这世界上羁绊最深的人明明是我,却与我妻先生结婚。从找到璃绪那天起,我就决定以我最高的爱待她。然而,她与我妻先生结婚就意味着我的感情得不到回应了。我们还能继续缔造更深更牢固的羁绊,但她却不可能——像我渴望的那样——爱我了。她在婚礼上幸福的笑容,实在太耀眼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是停在原地,抱着那份感情停在原地。与我相对,她和我妻先生的爱情则不断成长,草灯出生,草灯去上幼儿园。那孩子的眼睛、眉毛,还有嘴唇都长得跟璃绪的一模一样。我却只是,仍然保持着那份感情,站在原地,被惊呆以后站在原地一直一动不动。说不定哪天璃绪回过神来,发现跟她有着同一名字的南律已经落伍了,回头找,在这个地方找回我,那时——就算只是可怜也好——抱紧我,说她也……爱我……?

    不可能的。

    但是,我还是很爱她。看到她仿佛只是睡着般的样子,理性却告诉我她已经去世了。这份爱便无法制止地从全身到处涌出来了。

    “我刚好在那里实习所以看到了。伤者被送进ICU时我就留意到你了,那一晚是第二次见到你哦。本来,有个少年在那个时候跑去停尸房,遇见了也难免好奇,想跟着去看看嘛,结果就遇上你献身了,好可惜啊,你的猫耳和尾巴明明都那么好看……”

    武和在滔滔不绝、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地陷入回忆,那份感情,现在仍能从五脏六腑传出,渗过全身毛孔,从全身上下溢出来。“璃绪,我一直爱着你啊……现在仍是”地,陷在璃绪的魔咒中。

    知更鸟蛋上沾着的雏鸟毛轻轻摇晃,婚礼上我妻先生为璃绪戴上的戒指,就是从和知更鸟蛋同色的盒子里取出来的。和我结婚的话,璃绪也会带我一起去挑选一样的婚戒吧,也会选择一点蓝,还有西式婚礼吧。

    知更鸟蛋上沾着的雏鸟毛轻轻摇晃。

    知更鸟蛋上沾着的雏鸟毛轻轻摇晃。

    知更鸟蛋上沾着的雏鸟毛轻轻摇晃。

    等一下,这个画面在锐化。

    转过身去——

    武和在舔我的脚尖,就是他说连接着鼻窦那些地方。那刚刚那些画面闪过的时候,就是在舔足弓咯……?

    注意到我转过头去,他停下来了,抬头看我,还是那副热得快沸腾的眼神。我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妙,把脚抽回来,说:“我已经泡了很久了,身体暖和多了,谢谢你,先走了。”,说着双手撑着准备站起来跨出浴缸。但还没站稳就被他拦腰拉回去,双手环着我的腰,把我困在怀里。

    “小律好过分。”他在生气,在我右耳边压低声线,开始诉说:“我说了那么多究竟听进了多少啊?你和璃绪不过三年,我和你却是十年。对我一直都是冷感的模样,连嗑药后兴奋得不行了还能把我推出去自己一个反锁在房间里。实话说,你的自控力强大到这种地步,我已经投降了,完全不抱希望了啊。但刚刚又突然来吻我,请求我陪你,我进来同浴也不介意,被脚底按摩play不但不拒绝反而很享受的样子。不喜欢我的话就像从前那样连碰你一下都把我踢开啊,搞这么多暧昧,让我以为还有机会的时候却又吐出对璃绪的爱。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完全搞不懂。但不管你想什么,这种做法……这种做法……”他腾出右手拉过我下颌,用力地咬了咬我下唇,“还想着过去的爱人,却来挑逗我。打算拿我当备胎吗?明明我的告白你全都拒绝了。就算把我当笨蛋也该有个限度吧!”一直盯着我的目光变得冷酷起来,我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信息量太大了,不知道从哪里回复。”

    “为什么突然吻我?”

    “像被困59小时的矿工听到外界营救人员的声音一样,那时我突然想到‘如果是槇纳的话,可以尝试去抓住’,于是就那样做了。”

    “抓住?”

    “就是……希望明天有谁能陪着我,那件事。我希望槇纳明天一天都能留在我身边。槇纳的话……”

    就能让我感到安心了。

    “理由?”

    “明天会告诉你。”

    “‘只要我肯答应,无论什么你都会做’,对吧?”

    “嗯。”

    “那你跟我做吧。”

    “?”搞不清楚他什么意思,转过去跟他确认,这种反应什么都问不到,只会被他乘机强吻而已,今晚已经有两次教训了,结果还是重蹈覆辙,又被他吻住了。

    “就算这样,我对槇纳冷感就是冷感,根本硬不起来啊,你的条件实在让我很头疼呢……”我像从前蔑视他一样半眯起眼睛,几乎贴着他的脸对他说。

    “那闭上眼睛,想象成璃绪,或者是草灯,然后在这手中高潮就好。”他用类似打电话时被告知“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那种声调说出这些话。不等我回答就自作主张。

    “唔……住手。”

    “那我明天去见韵,顺便搬回多摩好了。这两个月真是谢……”他正要松开手。

    我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发射地点头。

    “哼嗯。”又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笑声,“乖。”

    这次赢的是武和,而败家犬是我。听到他说要离开,我竟满心只想挽留,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竟至于对他言听计从。我说我现在对他还是冷感这个谎也是很快会被他戳穿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码去年看流星雨的时候已经是了——变得不再反感他碰我了。手脚被他握着的话会觉得安心,躯干被他搂在怀里也是,渴望被他抚摸。今年草灯被清明带走以后,这份渴望更强烈了。只要武和喜欢,我甚至能够跟他接吻。接吻的话,我主动他会更喜欢,正是知道这一点,我才会那样做啊。但还是不能和他做,哪怕只是以炮友的身份,会陷进去的,太麻烦了,不如说太可怕了——我对抚摸的渴望,会让我失控。何况这家伙爱的人……已经不是我了。虽然还在对我说“我爱你”,但他眼中看着的其实并不是我,这点我还是很明白的。如此一来,便是“我十分需要他而他并不那么需要我”的局面,他不能回应我的期待,我的结局只有走投无路。

    “明天……请……留在我……身边。哈啊……哈啊……不……不行……”已经到极限了。我比过去花更大力气去应对那股快感,无关璃绪或草灯,纯粹是被武和握在手里那股,本该很安心的快感。但如今它浸满危险,我是完全劣势的一方。

    “要去了吗?小律。”我弓起身体离开了他的胸膛,他便及时贴上来,在耳边和颈窝混着吐息细碎地吻着。

    即使被他恶意玩弄,不争气的内心却在坦承:想被武和搂进怀里,想缩小,想变轻,想变透明,想消失。变成能被他握在手里的尺寸,或者能被整个地放进他口袋里的尺寸,就好了。

    我是M嘛……不禁这么想。

    现在,如果地球在我体内,一定是末日倒数七秒钟的时候了。克里夫兰、帕卡亚、亚苏尔、埃利伯斯、基劳维亚、樱岛、斯特龙博利,全都要——

    爆发,

    爆发,

    爆发——

    失败了。

    “唔。”身体痛苦得向前弯去,脑内脑浆炸了一般激起一片空白,眼的机能停滞了一两秒,被黑色的雾团遮了视线。

    地球在最后一刹那被保住了,我想应该是如此。所有火山在即将爆发时,岩浆都被堵塞住,激烈地回流了。

    而武和就是那个硬是把所有岩浆困在火山口,阻止了地球毁灭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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