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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执对孤僻

    主攻,慢热,多CP。 截取情节(会根据后续发展进行修改) “君子端方,既名为清,便愿你道心常清明。!端清,你看看你今日言行举止,可有一丝一毫对得起你师尊为你取下的名!” “端清之名,从来只为‘仪俞上端明,上宛唯一弟子的端字,宛宛清河曲的清’之意。”

    【023】繁罗卷山澜怨

    小说: 偏执对孤僻 作者:伊承 字数:5393 更新时间:2023-09-06 00:30:29

    023:谁在念阿弥陀佛

    归幼澜收起凌厉,朝常怜人摆摆手,“我知晓了,你将常程山找来。”

    “幼澜,我听怜怜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归幼澜头也不回:“听说你将常怜人许给了常勘钰?”

    “幼澜,你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常程山走近归幼澜,心生一丝莫名欣喜:幼澜这样,代表她也是在乎怜怜的吧?如果幼澜不同意这桩婚事,我该怎么劝她?

    归幼澜闻言只嗤笑一声。

    常程山见归幼澜这般,神色不变依旧笑道:“幼澜若是觉得不妥,那为夫便取消这门婚事,再重新为怜儿择婿如何?”

    “随你如何。”归幼澜起身绕开常程山朝着院外而去,目光在一垛草上停留片刻,漫不经心地道,“常程山,奉劝你一句,最好还是别将常怜人,当作深闺弱女子般养着。”

    常程山来不及深思归幼澜的话,望着归幼澜逐渐远去的背影,手指在袖中握紧复张开:“幼澜,这是你的院落,你无需避我如蛇蝎,你觉得我碍你眼,我走便是。”

    “此次安排好了怜怜未来归宿后,我马上又要离开数月。幼澜,我希望你能好好待怜怜,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归幼澜看着一颗树不语,随即转身回房。

    夜半时分。

    常怜人房中倏然传来阵阵惊呼:“爹爹,爹爹你在哪里;好可怕,救救我。”

    常程山得知消息连忙赶来,望着蜷缩成一团的常怜人,急忙安抚道:“怜怜莫怕,莫怕,爹爹在这。”

    常怜人抬头眼泪汪汪地看向来人,语无伦次地哭喊道:“爹爹,我好怕,好可怕,爹爹,呜……有怪物。”

    常程山不住安抚道:“不怕不怕,乖怜怜,爹爹在这里,不怕,不怕。”却见怀中常怜人抬头愣愣盯着自己身后。

    是归幼澜。

    常程山有些惊喜:“幼澜……”话未说完,便被归幼澜打断,“动静太大,我来看看。”

    常怜人突然从常程山怀中跳下,跌跌撞撞地跑到归幼澜身边,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衫,撒娇道:“娘亲,怜怜好想你,梦里是娘亲帮我赶跑了妖怪,醒来又能看到娘亲,我好开心。”

    归幼澜闻言手指微动,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常怜人,俯身将她抱起但并不回应。

    常怜人紧紧靠着归幼澜,满脸孺慕,头也不回道:“爹爹,夜深了,您先回去,今晚我想和娘亲在一起。”

    常程山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二人,只以为归幼澜是听进去了自己先前的话,点头应允:“幼澜,怜怜就劳你照料了。”

    “嗯嗯,爹爹再见。”常怜人满是喜悦,归幼澜不应答抱着常怜人径直走到床边,常程山悄悄退了出去。

    归幼澜将她放在床上,把脉后便瞬间了悟,轻声道:“常怜人,谢谢你。”

    常怜人粲然一笑,像是怕惊动人般亦轻声道:“为娘亲解忧,是怜怜的福气,只是娘亲,爹爹现在肯定不信我被魇住了,所以需要娘亲再耐心多等等。”

    归幼澜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说出口却只有叹息般的一句:“常怜人,谢谢你。”

    常怜人并未多想,欣喜道:“娘亲不必言谢,我很高兴能帮到您。”说罢便将脸颊贴近归幼澜的手,和娘亲这般亲近让她打心底感到满足,情不自禁眯起眼,喃喃唤着娘亲。

    归幼澜一惊,下意识就想将手抽走,但看着常怜人满脸依赖的模样,心底触动便由她握着,一边为她盖好被子。

    看着裹在被子里,满脸乖巧的常怜人,归幼澜下意识伸出手,芊芊素手既轻又慢地描绘着常怜人的眉眼,眼中带着淡淡怀恋。

    她面上神色越发柔和,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动听不再如往日般冷冰冰,“常怜人,我喜欢佛经,你可要听?”

    闻言常怜人顿时点头如捣蒜,生怕归幼澜反悔连声道:“要听要听,娘亲喜欢的,怜怜一定也喜欢。”

    归幼澜望着她目光柔和:“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

    “娘亲,这是什么?”常怜人并未觉得枯燥,只是满脸疑惑。

    今夜的归幼澜似乎格外有耐心,闻言解释道:“这是佛家静心咒,念出它有使人心神安定之效。”

    常怜人点头似懂非懂。

    归幼澜道:“不早了,歇息吧,我要走了。”可是起身却发现,不知何时常怜人攥住了她的衣衫,不肯松开。

    常怜人望着她,满脸渴望:“娘亲,明日您会来吗?我很喜欢娘亲念的佛经,怜怜想和您一起。”

    归幼澜不点头也不摇头:“你先歇息,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次日夜,常怜人装着做噩梦的样子,等着归幼澜,可是来的人却只有常程山和一干侍女,她的娘亲一直未来。

    第三日,昨日虽未见归幼澜,但常怜人依旧装着做噩梦吓醒的模样,熟料归幼澜这次却是早早就到了。

    “娘亲,您来了,怜怜等你好久了。”常怜人一见到归幼澜,便急忙扑到她身上,又哭又笑。

    “嗯,我来了。”归幼澜平淡应着,将常怜人劝回床。

    归幼澜坐在床上,常怜人睁着湿润的双眼紧紧望着她,娇声娇气道:“娘亲,今日娘亲要和怜怜念什么佛经?”

    “今天和你说个故事。”归幼澜将常怜人的被褥掖好,常怜人兴致勃勃地望着。

    “数万年前,西陆一片荒凉,没有青山绿水良田沃土,只有干涸沙漠;日间极热,晚间极寒,百姓穷困潦倒。”

    “佛家佛祖于这片混乱动荡的黄沙中诞生,甫一出生落地便足有八尺之高;他看到地上苦难深重的百姓心中难过,留下一滴至真至善的泪,泪滴落在黄土之上,神迹发生。”

    “佛祖滴泪成河,河水连绵不绝竟有百里之长;沙漠有了水源便是有了希望,可是一条河救不了万万里西陆上的百姓,于是佛祖决定走遍西陆每一个角落。”

    “佛祖走了无数个方圆百里,无数滴至真至善的泪;然西陆苍茫,直到他血泪落尽,也没能让西陆所有沙土化为良田,最后力竭倒在了西陆最西面。”

    常怜人听到这亦觉得难过,眼中泪止不住地滴落。

    归幼澜看了一眼常怜人,顿了顿道:“在佛祖倒下的地方长出一颗巨树,佛祖忆起往日所闻所见,瞬间顿悟;挥土成山、撒泪成河将原本贫瘠的西陆变成沃土,看着不再混乱的西土佛祖满是欣慰,于是便飞升上界。”

    “娘亲,佛祖真厉害。”常怜人一脸崇拜,又问道,“娘亲,怜怜和爹爹可以和您一起去西陆看看佛祖吗?”

    归幼澜自动忽略她口中爹爹,眸中带笑,缓缓道:“他说你与佛家有缘,待你成为佛家弟子、修得佛家金身便替我去西陆看看。”

    常怜人忍不住问道:“娘亲,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佛家弟子才能去?”

    “西陆鬼族猖獗,只有修得金身方能行走自如。”

    常怜人继续追问:“娘亲,那要如何才能修得金身?”

    归幼澜不语,艳丽容颜上浮现哀戚之色,她起身离开将门掩上,声音越发微不可闻:“睡吧,若你与佛有缘。”

    走到门口,归幼澜又道:“昔年家中曾有高僧借住数年,我所知晓佛经佛典皆为那位高僧所授;若你与他有缘,自能相见。”随即不待常怜人回答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一脸不愉的常程山,他盯着归幼澜低声嘶吼道:“幼澜,你为何要与怜怜说这些!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归幼澜一脸平静:“常程山,我潜心向佛数十年,喜爱佛的一切;你言她是我的亲身骨肉,”她顿了顿,重声反道,“我的孩子,若要我试着喜欢,定要授她我所喜爱的佛经佛典;你若不能忍,莫要再言让我爱她一事。”

    常程山咬牙,面色变了又变。

    常怜人躺在房中,望着顶上帷幔,想起三日来的种种,越发没了睡意,脑中混沌但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紧闭,无意识地喃喃念道:“佛,佛,佛。”

    门外,常程山恶声恶气:“怜怜的噩梦是不是你故意使的手段?你是故意这样做,好逼我放出你的念空?”

    闻言,归幼澜在袖中交叠的双手成握,出声,言语中微微露出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常程山,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承认你囚·禁了念空大师。”话音一落便听门内突然传来阵阵木头被拍打所发出的咚咚声。

    她心中忽觉不妙:常怜人该不会真被魇住了?便连忙推门,走到床前看见常怜人盘腿坐在床上,闭眼以手击打木床口中喃喃重复着佛字。

    一番模样像极了寺里,僧人敲打木鱼念经的姿态。

    归幼澜见状便想往前,却被常程山扯回来,“别打扰怜怜!”

    常程山满脸疲惫:“为了让怜怜平安,我会去请念空出来,但是……幼澜你这般利用怜怜,实在过分;今后,我不会再让你接近怜怜,同时你也休想再见念空。”

    归幼澜闻言面色倏然一变,冷嘲道:“常程山,不得修炼寿命无多竟让你变得这般胆小如鼠,提防这提防那,畏首畏尾的模样真是可笑。”说完,她便朝山澜小院而行。

    常程山闻言只觉惊讶:“你……什么都知道了?幼澜,我的身体,你早就知道了?”

    归幼澜头也不回:“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身上那股腐朽气息我怎会感知不到?你当真以为废了我的灵脉,使我不得修行,我就能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凡人了?愚昧无知。”

    “你会害我吗?可是你信佛。”常程山看着归幼澜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你不会害我吗?可是你恨我。”

    “念空大师,小女数日前无端被魇住,此番有劳大师出手。”慈眉善目的僧人闻言捻着佛珠轻轻颔首,目不斜视从容走着。

    房中常怜人依旧保持着昨晚的姿态,坐在床铺上,声音沙哑地吟念着:“佛,佛,佛……”

    念空见状拨动手中佛珠,口中念着佛家六字真言,金光一闪而过,落入常怜人眉心。

    常程山满脸紧张道:“念空大师,这?怜怜是怎么了?”

    僧人笑着恭贺道:“恭喜常老爷,此番令爱并非被魇住,而是闻声有所悟,进入到佛家筑基境界。”

    常程山颔首示意知晓,床上常怜人悄然苏醒,双目炯炯有神,面上褪去先前的苍白变得红润。

    她望着突然出现的僧人不惊不诧,睁着双眼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大师傅,怜怜觉得您很亲切,我是否曾经见过您?”说完话够不待念空回答便又看向常程山,“爹爹,娘亲呢?怜怜好想见见娘亲。”

    常程山爱怜地看着常怜人,转移话题道:“乖怜怜,身上可有不适之处?趁念空师傅在,一并好好看看。”

    常怜人摇摇头示意无事,目光遥遥望着门口:“爹爹,怜怜没事,怜怜只是很想见见娘亲。”话音落罢,便见门外突然出现不请自来的归幼澜的声音,“念空师傅。”

    她远远便看见了那一角褐色衣衫,从容迈进房中,心湖同声音一般平静。

    僧人一如从前,颔首笑应:“念空见过澜儿小姐。”

    归幼澜舒眉拢袖朝他欠身一礼,眼眸低垂遮住眼中晶莹,放低声音缓缓答道:“好久不见。”

    常怜人一见归幼澜便满心欣喜,依恋地望着她,在旁高声道:“娘亲。”

    归幼澜微微颔首,又看向常程山,冷淡道:“常程山,我许久未见念空师傅,有许多疑惑需要解答;待念空师傅治好怜人,你可否留一段时间给我?”

    常怜人想起前几日归幼澜所言,扯着常程山的衣衫,眼巴巴地道:“爹爹。”常程山看着自是未能出言拒绝,便默默点头同意。

    得到同意后,归幼澜便安静在常怜人身边坐下;常怜人则满脸好奇地打量着面前念空,问道:“大师傅,您认识我娘亲?”

    “贫僧昔年曾在归府借住,教授过澜儿小姐些许佛法,有一段因缘在。”

    常怜人满眼渴望:“那大师傅以后可不可以也教我?我想学娘亲曾经学过的东西。”

    四下忽然变得寂静,常怜人撒娇央求道:“爹爹爹爹,怜怜喜欢这个大师傅,爹爹可以将大师傅留下吗?”

    “这……”常程山蹙眉,看着看似漠然的归幼澜,又低头看着常怜人,几番权衡终是出口将念空留下,心道:有大师在,幼澜总不至于再次加害怜怜。

    此时,念空方面带微笑出声:“小施主有此意,贫僧自当倾囊相授。”

    常怜人对面前慈眉善目的人很有好感,朝他粲然道:“大师傅,你不要叫我小施主,我有名字的,唤怜人。”

    “怜人?”念空缓缓重复,“这是你母亲为你所取?”

    常怜人闻言点头如捣蒜。

    念空见状笑道:“世间苦难皆是修行,世人何须怜我,应是我怜众生苦于六欲七情,不听佛言,不出红尘,不得清净解脱。”

    常怜人闻言下意识吟诵起先前归幼澜所教静心咒。

    念空看她,神情有些恍惚,口中淡淡念了句阿弥陀佛便不再语。

    一旁沉寂已久的归幼澜见状,倏然道:“常程山,如今怜人已恢复正常。”说罢看了一眼常程山,不待他回答便自顾自地走到外面亭台。

    常程山想起方才答应常怜人的话,只得点头同意。

    念空随即便从容跟上面前袅娜娉婷的女子。

    亭台四周,花红柳绿。

    到了亭台,最先开口的却并非归幼澜,反而是那个看似淡泊的僧人,“澜儿小姐,一切果真如贫僧所料,你之后代与佛有缘;此子心思玲珑,来日定可修成金身,得证菩提。”

    归幼澜不在意地笑了笑:“念空师傅,您已看清怜人本身?”

    念空面带慈祥柔和之笑,“澜儿小姐,男子生细腻之心于常氏,是祸非福;贫僧知晓澜儿小姐将他男作女养,自有道理。”

    归幼澜看着眼前一派淡然的僧人,缓缓道:“念空师傅,一别数年,物非人非,我觉得你越来越不像出家人。”

    僧人闻言心头一跳,面色却未有改变:“贫僧向佛之心未变,澜儿小姐多虑了。”

    “不过都无妨了。”归幼澜解脱似地一笑,“昔年我承你恩泽,以佛心入道,后即使灵脉被毁亦是因你曾教授的佛理而苟活;往日种种,综是承恩于你,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

    “我只是忽然觉得,这世间大多爱恨不过浮云一朵,终会散去;但我与常程山……有些事开始了,便无法制止。”

    “怜人生不逢时,卷入我与常程山的是非,让他阴阳混乱是我不对;所以我在此拜托念空师傅,教他佛经授他佛理,怜人心思纯善,假以时日必能得证菩提。”

    “日后东窗事发,也望念空师傅能念在往日情分救他一命。”语罢,归幼澜便朝念空盈盈一拜,“澜儿在此,先谢过念空师傅。”

    常程山望着交谈的两人只觉异常刺眼,他想听清他们的话可是耳中只有一片梵音,一同以往被隔绝在二人世界之外。

    他身无灵根且悟性不佳,这些年来为了能顺利修道使用了无数方法,可终究一无所成,反使身体每况愈下;如今更是命不久矣,但他放不下常氏的兴衰、舍不得冰雪可爱的女儿。

    常府因归氏没落而繁盛,我这一脉无后是否便是惩罚?可是我不信!我没错!他们阻拦我,死有余辜!

    从亭台上下来,归幼澜看着面前浑身散发着腐·败气息的人,道:“常程山,我和你做个交易,你留下念空师傅教授常怜人,而我去为你取来续命之药。”

    常程山闻言大笑道:“幼澜,归幼澜,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得知我时日不多怎还会救我?”

    她面不改色:“一码归一码,如今我是在和你做交易,你应否?”

    常程山微微咬牙:“应,怎么不应,怎敢不应!我还想看怜怜长大成人,还想将来儿孙绕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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