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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正当血缘关系

    【骨科年下】 薛里昂纵情声色,是有名的纨绔,也是薛家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看起来他心甘情愿为薛家做尽脏活,背地里,却肖想着大哥的一切。 只是后来他发现,最值钱的东西是他哥本人。 野心勃勃私生子弟攻X冷静利己掌权人哥受 养成系新人小作者求收藏~ 待我成为台柱子,尔等都是从龙之功!

    14.想要救自己的话,可以用这个

    小说: 不正当血缘关系 作者:时宜 字数:2722 更新时间:2024-05-09 14:04:37

    如果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下去,薛里昂可能真的会成为一个纯良的小孩。

    将死之人仍恨日夜长,铺天盖地的黑白色遮盖住家里大多的彩色装饰,顶楼女主人的生命终于走到尽头,也把薛里昂再一次卷入了惴惴不安的气氛。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薛锐了。

    整个大屋都变得幽暗和萧瑟,薛里昂努力想听懂快步走过的帮工之间的窃窃私语,去了解已经发生的事情和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一无所获。薛锐只教会了他简单的一些单词,他们都说得太快、太多了,他不明白。

    还是会在深夜的时候来到这个房间,薛锐不在,但是灯会亮着。薛里昂已经驾轻就熟这个房间的哪个柜子放着薛锐给他留的零食。

    小狗陪着薛里昂,薛里昂等薛锐回来。

    薛里昂只会数到十,所以他不知道薛锐到底消失了多久,只是再见到的时候,薛锐变得和这座大屋的色调相差无几。

    薛里昂紧紧抱住薛锐,把脸埋进薛锐的衣服里,让薛锐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包裹起他,好像这样他就能长出蚌的壳,把自己和薛锐一起跟这个变化无常的世界隔开。

    这次薛锐没有任他撒娇,薛里昂被拽着后颈的衣领拉开,只能抹开自己脸上的眼泪,强忍着不哭抬头看着薛锐。

    “我要走了。”

    薛锐平静说出句话,声音透着疲惫。他好像很累很累了,好像是一个人拖着沉重的东西走了很远的路。

    “想要救自己的话,可以用这个。”

    薛里昂接过薛锐递过来的东西,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他小心翼翼按下侧边的按钮,铁盒上方长出了一朵纤长的蓝橙色火焰。

    是一个打火机。

    薛里昂睁大眼睛,表情惊讶。

    薛锐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他仰躺在沙发上,手背遮住眼睛,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张,少年刚开始发育的身体线条挺拔,喉结突出,左手手腕上缠着一条黑色的粗绳,下坠一个黄铜的圆片。

    薛里昂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黄铜圆片和它代表的权力,也不知道在薛锐母亲过世的这段时间里,薛家,薛锐母家李家,薛源母亲的代表的金家还有其他一系列权力漩涡里的利益体,经历了怎样的交锋,薛锐在其中又扮演怎样的角色。

    那个时候有人记得薛锐也还是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吗,有人给他留下一些时间流几滴眼泪么。

    薛里昂看着薛锐,碧蓝色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焰。他还没有了解这个家运行的规则,他只是觉得薛锐似乎被什么可怕的东西伤害着、束缚着。

    于是,弱小的孩子突然生出一种责任感,神情里的懦弱迷茫渐渐被认真所取代。

    ——我会救自己。

    ——我也会救你。

    当天晚上,薛家烧起了一场大火,四楼将近一半的房间被波及到,甚至连薛家继承人薛锐的房间也在受损的范围内,这其中尤其是薛家最小的孩子那间卧室,也就是火势最先开始蔓延的地方烧得最为严重,薛家当时掌权的高层悉数到场,彻查失职的工作人员,连带薛里昂保姆在内的几个帮佣被当场带走。

    人群熙攘里,薛里昂望向被簇拥着的薛锐,大哭不止,像是来到薛家以来所有的委屈都要发泄出来。

    他知道,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到薛锐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学着说这里的话,会学会数我们离别的时间,会救出自己。薛里昂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我也会救你。

    这是作为薛家三子的薛里昂第一次在众人眼里登场,从那以后,没有人能再假装无视这个金发的小孩。

    很快薛锐就不在主宅继续住了,薛锐的理由是需要住在更方便学习的地方。不久,薛源跟他母亲也搬了进来。薛里昂每天都喝很多牛奶,努力模仿身边的人说话,练习数数,但是见面的日期比薛里昂预想得早很多,是薛锐的生日。

    薛里昂对这次生日的印象已经不清楚了,除了生日宴会上那个因为惹到薛锐被全家赶走的表亲,就是第二天他在自己房间里见到的铺天盖地、各种各样的白色毛绒小狗。

    那个表哥着实讨厌得很,可能是在这个场合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就是欺负小孩,而薛里昂是他在场唯一可以欺负并且不会有人出头的小孩。

    他们先是嘲笑了薛里昂听不懂人话的蠢样,这个薛里昂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什么波澜。然后他们抢走了薛里昂怀里抱着的白色小狗,扔来扔去。

    薛里昂就像是追球的狗一样,随着他们抛接的轨迹跑来跑去。

    直到那个被薛里昂珍爱的小狗玩具被被扯坏,棉花填充物撒了出来,作为眼珠的纽扣在地上弹跳几下再也找不到。

    薛里昂愣在原地,半晌,突然像是疯了一样举起拳头冲着为首的那个人砸了上去。

    那是dodo,一只白色的很聪明的小狗,它和薛里昂一起长大,在过去无数的黑夜里陪着薛里昂。曾经是薛里昂唯一的朋友。

    第一次失去dodo,是它被一辆超速的货车压成肉泥。为了安抚哭闹不止的薛里昂,妈妈从二手超市买回了这只玩偶小狗,跟薛里昂说dodo回来了,只要薛里昂把玩偶照顾得足够好,dodo就会醒来跟他玩。

    现在小狗玩偶也死了,dodo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薛里昂像是被扔进狼群的兔子,在一群食肉者面前徒劳地愤怒、绝望。

    周围的旁观者议论纷纷,戏谑得看着没人管的小孩在这种高雅的场合做出不体面的发泄,甚至欺负他的人的父母也只是站在旁边,手里的香槟都没放下,虚伪地让自己家的孩子离他远一点。

    薛里昂不是那些大孩子的对手,他连一个都打不过,更何况对面是三四个人,很快他就被对方按在地上打得无力还手。愤怒中的薛里昂感受不到身上的痛,只是眼前的一切都变成彩色的斑点飞快旋转着远离,耳朵里声音变得混沌,他能做到只有昂着头,发出无意义的嚎叫。

    突然,压在身上的人起开了,薛里昂感觉自己被人拉起来,他费劲睁开眼睛,看见薛锐背对着他站在人群中间,始作俑者的父母们语无伦次点头哈腰着对薛锐道歉,却很快被工作人员礼貌请离。

    哦,他们搞砸了薛锐的生日。

    ……薛锐很生气吧。

    薛里昂晕晕乎乎得被人背走,不怎么清醒的脑子费劲想着。

    薛里昂在家庭医生的看护下躺了一个礼拜,照顾他的人又换了一波,还有一个会西语和法语的家庭教师被派过来跟他一起生活。等他被允许回去主宅的时候,打开房间门看到的景象,震惊到他很久都没记起怎么把嘴巴闭上。

    ——一整个房间,铺天盖地都是各式各样白色的动物玩偶。沙发上、茶几上、桌子上,乃至地板上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家庭教师告诉他,这是他的哥哥为他送来的。

    薛里昂先是后知后觉把“哥哥”这个称呼和薛锐联系起来,然后手足无措站在一堆玩偶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感觉自己被打碎,又按照另一种方式组装了起来,身体的填充物质没有变化,驱动着个人行进的芯,被一种更坚硬、更冰冷也更炽热的东西取代了。

    这个时候的薛里昂还不知道,那种东西可能是名为野心的种子,也可能是某种更加危险的东西的雏形。

    当然,后来薛里昂了解到这一堆玩偶只是薛锐吩咐家里的工作人员去给薛里昂买玩偶的时候没说清楚数量,再加上连薛锐自己都不记得这个白色玩具到底是个狗还是狐狸猫什么的,办事的人把能买到的白色动物玩偶都搬了过来,这些就是后话了。

    之后的薛里昂和薛锐,都在按照彼此的生活轨迹波澜不惊地成长着,薛锐很快去了另外的国家接受作为继承人的教育,薛里昂马马虎虎但也相对安稳地长大,两人故事线的相交几乎为零。

    直到,那次意料之外的家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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