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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友帝恭

    本是天之骄子,门主座下唯一亲传,代门主位置的不二之选,却惨遭敌派灭门,宋净无奈,只好揣上门主交给他的幼子踏上漫漫逃生路,跋山涉水,杀退一波又一波的追兵杀手,抱着孩子既当爹又当娘,却迷路迷到皇都“后花园”。 宋净怎么也想不到,混了半辈子江湖,半路却阴差阳错吃上了“皇粮”,还有个小皇帝对自己虎视眈眈,这样下去迟早晚节不保。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皇位传给我们的孩子” “……” 夭寿啦,刚刚晋升奶爸的宋净激情发声,做人可以贪,但不要太贪,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并默默朝小皇帝翻了个白眼表示 “下次一定。”

    第二十七章,怎一个惨字了得

    小说: 君友帝恭 作者:停风 字数:2455 更新时间:2023-04-10 19:00:00

    “你是说?你是进京赶考的书生?”

    “嗯,当然,我是青州人士,可惜路过徐州地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从林子里蹿出来几只野狼,我和我的书童走散了,一路逃到这里,幸好遇见了恩公你。 ”

    安少轩刚醒并没有什么胃口,而且这里的饭菜不及家里半分,但奈何宋子清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只好硬着头皮吃了几口。

    这便对了,看样子徐州的水患已经严重到如此境地,四处流窜的难民惊扰了野狼的领地,也难怪他们会出来祸害人。

    “恩公呢?恩公可是要去往何处?”安少轩迫切的想从宋子清口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然而事与愿违。

    宋子清只是摇了摇头,“徐州。”

    “徐州如今水患正凶,恩公为何要去哪里?”

    “你还是先关心自己如何进京赶考吧。”宋子清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淡淡开口,这个人倒是有趣得很。

    “恩公不必担心,本少......我自有办法,说起来,恩公这是在担心我吗?”安少轩眨了眨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眼巴巴的望着他,漆黑的眸子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身影。

    看着他这样,宋子清突然想起年少时从山脚捡到的一只小狗,也是这样黑漆漆的眼珠子总是巴巴的望着他,冲自己摇尾巴,像个跟屁虫一样,他走到哪就跟到哪,要是安少轩屁股后面再长一根尾巴就更像了。

    “呵...那你便在这候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抬起手,轻轻弹了一下安少轩的额头,就像弹他养的那只小狗一样,末了,送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走了。”话音刚落,就见宋子清翻身跳出窗外,足尖在树干上轻点几下,只几个闪身,身影便消失在眼前的树林里,看的瘸着腿的安少轩目瞪口呆。

    连带着那句“恩公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从安少轩处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宋子清便一路疾驰,马不停蹄的朝着徐州的方向奔去。

    行至半日,路上并未遇见张恒的队伍,他只比自己早出发两三个时辰,按照车队的行进速度,自己应该已经追上了才是,难不成路上遇到了什么?但张恒带了那么多护卫,就算是遇到什么山贼豺狼,应该也是足够应付的,想到这宋子清放慢了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这还是朗叙硬塞给他的。

    端详半天,才察觉自己好像是走错路了,宋子清自然是知晓自己有点路痴,所以早在张恒他们出发的时候,他还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确定自己和他走的是同一条道。

    眼下既然已经走叉了,那他也不着急赶路了,收起羊皮卷弯弯绕绕又行了许久。

    沿途路过一处村庄,村头的石碑已经风化的支离破碎,看不清原貌,四下皆是不见人影,房屋东倒西歪,墙上长满了绿苔,一片荒凉凄惨之景象,鼻尖充斥着一股淤泥淡淡的的腥臭味,余光一瞥,见不远处的泥地里还躺着一个粗布做的娃娃,宋子清指尖灵光一闪,娃娃便直直的朝着他飞了过来。

    顺手使了个清尘诀,将娃娃身上的污渍尽数除去,娃娃倒是缝的有鼻子有眼,看起来憨傻可爱,身上还打了好几个补丁,能看出来它的主人对它喜欢的紧,地上泥泞难走,他索性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日夜兼程,宋子清一路上不歇不停,终于在第二日酉时追上了张恒的队伍,此时的他们已然抵达了徐州,一众人都停留在城门外,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人~救命啊大人。”

    “救救我们吧,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靠近了些,才发现原来是聚集在城门外的难民堵住了张恒他们的去路,再看拦路的百姓,一个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神情恍惚。

    宋子清眯了眯眼,看见从轿子里钻出来的张恒,他的脸很胖,五官都被挤在一起,小小的眯缝眼里看不出别的情绪,只听他高声喊道,“本官乃皇上钦定的宣扶使张恒,奉旨前来处理水患,各位父老乡亲莫要着急,待本官先行进城述职,商议对策。”

    他这番话一出,包围着他们的百姓纷纷让开了路让他们通行,一个个眼里都充满了希望,像是看救星一样看着眼前这位身材矮胖的张大人。

    宋子清不动声色的靠近队伍,哄闹间,他好像听见从马车内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跟随队伍进了城,城内皆是一样的光景,凡是能看见的街头小巷里都塞满了流离失所的百姓,角落里,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时不时便往他身上瞟, 宋子清心生在意,朝身侧的柳直说了些什么,便脱离了队伍,翻身下马,来到一处角落。

    眼底突然出现一双月白色的锦靴,目光的主人缓缓抬起头来。

    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她抬头,脸上脏兮兮的,头顶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羊角辫,能看出来扎头发的人手艺并不高明,血红的夕阳有些微微刺眼,她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望着眼前一袭青衣气度不凡的宋子清,嘴里喃喃道,“…神仙……大哥哥你是神仙吗?能不能救救我娘,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小女孩身后躺着一位骨瘦如柴,面色发灰的妇人,看上去已经死去多时了。

    宋子清观察片刻,摇了摇头,他不用探也知道妇人早已没了生息,鬼使神差的,他从怀中掏出布娃娃,塞进了小女孩手里。

    布娃娃有着和小女孩一样歪歪扭扭的辫子,小女孩身形一僵,眼泪刷一下就涌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珍珠,双手紧紧的抱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娃娃,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起身,环顾四周,周围皆是小女孩一般处境的难民,死的死,残的残,活着的也好不到哪儿去,都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苟延残喘。

    宋子清从没主动为江怀瑜做过什么,而江怀瑜也不曾对他的行为有过不满,在宋子清看来,他们二人只是被不同的目的驱使,由于当时没有更好的备选,所以恰好被捆在一起,彼此抱团取暖又从中各取所需。

    所以那夜,偌大的兴圣宫只余他们二人之时,面对江怀瑜抛过来的橄榄枝,和一大堆利害分析之后,他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犹如寒冬腊月里落进衣领的雪花,冰寒刺骨。

    “可以。”

    事实证明他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他能看出来,江怀瑜对于能否做这个君王并不是很在意,但他没有问过江怀瑜,因为什么不做?又因为什么选择了做?既然做了又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君王?这些他以前都没有想过,也从不在意。

    那天午时自己在兴圣宫看见的那一幕和江怀瑜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像一盆盆冰冷刺骨的雪水,将他心底那撮新生的,摇摇欲坠的火苗浇了个透彻。

    于是他觉得,自己只需要作为一个外人,做好自己分内之事,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冷眼旁观,在享受这人的身份为自己带来便利的同时,看他苦苦挣扎,然后必要之际拉他一把。

    普通人的寿数不过短短几十载,如果是为了千识,那么浪费掉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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