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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凰娇

      承德年初,温京仪嫁给年幼的帝王,一跃成为北秉王朝皇后,没几日,便传来温氏通敌叛国一案,一夜间,废除后位,降为妃嫔,禁于后宫,而那个将证据亲手奉上的哑巴公主季般般,她深深的记住了此人。   “般般抱义,足足怀仁”,般般即为麒麟之意,本是吉祥之物,却成了一国祸水,只手遮天的女权臣。   “若你信,我便还你大夏王朝盛景。”

    第八章(前朝)

    小说: 惜凰娇 作者:豆花220330111号 字数:2063 更新时间:2022-07-17 14:26:36

    祖叙言心沉了下来,问道:“温家的事,你打算如何?”

    温京仪默声半刻,缓缓站起身答道:“师傅,我自幼长在宫中,玉食锦衣。我曾以为朱色宫墙隔着的只是人心,直到八岁去了泗州,我才知饿殍遍野是怎样一片景象,易子而食又是何其残忍。及笄之年,我才得以回到双亲身侧。”

    温京仪眼中俨然没了光,她盯着烛火,“父亲虽为七处营之首,可四处营勾结六部乃至司礼监,这位置坐的锥心。我处在闺阁,胆子小,不如尘姐姐那般,上得了朝堂,握得上兵权。自打生来,一年便见不着娘亲爹爹几面,更别提远在长谷关的哥哥。”说着,她抹去面颊流下的泪珠,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笑,“南下浔安叔父他曾对我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所以我信,他不会通敌卖国。如今尘姐姐在战场,国仇未雪,家恨就,暂搁一搁。”

    说到这儿,祖叙言得到了答案,祖叙言搭在温京仪肩上,“好孩子,如今天下这般也并非是一朝一夕形成,若是搁前夏时期何至如此,季堂珺谋权篡位有为天道,害苦了众生。”

    温京仪缓缓转头,眼中似带疑惑,她读过宫中编撰的《商夏录》,记载的前夏王朝皇帝荒废朝政,致使百官不满,农名起义,后让位于永安王季堂珺,就是如今已故多年的太上皇永安帝季堂珺。

    祖叙言拉开凳子,让温京仪坐下,说:“他杀得了史官,篡改的了史书,可他堵不住一张张嘴。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是常态。”

    她动了动灯芯,,“成者便随意编排败者,活了大半辈子,师傅心里苦,不如你所见那般,我永远都忘不了季堂珺血洗延香宫那日,尸砌城墙,我不敢想,我害怕。”老人倚靠在桌边,泪如雨下,温京仪从未见过师傅这一面,这浔安行宫乃是前朝皇帝居所,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起来。

    祖叙言擦去脸上的泪水,许久才从悲伤中缓过来,说道:“前夏时,季堂珺本是雁都永安王,也算是夏朝肱骨之臣,历来王朝,大大小小的官员哪个不贪?可偏偏呐。”祖叙言连连叹息,“偏偏季堂珺两袖清风。到底说,他是个聪明人,将自己掩盖的毫无破绽。没了把柄,皇上将自己女儿拾盈公主许给季堂珺的公子做续弦,就是如今圣贤帝,谁让季家只有这一个男子。在大婚当日,进宫接亲的队伍皆是一等侍卫,也就在,那日。”

    祖叙言哽咽的说不出话,温京仪用袖子抹去她的眼泪,只见祖叙言咳嗽起来,老人竟像个孩子一般哭的不成样子,她颤颤巍巍站起身,隔着墙指着季般般在的隐仙殿,止不住的抖着双肩,“就在隐仙殿门前,季堂珺亲手杀了自己结发妻子,也就是我的师姐。”

    她颤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伴随着隐仙殿那怪鸟的叫声,温京仪抱着她的双肩,听她唤着一声声师姐。

    外面传来军队启程的号角声,景听尘应该是出发去前线了,透着窗,她瞧见高空中的天灯,那是她最喜欢的兔子模样的天灯,这是景听尘在跟她告别,温京仪见着怀中的祖叙言好上了许多,她扶着她站起身。

    年纪大了太过伤心,她怕祖叙言受不住,拍拍后背给她顺气,半刻祖叙言缓过神,沉郁地说:“我们师兄妹三人是孤儿,幸得恩师收养,传授了本领给我们,像你师祖这样的人,世间少有。我不是个练武的材料,提不动刀枪,师傅便将我送到山下药铺,让我跟着掌柜学医,混口饭吃,不至饿死。二十岁那年,师傅云游四海去了,师姐师哥都走了,只有我一人还在那药铺。”

    祖叙言忍不住自嘲笑了笑,温京仪跟着她7年,这些是她从不知道的,师傅不提,她不会问,祖叙言长叹一口气,“泗州地方偏,那时候年轻,只想好好混口饭吃得了,但没有不散的宴席,那铺子后来没开了,我只得另寻他处,运气好,碰着了神医东方洵,当时他正被朝廷通缉,而带队者正是我那师哥。”

    温京仪拧紧了双眉,“尘姐姐的师傅,淳于师伯?”

    祖叙言缓缓点头应声,继续回忆着,“我救了他一命,他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我,才有了今天的祖叙言。师姐诞下大长公主后,落了病根,以至于生圣贤帝时难产,险些丧命,我便留在她身边照料她多年,我以为这辈子我也不会卷入朝廷纷争之中,这一卷入,便再也抽不出身。”

    “这皇位太过耀眼,谁都想坐,他有野心,师姐不怨他,我也不怪,历代王朝亦然如此,可他却不顾招来骂名,谋杀史官,篡改史书,屠尽宫人,乃至天下姓夏之人,还杀了,杀了师姐。事发后,淳于蔚因与景听尘的爷爷关系慎密,景家坐镇朝堂多年,手持兵权,又是此事之功臣,才保住我二人的性命。”

    温京仪木然,呢喃着:“常言道,夫妻本一心,这皇家没有情,更没有心。”温京仪看向祖叙言,“想不到永安帝如此薄情寡义。”

    祖叙言满脸泪痕,握住温京仪的双手,说:“季堂珺曾在女娲庙前起誓,答应我二人,将来他死后,这皇位定只会留给师姐的孩子,可我们错了,这孩子,不是做帝王的料。”

    “曾听叔父说,永安帝自登皇位以后,妃嫔所生之子,不是夭折便是被害。难道是。”温京仪瞪大双眼,永安帝信奉女娲娘娘,天下人尽皆知,而那东宫之主,万不是他一人能够左右决定,除非他只有一独子。

    “师傅错了,错的离谱,我云游天下治病救人,就是为当年之错赎罪,可师傅这手,害了人,沾了血,洗不干净了。”

    温京仪将手抽出,拉着祖叙言,短暂沉默后,她骤然抬眼,看着面前的老人泣不成声,“沾了鲜血洗不干净的该是永安帝。”

    祖叙言抬眼抹了抹眼泪,颤声说道:“有师傅在,定会让你走出琼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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