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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凰娇

      承德年初,温京仪嫁给年幼的帝王,一跃成为北秉王朝皇后,没几日,便传来温氏通敌叛国一案,一夜间,废除后位,降为妃嫔,禁于后宫,而那个将证据亲手奉上的哑巴公主季般般,她深深的记住了此人。   “般般抱义,足足怀仁”,般般即为麒麟之意,本是吉祥之物,却成了一国祸水,只手遮天的女权臣。   “若你信,我便还你大夏王朝盛景。”

    第一章(重生)

    小说: 惜凰娇 作者:豆花220330111号 字数:1994 更新时间:2022-07-09 14:46:39

    “关卫失守,若不是温华燃私通外敌,里应外合,怎得使漠原八部能从泗州直入关卫,七处营除一营温氏留守雁都,其余皆被调往他处,景家是否参与此事!”审问的人,左手重重的拍在桌上。

    温京仪双眼无神,默不作声。

    审问的人眼神阴骛,从供堂之上走下,到温京仪身边,徘徊在她的面前,说:“温氏早就起了策反之心,故而将你自小送往泗州,你是不是温氏安排在泗州的暗探!”

    温京仪颤抖着嘴唇,鬓发混合汗水黏在脸上,身上的白衣染着血迹,干涩的嘴唇早已裂开,手脚上了铁链,她整个人早已瘫软,仍由着链子拖拽着自己的身子。

    她脑袋昏昏沉沉,口干的厉害,喉咙被堵塞一般,喊冤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这些人,是铁了心要陷害温家。

    “没有。”她轻声努力挤出这两个字。

    审问的人举起供词,扫了她一眼,“还嘴硬,景大帅为何会在事发后,带着五万大军马不停蹄的朝浔安赶来,你的哥哥常年驻守长谷关,若不是提前与外贼通信,消息传不回偃台,关卫怎会沦陷,陛下怎么在途中遇刺,温夜如已畏罪自杀,你拒不认罪,意欲何为!”

    他将供词重重的拍在桌上,指着温京仪喝道:“继续打。”

    几个壮汉将她提起,摁在长板之上,麻利的将她双手双脚扣在长板两侧的铁环上,像田里老农干活时,两口唾液吐在手心搓了搓,掂着狱杖打了起来。

    这一打,疼痛感让她稍微醒了点神,温楚然眼前恍惚,仿佛看到进宫前师傅的嘱托,叔父与她谈诗论经间总感叹百姓之苦,哥哥温牧安尸首未归,温家怎会是通敌卖国之贼。

    关卫失守,圣贤帝不得不从关卫逃走,一路南下,搬至浔安行宫。 南下撤往浔安,本可直行到达,为了不引人注目,温华燃策划此行路线,分两拨人马,众臣先行直庐川城方向,而圣贤帝众家眷则乔装行至偃台,由淮策将军护送再至浔安,隅尧襄郡景听尘留守关卫断后。

    待南璟王封慕礼带兵前去援助景听尘,即可将敌军打退至泗州,届时,葭泰守将骆木安与他们三面围攻漠原八部,便可收回泗州,昭邱两地。

    偏逢漠原塔鹰部带人埋伏在了此处,致使圣贤帝与敬元皇后遇害,漠原占领泗州,淮盛文早已派兵重守驻阳河。

    若不是提前通了内贼,埋伏至浔安边境驻阳河两岸,二圣怎会遇害,关卫也不会沦陷。

    温京仪感到周围黑的可怕,她不信叔父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板子打在她的脊梁上,这脊杖屈打成招是锦衣卫惯用的伎俩。

    汗水糊了她的双眼,恍惚间,板子停了,她眯着双眼,看不清前方。

    审问之人慢条斯理说道:“看你是女子,没下重手,签了字画押何须受这苦刑。”

    他使了神色,狱卒将印泥供词拿到了她的跟前,汗水糊了双眼,她瞧不清那供词上的内容,手指不自觉动了动。

    那人看到咧出了笑,狱卒解开她,温京仪伸手捏住供词,脑袋重得厉害,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血腥味,她未看,将那供词揉成团,迅速塞进嘴里,咀嚼着,把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在供词之上。

    “不识好歹。”审讯的人将她提起,一巴掌甩在她的右脸,左脚将她踹出一米开外,胸口沉闷,她的嘴里涌出鲜血,右耳嗡嗡作响,最后一点力气皆已用光。

    “还以为你是即将封后的皇后娘娘,进了诏狱,都是将死之人。”说完还不忘冲上前又给了她一脚。

    元辅主持大局,推年仅五岁的七皇子季靖呈上了位。北秉王朝得以延续,为了牵制景家,她嫁给了季靖呈,还未等到封后大典,便查出圣贤帝遇害是因温家私通外敌。

    这一脚彻底将她踹到了鬼门关,在那门口,她见到双亲,可无论怎么呼唤,得不到二人半声回应。

    她不会死,她若是死了,便不再好牵制景家,她的生母景扶黎乃如今隅尧烈阳王景听尘的姑母,手握隅尧五郡兵权,若是她死了,朝廷便于景家彻底生了嫌隙。

    漠原骑兵已入关卫,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她怎会死在这时候,审讯之人下手如此狠毒,明显是有人想故意为之。

    敬元皇后乃南璟王封慕礼长姐,南璟王长年驻守在边境,此次他本直接北上支援景听尘,得知圣贤帝遭遇,亲自带兵三天三夜不曾停歇折返,这才为他们杀出一线生机,他断会将此事深究下去,放了她便得罪了封慕礼。

    是生是死全凭朝廷决断,关卫失守,只要浔安还在,便能有一线生机,浔安是个好地方,水土肥沃,是王朝粮仓所在,只有握住浔安才是掐住王朝命脉。

    温京仪清楚的记得,那夜月光下,鲜血四溅,刀光刺着她的双眼,她站在血泊中,耳边传来一声声欢呼,“狗皇帝死了,狗皇帝死了。”

    她慌乱的扒着脚下的尸体,寻找着叔父的身影,扒着那残缺不全的尸体,双手布满鲜血,忍不住呕吐起来。

    淮策带着众将足足打了三天,来的皆是漠原精锐,这一仗皇帝注定命丧偃台,这锅注定也要甩给温家。

    温京仪被一桶冷水浇醒,她缓缓睁眼,一丝阳光从牢房天花板下的那扇小窗晃着她的双眼,她没有死,她这又是睡了多久。

    她被架起绑在了十字架上,双手脚用铁链捆绑着,微微抬眼看了看,狱中侍卫皆已被撤走,前些日子凶狠的审讯大人殷勤的挂着笑,手拿蒲扇佝偻着身子候在一侧。

    她面前站着那人,身着黑铁甲,乌金冠束发,身九尺,肥头大耳,魁梧伟岸,那气势无一不是从死人堆里练就而成,桌上摆着一柄大铁锤,认不得此人,但她认识那一柄铁锤,南璟王长子封沛琛。

    这是来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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