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阿砚,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小说: 将军总想对他图谋不轨 作者:躺平的咸鱼 字数:2818 更新时间:2022-01-21 19:41:05
收拾整顿一番,一行人准备离开夔城,王泓砚见石大锤站在马车边,面露纠结,他上前道:“石姑娘可愿随我们一同回京?”
石大锤一愣,她确实是想和他们一起,可又不怎么好意思开口,毕竟他们也不熟,没想到王泓砚会主动邀请自己。
石大锤有些赧然:“那个……对不住啊,其实我姓谢,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
王泓砚笑了笑:“谢姑娘孤身一人在外,本该多加小心谨慎些,我再派人买一辆马车送给谢姑娘。”
“不,不用了。”石大锤摆了摆手,“我和书呆子一辆马车就行。”
王泓砚本想一男一女共处,怕会影响她的清誉,但又想到她在江湖上走,有不拘礼节的儿女豪情,便不再劝阻。
“阿砚,走了。”身后褚庚在唤,王泓砚应了声好,上了褚庚的马车。
撩开车帘子,王泓砚的手一顿,突然想到他们才不久在这辆马车上共赴云雨,他的脸上顿时有些发烫。
王泓砚慢腾腾的钻进马车,褚庚倒了盏茶水,王泓砚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到中药后,褚庚将水喂进他嘴里,顿时有些后悔上了褚庚的马车。
“怎么了?”褚庚见王泓砚局促地坐着,将茶水递给他。
“没事。”王泓砚声音有些沙哑,他接过茶盏,却没有喝,低垂着眼眸,不敢看褚庚。
他就有些心乱,那日他就是在这里被摆成各种羞耻的姿势。
王泓砚扶额,有些东西越不想记起,它越肆无忌惮地冒出来,让你永生难忘。
马车里诡异地沉默下来,王泓砚索性闭眼靠着车壁休息,这些日子紧绷的神经陡然松开,剧烈的疲惫感和困意侵袭过来。
褚庚大致猜到王泓砚方才异常样的原因,为了不让彼此尴尬就一直闭嘴,直到王泓砚睡着,他才敢放肆的瞧着身旁的人。
马车轱辘轱辘行走,驾车的护卫虽技术熟练,但免不了遇到坑洼地方使马车颠簸,褚庚倾身将王泓砚轻轻地揽过来,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免得王泓砚在马车摇晃中头撞到车壁。
他低眸认真仔细瞧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温和的眉眼,如小扇般的长睫,挺立的鼻梁,和淡色的薄唇,组合在一起将男子的清俊和温润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他暗恋的人,他这三年里无数次都梦见的人,如今他终于可以描摹他的轮廓,触及他的体温,独占他的温柔。
褚庚心里泛起丝丝甜意,眼里盛满了柔情。
王泓砚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等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发现已经了入了夜,马车里烛火摇曳,他此时正枕在褚庚的腿上仰躺着。
褚庚一身黑衣便服,披散着长发慵懒地靠在车壁,左手拿着一卷兵书看,橘黄色的灯火下,更添了几番温情。
“阿砚,你醒了?”褚庚本来就没有把心思放在看书卷上,见王泓砚醒了就立马书扔到一边。
王泓砚用手借褚庚的腿支撑自己起来,手却在摸索中突然压到一团炙热东西。
“唔!”
褚庚浑身一颤,他闷声痛吟一声,面上有些扭曲。
王泓砚瞬间明白自己碰到的是什么东西,他立刻撒手,全身僵住,怕又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
“对,对不起。”一向处惊不乱的大理寺少卿慌了,褚庚抽了几口凉气,他低头对上王泓砚带着歉意小心和赧然心虚的眼睛,不由得笑了。
褚庚将人一手抱起,把王泓砚压在车壁上,倾轧过去,凑在王泓砚的耳边,隐忍着腹中那团燃起的火:“阿砚,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低沉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炽热的气息和身体相贴,王泓砚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他方才摸到的东西不就是褚庚的“命”吗。
王泓砚喉咙发紧,面上全是潮红,褚庚浓烈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又酥又痒的感觉如电流袭来,蔓延至四肢百骸,对上那双包含侵略性的眼眸,心跳的似要跳出胸膛。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偏头,不敢看褚庚,脸上的红晕一路往下染上他白皙的脖颈,艳丽悱恻。
褚庚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从王泓砚身上艰难的撤回去。
马车上,暧昧不清的氛围充斥在四周,褚庚倒了一杯凉水灌了下去,压住腹中的火,声音喑哑,小心翼翼的询问:“阿砚,一个月后是千灯节,我想邀请你同我一起,你要来吗?”
褚庚眼中带着恳求,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扒拉着耳朵的狗,每当王泓砚见褚庚这样,他都无一例外的心软:“好。”
话落,褚庚眼中的笑意如水般漾开,他将人紧紧搂住,激动得不可抑制。
他会在那天,在千灯万火下,向王泓砚表明心意,他藏了近八年的心意。
他以前胆小不敢说出喜欢二字,总在试探王泓砚对他的心思,每次都患得患失。
三年后他回来了,他能感受到阿砚对他的纵容,这样的纵容是不是也表明,阿砚对他也是喜欢的?
一路上,褚家的大公子不是牵着王二公子的手,就是抱着王二公子不撒手,黏黏糊糊的样子令跟随在褚庚身后的护卫们目瞪口呆!
这个每天摇着尾巴凑在大理寺少卿面前,又是撒娇又是装可怜委屈的人是他们战无不胜,嗜血冰冷的将军?
一行人回到皇城就各自作别,褚庚拉着王泓砚的手,委屈巴巴地说:“阿砚,一定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王泓砚点头保证:“千灯节,我一定去。”
褚庚忍痛的撒开手,一步一回头,活像是两人这次是生死离别。
作为旁观者的护卫们集体捂脸,不忍直视。
这绝对不是他们英明神武的将军,我们不认识这样小媳妇似的将军!
王泓砚忍俊不禁,直到褚庚等人离去,他才渐渐收敛自己的笑,转身回府,刚进府邸,矮矮胖胖的王家总管甩着他的肚腩,笑眯眯地迎上来:“二公子,家主要见你。”
王泓砚点了点头,总管领着他去了王家的厅堂。
王家家主已是不惑之年,他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幽深的双眸隐隐有着不敢直视的锋锐刀光,多年在位的沉积和官场的浸淫使他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周围的奴婢最善察言观色,知道主子此刻心情不好,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连呼吸都十分谨慎,
“出去。”王家家主沉声道,无形的威压震慑四方,王泓砚刚踏进屋内的动作一顿,奴婢们躬着身后退离去。
身后的门被下人关上,原本敞亮的厅堂瞬间暗了下来,仅有的光线还是借着纸窗射进来,却显得屋内更加森冷。
“跪下。”冰冷阴沉的声音夹杂着隐隐喷薄的怒火传来,王泓砚平静地下跪,身板挺直,即使是跪着,他也有不屈的傲骨。
王家家主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泓砚,抄起桌子上的几张纸一把摔在王泓砚身上!
纸张纷纷落下,王泓砚看到落在他面前的那张纸的内容,里面写着的就是他和褚庚在夔城的各种暧昧不清举动。
他没有丝毫的意外,王家家臣来到夔城,名义上是保护他,实质也是在监视他,更何况他和褚庚的事,他们绝不会放过,全部汇报给王家家主。
好在他们并不知他中药后的事,他竟有些庆幸。
“没有什么要解释的?”王家家主冷声道。
王泓砚声线平平,坦然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褚庚之于我是怎样的存在,三年前您不是早已知晓了吗?”
“混账!”
一提到三年前的事,王家家主怒火中烧,抓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在王泓砚的额头上!
“砰”的一声,茶盏碎在地上,冰冷的茶水混着茶叶击洒在王泓砚的脸上,身上。
知晓有这一出,王泓砚没有躲,额头被猛烈撞击下破了深深地口子,温热的血冒出,混着茶水顺着他的脸流下,最后滴落在他的白袍上,晕染出艳丽的悲凉。
王家家主揉了揉自己紧皱不松的眉心,他这一生极少有大的情绪波动,除非是被人触碰到逆鳞和底线。
上一次发怒就是在三年前,依旧是因为王泓砚,但地点不是这里,而是在王家的祠堂。
他当着王家列祖列宗面,给王泓砚上了家法,只是因为王泓砚的一句话。
“家主,属下心悦褚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