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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余烬

    红烛燃灯灭,天命锁姻缘。 主cp:于卿×聂堰之 任性偏执小美人 × 一心宠妻大狗狗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就看了那么一眼,他的眼里全都是他,只有他,再容不下旁人了。” —— 破啼之夜,山河飘摇,凤鸣长啸。 于卿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命定的姻缘出现,谁知雨夜凄迷,红烛复燃,他竟阴差阳错与身后之人结成了一段天命姻缘。 姻缘既生,万般是命。 相思之苦,今生难消。 于卿不愿承认,可聂堰之身上确实有种让他得不偿失的存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早有预谋。而聂堰之,从来都不想做于卿的仆,只想做他的枕边人,以下犯上还是图谋不轨他都认了。 他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是他最好的信任。 “卿卿可听说过长明灯?传言灯中的红烛烧得越旺,姻缘便越长久。只要我的红烛不灭,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生生世世,只做同命鸟。” 于卿天真地信了,但风雪声太大,大到辨不清方向,红烛燃烬,快要将他的爱意淹没了。 *是HE!HE!HE!放心磕糖

    5、咬人的狗不叫

    小说: 灯余烬 作者:既见山月 字数:2890 更新时间:2024-03-23 15:07:24

    “杀便杀了,只留一口气的废物,活着也只有让人千刀万剐的份。”

    傅承撇了撇嘴,深知于卿性子就是喜欢嘴上说说,说出来的都是气话。等他气消了,说过什么便也都不承认。

    “他人在哪里?”于卿问。

    “谁?”傅承问完才反应过来于卿是在问聂堰之,“地牢里待着呢。”

    “你不是要将他交出去么?”

    傅承挥袖:“祖宗,有你在,我怎么敢把你心心念念的人交出去。”

    于卿没理他。

    傅承自讨没趣,于是又重新钻回榻上去睡他的美容觉了。

    于卿走到那副壁画前,伸手摸索了一阵,摸到那云雀身上凸出来的地方时,他扭转了几块雕花,墙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轻轻一推,整面墙后俨然又是通向另一个地方的入口。

    “娄禹宁回来后,让他在偏厅等我。”于卿也不管傅承听到没有,说完便一脚踏进了入口,朝着地下深处走去。

    借着蜡烛微弱的火光,于卿能勉强看到脚下的路,他轻车熟路地摸到一块偌大的空地后,外界的光才斜斜地照了进来。

    眼前是一扇巨大的铁门,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这是一处类似于牢狱的地方,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平常关押的都是一些阁内犯了重罪的人。奇怪的是,本应该戒备森严的地方却没有一个看守的侍卫。

    于卿的脚步声异常突兀,似乎只是在告诉里面的人,有人来了。

    果然,他刚穿过铁门走了两三步,利器便携着破空声飞速而来,不过瞬息间,他精准地接住了一把木棍削成的尖刀,借着光一看,顶端涂满了黑紫的剧毒。

    于卿顺手折断成两半,扔在地上踩了过去。

    越往后走,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就越明显。

    “是我。”他走到最后一扇门前,随着钥匙“啪嗒”一声拧开了牢笼的大门,各种难闻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于卿皱眉扇了扇这股消不掉的味道,这种地方,鬼才想来。

    那是一条约莫长六七米的青砖路,两侧池中翻滚着被血染红的水,一直蜿蜒到道路尽头的圆台周围,牢内仅燃了几座烛灯,铁窗外有光洒进来,才显得这里不是那么的压抑。而在那圆台中央,聂堰之百无聊赖地坐着。

    他的手脚被铁链束缚着,身上满是血污,一头墨发凌乱地披散下来。陡然响起铁链的碰撞声,男人靠坐在那,打了声哈欠,无趣地削着一把新的木刀,似是完全忽略了自己周遭的环境。

    听到于卿声音,聂堰之顿了那么两秒,抬起头幽幽盯向那道纤瘦身影,一扫先前的慵懒,神态有如漫不经心地趴着舔起爪掌,像只饕足的狼。

    于卿心情本就不好,看见他这副模样一股无名火便窜了上来。

    “几天不见,待的可还习惯?”

    聂堰之轻笑一声,也许是很多天没有人来陪他说话了,便草草应道:“挺好的,比外面被人追杀的日子强多了。聂某荣幸,劳烦阁主还挂念着。”他瞅了眼他空着的两手,“怎么今个儿空着手就来了,上次的陈年佳酿呢?”

    于卿从他口中竟品出点委屈的意味来,哼道:“我看你是喝多了,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聂堰之这会儿大伤初愈,浑身又疼又痒,没撑多久他又重新靠了回去,把玩着手里的木刀,莫名道了一句:“不敢忘。”

    他吊着一口气,于卿又不许他死,才导致聂堰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无言四目相对,于卿看进他眼中,脑中又总是会浮现出多年前这人意气风发的模样。

    可聂堰之现在,哪还有半分当年的气度。

    于卿莫名窝起心头火:“我花了那么大代价把你救回来,可不是让你在这自我了结的。”

    聂堰之也不恼,突然来了兴趣:“什么代价?”

    “明知故问。”于卿不愿给他好脸色,聂堰之这样不计后果的做法,在于卿眼里同死人无异。

    聂堰之心知自己又遭了人嫌弃,勉强扯了一抹笑:“我就是想看看,我在阁主这里值多少。”

    “不值钱。”

    窗外乱雨潇潇,一道惊雷声响,牢内的烛光摇曳不定,于卿点燃了几盏被风吹灭的烛灯,聂堰之的目光一刻不离他身上,感叹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晴日了。”地牢里受雨势影响,泛着一股潮气,他的伤每日都会反复发作,奇痒无比,比疼还磨人。

    说话间,聂堰之又咳嗽了几声,面露苦色。倘若于卿不赐他死,他也迟早会被这伤折磨死。

    于卿私认为聂堰之是想博他同情:“不仅是你,这雎鸣阁里的人都没见过。”

    可接下来聂堰之的话却让他大为震惊:“如此,求阁主赐我一死。”

    “你做梦。”于卿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他借着重新亮起的烛光,走近时才发现他嘴角挂着一道还未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下,整个人的脸色又跟着苍白了几分。

    怎么会……他不久前检查过他的内伤,基本上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就算迫不得已对他施了刑罚,可那也是最轻的皮外伤,不会伤及根本。难不成,真是他下手重了?

    于卿莫名心悸,刚想用手去抹他嘴角的血迹,聂堰之却反射性地躲开了,自己背过身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

    “当初求我救你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

    虽然将聂堰之救回来这件事,是他故意而为的。

    刘承安送了他如此一份大礼,他怎么说也不能亏待了人家,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本想着冷眼旁观,但奈何刘承安注定不让他安生。

    但好在聂堰之还算懂得与他配合。

    想到这里,于卿的眉眼难得柔了些。

    聂堰之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信心:“就算我不求,阁主也会救我的吧?”

    “你该死。”

    聂堰之面露遗憾,他现在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摇晃着站起身,本想往前走几步,却被铁链限制住了行动,一步都动弹不得。他苦笑着摆弄了一番,以免动作间碰到伤口,而后有力无气地向于卿招了招手:“阁主,你且过来些。”

    于卿自不可能听他使唤,默然注视着他:“有事便说,没事我走了。”

    “如果哪天阁主想开了,要赐我一死,我聂堰之只有一个愿望,还请阁主亲自动手送我上路。”

    “为什么?”

    他还不忘调侃道:“阁主没听过一句古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样我下辈子也好安心做一只风流的鬼,多看些像阁主这样的美人……”

    于卿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气得白净面颊上泛了红,面上难得多了些血色:“那你大可等等看。”他敢笃定,如果他刚才听信了聂堰之的话过去,这厮保不准会直接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也没少干过。

    “开玩笑的,我还舍不得死。”聂堰之又唤住于卿,在身上找寻着什么,“有件东西想给阁主,就当作是久别重逢后的见面礼了。”

    “你的东西,我不稀罕。”

    聂堰之从腰间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赤色锦囊,打开后里面装着一根红线和一块刻有鸾凤和鸣的木盒。

    于卿看见那红线,心里咯噔一声,诸多复杂的思绪翻涌,这该不会是……

    他冲上去想要问个清楚,聂堰之则完全忽视,不慌不忙打开了那木盒,里面赫然装着一块长命锁,摆弄时叮当作响:“路上偶遇一位道士相赠,我拿着没用,便送予阁主罢。”

    于卿在意的并不是这锁,而是那条红线:“那是什么?”

    “这个啊……”聂堰之抽出那红线,将它穿过了长命锁的孔眼,系了起来,“应是这么用的。”

    于卿眼见只是一根普通的红线,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像是脱水一般直冒冷汗。他吓得不轻,甚至有那么一霎,下意识的要去摸腰间的铃铛。

    如果有什么预想之外的状况发生,他第一时间绝不会手下留情,除掉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聂堰之借机嗅了嗅他身上的皂角清香,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间,他轻笑一声:“阁主以为是什么?姻缘线吗?”

    “闭嘴!”

    聂堰之收起笑,看他气得眼尾通红,一副惹人怜的模样,便勾了唇:“于卿,你还是没变。”

    于卿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嘴脸,忍也忍不得,遂不能再忍——

    “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一举一动,狂妄至极。

    聂堰之闷哼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长命锁从他手中脱落,叮铃铃滚出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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