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那时候蔡明轩伪造合同亏空公款的事刚出来，他们俩为了这事大闹了一场。等回过神来想找蔡明轩商量解决之法时他却不知所踪了。为了填补这个坑韩子宁不得不应下叶家的亲事，而就在解决掉公司燃眉之急的那天晚上，蔡明轩又找上他。

……

“韩，是我。你别挂线，听我说几句，行吗？”

电话那端并没有回应他。蔡明轩清楚地知道再不说，下一次打过去就是黑名单了，“你难道就没怀疑过韩老吗？”

韩子宁确实想挂线，只是在听蔡明轩最后一句话时遏制不住怒了，“你T。M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证据。这件事所有的证据……我……”

“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凭什么我还要相信你？”

“韩，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太需要那笔钱了。”

迟来的道歉并没有抚平韩子宁的悲痛与绝望，“明轩，晚了，一切都晚了。下周订婚宴，来不来随你吧。”

“不，你可以不用娶叶羽彤。你马上来云城，我把证据都给你，有了这些证据，你爷爷就不能再逼迫你了。”蔡明轩语气坚决地保证。

或许是那句不用娶叶羽彤起到了作用。韩子宁已然沉寂的心湖，泛起了一丝涟漪，“你太不了解我爷爷了。”

……

“即便当时这么认为，我还是连夜去了云城。可见到的却是他的尸体。”蔡明轩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的样子至今还刻在他的脑海里。韩子宁仰头，目光空空地盯着天花板，“警方跟我说他自杀了。随后就调出了他伪造合同亏空公款的事实。”

“时间点掐得很准。那他说的证据呢？”季晟霖给他递了茶，这回，韩子宁倒是一点也没矫情，就着他的手给喝光了。

“或许他又骗了我吧，警方并没找到其他有关的疑点。他老婆陈娇当时还在医院待产，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孩子早产。订婚宴前夕，我焦急着要回来，便请了私家侦探帮我留意着。”

“秦佑？”

韩子宁点点头，“嗯。道上的人还说他神勇无敌，百案百破呢。在发现目标是陈娇这个前女友后，追着我的车上了高速想退单，一点信誉都不讲。不过，亏得他追上来了，要不然，你在云城就遇不上我了。”

在这之前，季晟霖就觉得韩子宁与秦佑之间关系非同寻常，不曾想居然有这样一层瓜葛。心里暗暗决定：下次见面，得备厚礼登门拜谢，省得韩子宁欠人一份人情老念着那个人。原本该感激的心情，在想到他们俩相处了一千多个日夜后，忽地又生出了丝丝缕缕的妒忌。

韩子宁见他神色漠然，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陈虹的你都知道吧？”

“嗯。”

“当年陈娇生下小安后，一直郁郁寡欢。小安还没到一周岁，她就在明轩跳楼的地方跟着跳下去了。那会，我刚死里逃生，还是秦佑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一千万而已，我又不是没办法，他们这是何必呢。”

重述往事，韩子宁的心情不由得沉浸在沉重的悲伤中，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悲凉的气息。季晟霖往他身边靠近，搂住了他的肩膀，“他们只是在作出选择的时候走了岔道，逝者已矣。这些你无法预料亦无法改变。”

“曾经我也是这样安慰我自己的。”韩子宁靠在他的肩窝处，“车祸醒来后，我哥已经代替我跟叶家联了姻，所以我也没焦急回韩家，便继续留在了云城。”

“住秦佑家里？”季晟霖的音色徒然降了温。

韩子宁挑眉反问，“不然呢？在云城我只认识他啊。”

“你不是说他没信誉吗？”

“人家好逮救我一命，这个信誉后来也没垮啊。他连秦小安都收养了，不差多我一个白吃白住的。”

“怎么回事？”季晟霖疑惑地问道，依他对秦佑的印象，秦佑并不像能替前度白养儿子的人。

韩子宁卖关子地笑了笑，“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告诉你。”

季晟霖失笑地掐了一把他干瘪的脸，“什么条件？”

韩子宁凑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后者耳根子瞬间红了，而后惊疑不定地问道：“你确定要这样？”

韩子宁重重地点头，看某人羞红了脸更觉得这个条件开对了。

季晟霖深觉自己对于这方面的了解也算是透彻的，可如今听到韩子宁的要求，忽地感觉自己还是见识太少了，或者说，没想到他这方面的口味这么前。卫。在对方殷切的目光下，他缓缓地应下，“好吧，先说好，后悔的是小狗。”

韩子宁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答应，拉着季晟霖的小尾指打勾盖章。谈好了条件，便干脆地揭开谜底，“陈虹那会正准备着出国留学，小安对她来说是个累赘，所以她找到了秦佑，说服了他收养小安。”

“亲子鉴定了？”

“没有，白纸黑字写着父亲是谁呢。你猜，陈虹给他带了什么？满满一箱没寄出的信件，全是陈娇对秦佑感情的独白。小安只是个意外，没人想为这个意外买单。不管那些信是真的假的，陈虹这招道德绑架最后还是成功了。在小安被送去福利院一个月后，秦佑便收养了他。”

“你确定孩子不是他的？”

“呃，应该不是吧。”韩子宁思来想去都没发现他们俩的长相有何相似之处。“要真是他的种，他能不清楚？”

“他肯定清楚，不清楚的人是你。”

“真是亲生的？”韩子宁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向秦佑求证一下，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就把问题发了出去。

不一会，秦佑回了条信息。

“嗯？嗯什么嗯？啥意思啊？”

季晟霖一把夺了他的手机并把它甩得远远的，弯腰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人抱起往卧室走。

“喂，干嘛？放我下来……”

“不想摔断腰就给我老实点。”摔断腰的威力还是很大的。韩子宁纵使再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地僵硬着身子让季晟霖给抱回卧室。

“我手机还没拿呢。”说着，韩子宁便想起来。

季晟霖一手压着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拆开封口，“上药！上完了再给你拿。”

“等等，我自己来……你，你先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