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季晟霖一手撑在大门上，另一只手较劲似地不停按着门铃按扭。

屋里，韩子宁从柜子里拿出猫粮放到胖丁的盘子里，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杜小飞隔着沙发远远地看着韩子宁喂猫，叮咚响不停的门铃几乎成了拌凑纯音乐，“哥，真的不用开门吗？”

“呵，你也不看看是谁？”

杜小飞纳闷，走到门关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季晟霖那张黑祸底似的脸郝然入目，惊得他连退好几步，“哥……姓季的神经病又来了。”

“嗯。”韩子宁眸色淡淡，也没当一回事，仿佛早就知道了。

“哥，你早就知了啊。”杜小飞毕竟出来社会早，察颜观色这一块还是懂的，“那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不用，一会就走了。”韩子宁料定季晟霖不是爱自讨没趣的人。

季晟霖已经很久没这般较真了，起码这些年里遇见的人并没有谁敢跟他硬碰对着干的。以往就韩子宁一个，现在，也就这姓韩算一个。

他往外走了几步，眸光扫到过道上的垃圾堆，他掏出电话正想打给物业管理处，结果何向东的电话占线打进来，“季总，老爷子让你务必回来一趟……”

当季晟霖听完何向东转达的话时，不得不应下，“我知道了，给我订最快回G城的票。”

何向东这通电话恰恰打在节骨眼上，将季晟霖那股较真的劲儿打得七零八落。他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良久，才不甘不愿地回家收拾简单的行李去机场。

杜小飞发现门铃停下好一会儿没再响起，好奇地又往“猫眼”瞄去，外头静悄悄的只剩下地堆垃圾。

“真走了耶，哥，你算得好准哦。”

韩子宁轻哼一声，“走吧，去吃饭。你一晚上没回家，家里人要担心了。”

杜小飞一听，沮丧地低下头，“哥，像我这样的人，即便死在外头，家里人也不会担心的。”

“你妈呢？”韩子宁这才想起他还有个嗜赌爱家暴的继父。

“我妈，一个月回家的次数都没五个指头多。”杜小飞唇边勾起一抹苦笑，“有工作，我倒不用整天对着他。可是，现在失业了……”

“哥，你真的欠了别人很多钱吗？”杜小飞似是找到契机，鼓起勇气把蕴在心底良久的疑问问出口。

韩子宁愕然，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跟他说。欠钱的是韩昊啊，鬼知道他欠别人多少钱。可自己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顶着这个身份，现在要撇清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

“唔，做生意嘛，肯定会有亏有赚的。”韩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哥很快会赚回来的。到时候，咖啡厅又会重新开业了。”

“要等多久？”

韩子宁摸摸鼻子，“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他套上衬衫，抓起钱包，“走吧，忙了一早上你不饿，我可饿死了。”

说着，韩子宁半拉半拽地把杜小飞拉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