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青坐倒在冰面上，浑身发冷。

旁边不远处的冰面上有一个大坑，应该是有人冬钓的时候砸开的。

莫青青手脚并用的爬到坑边，崩溃大喊：“卫何！卫何！”

顾池和欧可听见他的喊声，都看过来。顾池一惊，肯定是出事了。

“小可，你在这儿待着，我去看看。”顾池匆匆交代了一句，便往那边跑过去。

欧可心里突突直跳，赶紧低下头把滑冰鞋脱了，都没想起来先穿鞋子，穿着袜子在冰面上跑。

莫青青心慌意乱。卫何会游泳的啊，他怎么还不上来？为什么他都看不见他的身影？

“卫何，你在哪儿啊！你快出来！”莫青青整个人都趴到了冰面上，死死盯着水面。

“怎么了？”顾池紧张的问。

莫青青无助摇头：“我不知道，他不见了，他会游泳的啊！”

顾池低头透过水面往下看，湖水还算清澈，确实看不见卫何的身影。

欧可光着脚丫在跑了几步后就停下了，惊悚的看着冰面。

卫何在冰下和他摆了摆手，欧可吓得腿都软了，什么意思？不让说？他怎么在冰下面？

时间过去快一分钟，卫何依旧不见动静，莫青青浑身发麻眼泪不自觉的留下：“卫何！你快出来，你别吓唬我！”

莫青青手忙脚乱的脱下鞋子，又要把外套脱下。

顾池拦住他：“你干什么？”

“我下去找他，他可能被水草缠住了，可能抽筋了，也可能.......”

莫青青不敢再想下去，浑身冰凉抖个不停。顾池想下去，又怕莫青青在这里出意外，正好欧可一步一蹦跑了过来。

顾池一眼就看见他光着的脚丫，眉头紧皱：“你怎么不穿鞋！”

顾池一把把他抱起来，拆下他身上的垫子给他垫到脚下，又把外套脱了给他包住脚，然后就要脱鞋往水里跳。

欧可抓住他的手，顾池安慰他：“没事儿，我下去找卫何，你在这儿陪阿青。”

欧可欲言又止，一眼看见冰下面那道红色的影子，跟顾池指了指。

顾池蹙眉看了眼，心情复杂。

莫青青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自己入了套，紧紧盯着水面。不行，肯定是出事了，这都多久了！莫青青两下把外套脱了，刚要下去就看见水面上冒出气泡，一道红色的身影游了上来。

卫何手里抓着两条大鱼，献宝似的举到莫青青眼前。莫青青再也忍不住了，痛哭出声。

卫何脸上的笑僵在脸上，被顾池拽了上来，手足无措地跪在莫青青身前瑟瑟发抖。

“阿青？你怎么哭了？”

顾池翻了个白眼，把包着欧可脚的棉袄披到他身上，转身抱起欧可往岸边走。欧可有些担忧的回头看：“学长，卫何哥会感冒的吧？”

“他活该。”顾池也真是服了，掉下冰窟窿还能顺便抓两条鱼上来。

莫青青双手捂脸，似乎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哭出来。

卫何被他哭的心都碎了，不知所措的解释：“阿青，对不起，我不是要吓唬你。我就是正好看见有鱼，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卫何想伸手抱他，又发现自己身上都是冰水，只能干巴巴的道歉，甚至想给他磕两个头。

莫青青太害怕了，如果卫何真的不见了他该怎么办？之前卫何在国外他能忍，那是因为他知道卫何就在他可以触手可及的地方，可如果卫何不在了，他又该怎么办？他忍受不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卫何。

一辈子那么短，他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一点脾气去耽误未来的日子呢？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啊......

卫何小心翼翼用冻僵了的手摸了摸莫青青的头发，眼眶发酸。莫青青是在乎他的，可他从来都只会让他伤心难过，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莫青青开心，他以为自己能学会，可莫青青好像根本就不愿意在给他机会了。

莫青青放下手，看着卫何冻僵发白的脸，下一刻整个人扑了上去。

冰凉的唇瓣相贴，炙热的呼吸交缠，耳边狂吼的风都成了陪衬，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彼此杂乱的心跳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