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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鱼记事

    cp:孽龙x胖鲤鱼 正经简介:蕖湖里一条活了五百年仍未化形的胖鲤鱼,偶然遇见镇压湖底一千二百多年的孽龙。 被迫化形的胖鲤鱼阿锦走入人间,开始了他截然不同的生活…… 微博@齐刘海砍樵_ 欢迎加入刘海的读者群Q群,接受指定番外。 【今夜良宴会】敲门砖任意书名人名。

    第五十八章

    小说: 锦鱼记事 作者:齐刘海砍樵 字数:2091 更新时间:2021-06-05 19:06:07

    春末夏初的交接之际,白日当空,火轮似的炽日炙烤着大地,晴空中仿佛一下子出现了几个太阳。

    阿锦仰着头去看那瑰丽的日晕,正入迷的时候被敖鲭的大掌盖住了眼睛,只露出半张诧异的脸蛋,和微张的嘴巴。

    眼前一片暗红,怎么有大块的绿斑在晃,晃得头好像有点晕……

    阿锦的眼睛不自在地转了转,浓密的睫毛扫过敖鲭的掌心,酥酥麻麻。

    阿锦拔下敖鲭的手臂,脑袋歪了歪,“唔?要看!天上有三个太阳哩!”完了,还一本正经跟他解释道:“日头上泛起五彩的光晕,好看得紧,瞧那三个太阳连在一起了。”

    敖鲭看了看他明亮的眼睛,沉吟片刻,俯身恐吓他道:“这种日晕是不能看的,仔细你的眼睛。”

    阿锦眨巴眼睛,有点动摇了,“为什么?不能看么?”

    敖鲭直起身子,故作深沉地摇摇头,“不能看的,看了眼睛会被挖下走。”

    “被谁?”惊疑不定的阿锦呆立在那儿,又偷偷瞅了瞅那轮太阳周边的云光。

    敖鲭笑了笑不告诉他,阿锦追着敖鲭要答案,倒把看稀奇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敖鲭扯回袖子,躲在廊下的荫凉处,整个人也沉寂下来了,他长眉微拢,心道:这天降异象,只怕人间又要动荡不安了。

    阿锦跪坐在一旁,手里握着几颗不太熟的山果,也不知敖鲭从哪儿给他弄来的果子。

    阿锦还在嘀咕着日晕与挖眼睛有甚么关系,敖鲭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没关系,哄他罢了。

    洪水之后的瘟疫突然爆发起来了,不过数日就连续有人病倒,抽搐倒下的人面色泛青,口吐腥臭的涎液,上吐下泻折腾地几近没了人样。

    阿锦牵着敖鲭的衣袖,口上捂了一方帕子,看着身侧这些病得脱形的人。

    三轮太阳出现后疫病就爆发了,有人说是当今皇帝不慈,天降大火于人间,水灾之后又出现这怪病,世道乾坤颠倒,要起义!要造反……

    煽动人心的祸害不在疫病肆虐的城中,反倒躲在一些周边的小城镇散布流言,分明是居心叵测!蛊惑人心!

    前去接应的青城山道士忿然地挥着缰绳,轱辘轱辘的马车上是他俗家送来应急的草药,此时瘟疫肆虐,倒让有心人趁机作乱了。

    幸而这流言还没传出州郡就被消灭,长青的驻军在城外扎营,轻卒锐兵,披坚执锐,但凡敢传一丝丝流言的,立即当做叛贼处决,连名单都不需要上交郡守勾画。

    阿锦看着排队领着药汁的百姓,空荡荡的街道上莫名有些荒凉,半点不像十几天前他们经过的光景。

    半个月前那个热闹哟,唱喏的、杂耍的、荡秋千儿的,还有当垆卖酒的小娘,抿着小嘴拿着酒角,露出半截丰腴白嫩的手臂招呀招。

    “喝酒么?小郎,奴的黄酒入口绵软……”布衣小娘鬓角还簪着一朵绢花儿,胸脯上绣着一朵硕大的牡丹花,腰肢纤纤,万种风情。

    素偶指着她的酒垆笑道:“小郎君快去替奴打一角浑酒来,要细细勺过的。”

    阿锦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跃下马车去给素偶打酒,小娘见他粉雕玉琢的,跟个小玉人似的,心里爱的不得了,就给他多打了几勺。

    临了还拿着喷香的帕子揉了揉他的脸:“小郎也喝酒么?奴送你一个酒瓠芦……”

    最后阿锦还得了一个香吻,红艳艳的胭脂唇印明晃晃地印在额头上。

    阿锦晕乎乎地顶着脑门上的胭脂印回来了,素偶接过酒葫芦,不由举袖掩口,吃吃笑个不停,而敖鲭瞥见那一抹艳红,轻哼了一声,甩着缰绳地道了一句:“傻东西!”

    现在么?现在屋子都残破不堪,那当垆的酒旗也不知去了何方,小娘自然也不见了。打秋千儿的、编草虫的、说书的、卖艺的……都不见了!

    满目疮痍,来往的都是病恹恹、满脸灰暗的小民,饿肚子的、伺机偷盗抢夺的小民,守在青黑色尸体旁哭嚎的,俱是升斗小民!

    敖鲭漠然地跨过地上的树桩,抬手挥开想要打劫他们的小民,这场景他并不是第一次见,所以他受到的震撼没有阿锦大。

    阿锦呆立在一旁,一边是秩序井然地排队领药,一边是为了半块白面炊饼逞凶打斗,这与半个月前那个热闹拥挤的南市是不一样。

    阿锦蹭蹭地跑向敖鲭,抱住他遒劲有力的腰,惊声道:“他们怎么了?为什么脸上有灰色的气?”

    阿锦惶惶不安地仰头问敖鲭,水润润的眸子就像青牛一样温驯,那是安静极了的眼神。

    “你看得见?”敖鲭低头问他,面色如常,眼中浮动着深深浅浅的碎光。

    “什么?”阿锦疑惑地回问,手指抓紧敖鲭的衣袖。

    敖鲭的大袖盖住他的面容,轻声在他耳畔问道:“你看得见那些灰暗的死气?”声音几近呢喃,却凝成一条线钻进了阿锦的耳朵里。

    阿锦怔怔地点头,嘴唇蠕动几下,他看得见呀,看得见城镇上空笼罩的灰黑色瘴气,看得见镇民身上暗淡的灰气,看得见敖鲭身上散发出朦胧的白光,看得见自己手臂上火红的灵力。

    怎么就……看得见了呢?

    阿锦揉揉眼睛,使劲儿眨了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阿戟,我看见了好多气团,深深浅浅的灰色、黄色……”

    “福气是红色的气团,禄气是绿色的气团,寿气是黄色的气团,灰气是噩运。”敖鲭细细解释给他听,护着阿锦走过这条小巷,来到了城中的大道。

    “人头顶上都会出现各自的气云,圣德之人经常会被人传颂头顶五德之气。”

    敖鲭给阿锦解释了人身上的气运,一般人都是看不见这些气团的,只有身具大神通的人才能看清。

    阿锦仰着脸有些小羞涩,颇为期待地问道:“我算大神通之人么?”

    敖鲭瞥了他一眼,“你例外。”

    连只失势的大鹏鸟都打不过,算哪门子神通?

    阿锦垂头哦了一声,又想起那混乱的南市,心情闷闷不乐,还老成地叹了一口气。

    阿锦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混乱的场面,小手牵住敖鲭宽厚有力的大掌,摇头甩开突如其来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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