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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蜂蜜酒

      “姐妹好吧,大家都是姐妹。”   这是严页对喜欢自己的男生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同属性的男孩子非要扒着自己不放手?姐妹,我真的不行,我铁零。   做姐妹绰绰有余,做炮那啥,我真的硬不起来。   人还未找到真正心动的铁王八,转头就被一辆婴儿车甩尾,闪了腰。   谁能想到,这么子眨眼的时间,他就穿越了呢?   “姐妹你好,我是您的临时监护人,丞柯。” 第一世界——“我开玩笑的”【现代】 第二世界——“是谁来自山川湖海”【现代】 第三世界——“别无他法,请来吻我”【奇幻】 第四世界——“他不懂”【古代】 第五世界——“被抛弃的被捡回来”【现代】 第六世界——“请来找我”【仙侠】 第七世界——“她是女孩”【现代】 第八世界——“国之重,命之轻”【民国】 第九世界——“听见你的声音”【现代】 第十世界——“让我赢”【现代】

    Ⅰ 被抛弃的被捡回来·壹

    小说: 春日蜂蜜酒 作者:远鹤渊殊 字数:2513 更新时间:2021-05-29 06:29:32

    被抛弃的被捡回来·壹

    严页认为治疗是有意义的,吃药和各种手段是必要的,他也想认真正常地思考和生活。膨大的太阳挤在窗口瞪视,叮叮咚咚的夜晚密密麻麻地排在生命的乐谱上,买一盒烟,躲在阳台,肚子卡住栏杆抻长颈子,手臂,仰着脸吸烟。他逐渐不喜欢别人碰他,脸孔浮出不同的颜色,危险地荡漾使得他面目模糊。严页被丞柯从栏杆出拉扯回来,手里拿着一捧鲜烈的。他左手攥紧烟,右手拔出花瓣,扬起笑脸:为什么要买花呢?丞柯说想起您喜欢红花喜欢得很厉害。严页听出他的虔诚,久久地凝视他,想说话最终不言语,垂着脑袋偏着身体从丞柯身边流走了。医院包容他接近半年了,川玉在走廊上飞奔,冲他点一下头,在拐弯处完全消失。川玉做护士做得成功,做女人做得失败,严页总是观察她,拿眼角很快地瞄一下,发现她不关注自己,才逐渐明目张胆地注视。她有张圆盘似的脸,眼睛圆鼓鼓地嵌着,眼皮无法遮掩般大,口罩下的嘴巴又那样的小。川玉是个不深刻的女人,她如果摆出可怜柔弱的表情,必然会有人买她可爱的账,严页从中领悟到,许多人都是可怜可爱可恨并存的。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她应该卖弄,就和所有男人脑子里的女人一样。但她不,她总是跑到病人病床旁边,缓缓地慢下来,背着手严肃真诚地询问状态。严页喜欢她不女人,这样她就是个完全的人了。

    川玉接回来一个新的病人,从急诊科转过来的病患。严页去处理手上伤口时听见她们在谈论他的病情,听起来不乐观,像整个城市都啸叫了。严页问川玉新病人,川玉不肯跟他说,把手一背冷着脸赶他回病房。他知道她的柔软也知道她的忙碌,不多问乖乖地回病房,丞柯坐在窗子旁边处理文件。丞柯陪他住院的半年还在和领导撕扯,严页有时关心,有时并不,他想,好好治疗比关心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要更好。可他总也不好,与重复经颅磁刺激治疗打过交道之后,灵魂上似乎出现了瘢痕。他干一些好事,说好话,也干一些坏事,伤害一些人的真心,有病友喜欢他,说他是很好的人,有病友很讨厌他,遇见他会啐他。他和丞柯说,他有了一丝明悟,想当然是件很错误的事情,他之前都错了,犯了许许多多想当然的聪明的过错。所以他现在在这里接受治疗,改正错误。丞柯已经不能从容地看他了。丞柯不断调转脸,拿半边脸颊和耳朵对着严页。不说话,无法挣破这奇异的氛围。严页在此时此刻想起一个人,气味崭新,表情斑驳,姿态隆重地,英俊地组成那个人。

    严页叹息道:“为什么是这个人呢?”丞柯从文件里抬头觑一眼,又不明不白地淹埋到文件中,头颅深深地佝着。严页的眼睛缓缓地垮下来,手托举着下颌,手臂上的斑痕,脸上没遮掩的痘印,唇毛,被他淌出来的水湿润了。为什么是这个人呢?起先有了一个不能够在一起的人,现在像复述他的前半生一样再出现这样一个人。他揩揩脸,到病房门口去坐了。川玉不知道在忙什么,可能又是哪个病人在精神上出现问题,需要许许多多的人去纠正。严页想起的那个人霎然出现在走廊的末尾,依偎着墙壁,一个美丽俗套的女人款款地立在他身边,亲昵地同他说什么话。和记忆中的所有抽象概念重叠,贴切地符合他。也有没有料到的。事实上,他更像个坏人,因为他的脸孔存在有浓重的符号。严页感到零零碎碎的痛苦,轻轻地遍布身躯,不自在地抖腿,啃指甲。眼光仍然紧紧地贴在他身上,艰难地辨认符号:Deception。他发觉他的眼光,严页猛然埋下头,窘迫地泵出浩浩的难堪,迅速钻进病房里企图躲避。

    现实中居然真的存在着他,严页根本不能理解,聪明的领悟能力暂时性地消失了,在病房里呆坐一整夜。其实严页知道他就是楚簇珩,没有错误的可能,没有任何人可以与另外一个人完全相同。两个意识在完整地决斗,训诫。丞柯在这样的时机告诉严页:“上级的意思是,您的病已经趋于稳定,所以需要您回归工作。”严页回道:“哦。”丞柯的眼神变得十分紧张,但也只紧张了二十分钟,因为川玉来了。严页觉得丞柯喜欢川玉,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紧迫,心惊肉跳。而且丞柯从来不对川玉说“您”,他鲜少的几句话都是你我,没有距离,但仍然羞怯。川玉送来他们今天的药,丞柯盯着他吞咽后才回去继续他的工作。一天下午,在严页再一次看到楚簇珩穿梭在急诊和精神科的下午,他们隔着两层楼的高度遥遥对望,惨白脸孔上的符号粼粼,他恍惚许久,于是进入了新的工作。丞柯礼貌而疏远的声音开始汇报:“我是您的监护人丞柯,欢迎您的回归,希望您工作愉快。”

    【附身人物:小业。聋哑儿童。六岁。家庭信息未知。

    任务发布人物:小业。请帮我找回我的一对银镯子,谢谢。】

    六岁。严页复述一遍,在皮肤上书写一遍,发现六岁小业的肌肤冷冷地孵着一座彩色小镇,错乱的针脚密密麻麻地缝紧小镇外的薄膜,免除小镇倾倒脱胎而出的局面。他意识到小业的脆弱,更多的问题腾然升起:我死了吗?谁把我缝起来的?我为什么会这样?诸如此类。环视四周,他正坐在学校宿舍的上铺,墙面贴有旧旧的杂志剪贴,依稀能够分辨出字体,大约是繁体中文,讲某学校发生暴力事件。他缓慢地从床上下到地面,离开这小小的房间,瞄一眼摇晃的栏杆,随便选择一边下了楼。安全站在操场上,似乎松了口气。

    风激烈地涌动,新叶落到严页头顶,操场空无一人,寂静无声。或许是因为小业聋哑的缘故使得严页觉得这里过分安静了。他穿过绿草皮,足球框,看到一栋刷着粉漆的六层教学楼。严页钻进教学楼,每个班都坐满了人,老师正在用手语和语言授课。每层楼是一个年级,有些人看见他,冲他做鬼脸,没有学生真的能发出声音。动作,表情,手势,眼神是他们主要的交流工具。六楼有个男生伸出他褐色的手臂,用手向他说了一句话,他听见丞柯的声音说:“你怎么来了?到厕所等我。”严页愣了愣,小跑钻入六楼厕所。危楼似的厕所。注视镜面的那一刻,发觉小簇闯入厕所。很奇怪的,他一见到他就觉得他应该叫小簇。

    小簇耷拉着眼皮,面目黧黑,原本闪烁的眼光模糊了。严页忍不住揩他的脸,他直直地后退一步,举着手用手语问:“为什么出来了?我有在帮你找东西,出来有没有受伤?”丞柯刻板地翻译,严页觑眼睛,悒悒不乐地回答:“没有,在寝室里太无聊了。”他的手语变形扭曲,他照着丞柯给出的图示艰难凄苦地“说话”。小簇很快领会到他的意思,先洗干净脸和手,露出本来的形相:短下巴,棕皮肤,厚嘴唇,高高的鼻梁。他的脸孔孵出复杂的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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