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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夜话

    夜半三更刀瓢雨,血花溅地落无声。 情仇恩怨一宵尽,江湖再现是旧人。 江湖近年出了一位奇人。 听闻这位奇人不仅仅是天下第一有钱人却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且江湖传言此人不仅容貌俊美而且才华横溢。 只是那满身才学一不为考取功名做国之栋梁,二不为著书立传名扬后世,而是只爱好那江湖轶事,只要是江湖的恩怨情仇没有他不知道的,每一个涉足其中的人没有他不认识的。 而且这为奇人不仅仅是听说那些江湖恩仇刀光血影还喜欢将它们收集起来编辑成册,做那话本与人消遣,而他也因此所创立了一个名声在外的茶楼,名曰:夜话。 听闻这夜话虽然明里是个听书看戏的地方,可暗里却是江湖中最大的情报处,所以时常会有江湖中人进出。 见过此人的都道夜话的主人待人不以善恶的目光看待,他会因同情街边乞讨的乞儿一掷千金,也会为了好奇而和官府抓捕的江洋大盗把酒言欢,只这一遭却值得称之为奇人。 而各位看官若要问此奇人姓甚名谁? 便是那金陵大家叶家二郎,叶阔。 【喜欢武侠的可以先收藏♥八月一号开更,存稿中】

    第一章 站在这里,别动

    小说: 江湖夜话 作者:君上凤起 字数:3861 更新时间:2021-04-17 09:50:54

    天气阴沉,细雨飘飘落落,少年执伞站在亭前半晌,不见山上人下来不由有些心急。

    “站在这里,别动。”

    踏出一步就想起刀客离开前说的那句话,生生止住脚步原又站在了那里,原本的白靴也早在雨中变得脏污,少年面色苍白,看起来没什么血色,抬头看着茫茫雨幕,想起自己与那刀客相识也不过半月。

    柳州城,月圆之夜。

    少年半月前雨夜倒在鸳鸯楼后门,身上三道剑痕直中要害鲜血直流,鸳鸯楼龟奴出门送客上轿,回身才见少年趴在一边,心中惧怕那身血衣,却也怕少年留在此处为楼里招来祸患,便招呼护院想要将地上少年抬走埋了,可护院抱起少年却见其还有呼吸,而龟奴一见其面容却是惊叹世间少有,立刻心思活动当即就让护院带少年进入楼内后院的柴房,自己则去前院领了老鸨过来瞧人。

    “我正忙着伺候小王爷呢!这又是什么事儿让我过来?若是什么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仔细了你们的皮子!”

    花娘年岁三十有余,一身暗红竖领长衫裹着不算清瘦的腰身鬓步轻摇,肤色微黄可容貌却不差,也算是风韵犹存,只见她扭着腰走进后院,盯着身边满身雨水泥泞的龟奴略微皱了眉头。

    “是是是,花娘您去瞧了就知道了,定是个包赚不赔的买卖!”

    龟奴一边举着灯笼给老鸨赔笑引路,一边想着之前擦干净了少年的脸看到的模样,那可真是天仙儿似的人物,若是卖了这价格可不得了!

    心里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脚下便不由加快了几步。

    “花娘人就在里面了!您小心脚下小心脚下!”

    龟奴带着花娘进了后院柴房,那个护院也正在门口守着,见他们过来就给推开了门。

    花娘抬脚步入柴房,一眼就瞧见了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立刻晦气地抽出锦帕遮住了鼻子略微嫌恶道:

    “马三儿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这里可不是救济堂,怎么什么人都敢往我这领,赶紧地将他丢出去!”

    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那叫马三儿的龟奴拦住,花娘看他脏兮兮还带着血迹的手碰过来立刻退了半步瞪了他一眼。

    马三儿被她一瞪才看到自己手上的脏污,反手在身上擦了擦,劝说道:

    “别啊花娘,您先看看那……”

    一边拦着花娘转身,抬手指着地上的人给护院使了个眼色。

    一直站在门口的护院会意立刻过去把地上的少年翻过身来,然后抬起他的脸给花娘瞧。

    少年被拎起来似是毫无所觉,身上竟一点着力的动作都没有,一头墨色长发盖了侧脸,如果不是胸口还有些起伏花娘都要以为这是一具死尸了。

    轻掩着口鼻靠近,借着马三儿手里的灯笼看清了少年的样貌,只觉得眼前一亮。

    少年一身血迹本是面色苍白的,可也因为在前面淋了雨,身体微微发烫起了烧,如今反而脸颊微红,秀眉微蹙,连呼吸都有出气没进气的模样,看上去自有一股羸弱禁风之感。

    再者少年本就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身上肌肤细腻像是好好养出来的,而且十几岁的少年身量还未长成,看上去雌雄莫辨,体态也略显风流,让人瞧着怎么能不动心呢?

    “哟,没想到还是个绝色呢。”

    花娘意外地瞧着地上的少年,心说她在这柳州城见过的男男女女多不胜数,可要说出挑的绝色却是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出,要说她的鸳鸯楼花魁也算是柳州城内容貌绝顶的人物,可与这地上的少年一比竟是略逊一筹了。

    “这人哪来的?”

    抬眸瞧上一边的马三儿,心里有些犹豫,因为她看得出少年身上的伤口不简单,怕是少年惹上了什么江湖仇家,这样来历不明地就在楼里怕会有什么问题。

    “小的刚出去送客的时候瞧见的,就倒在后门头上,您看这样貌身段哪哪都不差,就是受了伤,等治好了才能给您做摇钱树呢。”

    马三儿一两句就把前因后果给说清楚了,两手放在身前搓了搓一脸讨好。

    花娘站起身横了他一眼,随即拿着锦帕拍了拍衣袖掸去微尘走出门,站到廊下道:

    “哼,还算是你有点眼力,这样,把他安排在旁边的房间住下,再请个郎中过来,你们两个平时就看着他,省得出了意外人给跑了。”

    花娘脑子转的快,虽然知道少年是被人追杀,可也不是在她门前出的事,而且伤这么重那凶手定以为他已经死了,不会想到会在她这青楼里,悄悄请个大夫来看,治好了以后自然是能赚大把的钱,若是没命死了也是一捧土的事,在江湖上她这经历了些风雨倒是不在乎暂时费这些银钱。

    马三儿一听花娘这么说就知道有戏,只见他鼠眼似的眸子滴溜溜一转连忙点头道:

    “是是是,这我自然晓得,就是我们这忙了大半天还给您找了这样一个人物……”

    话音未尽花娘还能不清楚他这是邀功请赏?只转身笑了笑,一双精明的眸子抬起。

    “我还能不知道你们要什么?得了,你一会儿去账房领七十两银子,五十两你自己拿好,还有二十两给护院算是给你们的报酬,如果将来他真成了台柱子你们两自然少不得好处。”

    五十两在这柳州地界已经够普通的三口之家过十年了,只是在马三儿这种在赌场厮混的赌徒不消三两天就得输个精光,马三儿有心嫌少,可他也知道花娘这说一不二的性子,想着反正这人也是白捡回来的,这五十两也算意外之喜,也就没再继续开口,只是点头道:

    “那小的就多谢花娘赏了!”

    那护院听着两个人说话,把柴房门关紧,落了锁,等一会儿领了银子就去请大夫。

    马三儿把灯笼给了护院让他送花娘回前院顺便出去请大夫,而自己则去管事那领条子上账房拿银子去。

    一条回廊并不长,那灯笼的微光没多久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柴房外除了雨声就再没了其他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一道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走廊的横梁上竟待了一个人,此人黑衣裹身倒吊在横梁上,身后革带绑着一把长刀,一张脸被黑巾蒙住一半看不清容貌,只留了一双锐利深沉的眸子和右眼下的一点泪痣异常醒目。

    黑衣人透过纱窗隐约能看到门内地上的人影,耳朵微动,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一个旋身就从横梁上翻转下来,落地无声。

    柴房内的少年唇无血色,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之后反倒是让他有了点神智。

    “唔……”

    一声轻咛,地上的少年紧蹙了眉头,长睫颤动像是要醒过来,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伤势严重又发了高烧,他的眼皮如同有千斤重,就是想要睁开却始终无法。

    咔嚓一声金属轻响传止少年耳边,让少年的心陡然发紧,他迷糊的思绪却依旧记得自己被人追杀,他害怕自己被那些人追到又要杀人灭口,有心想要撑起身子逃离,可他绷了绷身子,除了伤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竟然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接着他就听到柴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却没有听到人的脚步声,但他还是知道有人来了,因为一股裹挟着冷意的气息让他肌肤反射性地颤栗,连日来的疲于奔命让他敏感地察觉到来人并非善类。

    心中不由一沉,竟生出了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终究是要去底下见父母了,只可惜他没能为他们报仇雪恨,他心有不甘。

    哗哗哗——

    越加明显的雨声打断了少年的思绪,于半个月前的记忆就像发生在昨天,让少年没有半刻敢忘记。

    因为自从他被刀客救起,他们就再没有清静的时候,那些杀手只要发现他的一点踪迹就会追来,不过还好,刀客武艺高强,那些杀手都没有在他手上过下三招,所以如今自己才能好好地站在这。

    少年抬头,看着山中的雨仿佛没有尽头,已经一个时辰那人还没有回来,少年心头打鼓,害怕那刀客也死在那群人手里,要是万一……

    心中升起的恐慌让少年无措,也许半个多月的相处他已经给了刀客一部分信任,又或者是自己好不容易虎口脱险有了一个保命符,如今失去他怕是很难一人独自躲过那些杀手,早晚都要命丧黄泉。

    哒哒、哒哒……

    忽然断断续续的马蹄声在雨幕中响起,少年心中一抖,侧头看去,发现在棕马旁的是身背长刀的黑衣男子不由松了一口气。

    抬步上前,将纸伞上移,为男人遮一遮雨,虽然男人从雨中来,衣衫尽湿,却也聊胜于无了。

    “你回来啦。”

    少年轻轻说着,语气舒缓,视线装作无意地瞥过男人的身体,见他没什么伤口才放下心来。

    男人并不在乎头顶的纸伞,抬手往前推了推又回到了少年头顶,少年身体才刚刚复原,若是得了风寒又要耽误时日了,今日这一批应该已经是最后一批死士了,接下来也好安稳赶路提早回去。

    “嗯,上马。”

    简短的语气不带什么感情,转身准备上马,却发觉衣袖被人扯住。

    少年低着头,指尖捏着男人淋湿的衣袖开口问道:

    “我们要去哪儿?”

    今日解决了隐患,男人自然不用继续绕远路回去,于是便直接开口回答。

    “金陵。”

    金陵?他们家在金陵可没有什么熟人。

    虽然意外男人开口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可是这答案却让他理不出什么头绪。

    接着又听少年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救我的吗?”

    等了几息,刀客并没有开口,少年抿着唇不敢去看刀客那双冰冷似刀的眸子,只能轻垂了长睫,手紧紧收拢伞柄掐进肉里,让骨节都微微发白。

    他知道自己多话了,刀客显然是被谁派来救他的,可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会是谁派了人来,左右也不可能是凉州的那家,刀客有主恐怕不会多说什么。

    这人虽然寡言少语,可连日来对自己却是颇为照顾,治伤熬药都是亲力亲为,他明白自己的命都是刀客救的,这一路也多亏了刀客的保护,但是他真的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命交到一个不明来意的人手里。

    他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他这条命是要留着报仇的,现在欠了刀客的救命之恩,等到大仇得报自然是要还的,可是……

    刀客垂眸,见少年微微低垂着脑袋,柔顺的长发微垂肩侧,手指捏着他的衣角却不敢用/力,看上去十分乖巧可怜。

    想着那人的吩咐是要安全带回少年,现在不能让少年有什么别扭心思。

    “薛刃。”

    刀客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冷意,这半个多月少年都已经习惯,可这一声不知怎么,他竟从短短的两个字中感觉到了一丝丝安抚的语气?

    猛地抬头,少年意外地看向眼前面容冷漠的男人,心头微动,他突然意识到那是男人的名字。

    这半个月虽然相互有些交流却始终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自己也不敢多问怕犯了忌讳,如今他肯开口是不是代表他背后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呢?

    心头的不安就这么被男人的两个字安抚下来,紧着伞柄的手松了松,微微向前一步,心里下了个决定,薄唇轻扬。

    “我叫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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