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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心行远路

    不正经文案: 还珠使秦庸奉新皇之命到下邳城办事,却看到自己家未来的童养媳宋芝瑶在宋家宅子的墙根儿撩起裙子站着撒了一泡尿。 宋芝瑶:“哪来的登徒子偷看小姑娘解手?还要脸不要?” 秦庸看着还在冒热气的湿漉漉的墙根儿,有点恍惚。 宋芝瑶:“哟,还挺俊的。” 假装正经的文案: 下邳城人人皆知宋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谁知宋家居然把自家女儿卖给还珠使当童养媳去了。狗屁童养媳!只有秦庸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养媳妇儿,是在养儿子啊! 偏偏他这便宜娘子一副香软乖巧的皮相,一张口的浑话能把人气个倒仰。 好不容易把混小子拉扯大,却再也舍不得放手了。唉!只能当眼珠子宠了呀,还能离咋地? 前期稳重腹黑后期病娇阴鸷攻×前期纯良后期不按常理出牌骚话受,攻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受一出现把所有人的路数都打乱了。 顾之遥:呵,下棋?不存在的,给爷爬!

    第17章 鹿割双角强装马,婵娟本非鬼面人

    小说: 丹心行远路 作者:绯雀大人 字数:3333 更新时间:2020-03-06 20:01:08

    秦庸在下邳城大牢里关了两日有余,有宋芝瑶一直往里送饭送被子倒也不觉得如何,反而宋芝瑶担惊受怕了两日,吃不好睡不着,一见秦庸无事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在马车上没一会便睡着了。

    秦庸做在马车的小塌上,让宋芝瑶枕着自己的腿躺着,又用一件大氅给他盖了,看着他的睡脸怔怔出神。

    他是皇上直派的特使,哪怕指向自己的那些证据不能完全解释得通,县官也不敢草率判案,只要等齐州和京城的人来查出真凶,自己就无事了。

    那日把私印交予宋芝瑶,一是怕有人在暗处出手,自己一时三刻解决不得,宋芝瑶无人料理,二来他也想把宋芝瑶直接送回齐州,届时宋芝瑶可以不用在装成个小丫头糊弄宋家的人,自己也可以不用担心暗处的人对宋芝瑶出手威胁自己。

    他想过宋芝瑶可能不愿走,但是没想到宋芝瑶竟然真的能帮自己翻了案。

    良久,秦庸长出口气,罢了,命里该着的,许是老天爷垂怜,见自己和宋芝瑶活得艰难,让他们两人报团取暖吧。

    衙门到秦府不算太远,到了秦府门口宋芝瑶还没睡醒,秦庸见他睡得香甜,估计他这两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舍不得叫他起来,索性让车把式绕秦府多走几圈。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宋芝瑶才悠悠转醒,坐起来迷迷瞪瞪地看着前方发呆了半晌,才开口道:“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家吗?”

    秦庸闻言边捶腿边笑:“早到家了,怕你不够睡才没叫你,我腿都让你躺麻了。”

    宋芝瑶感觉怪不好意思的,窘迫地开口:“本来想着哥哥在那个破地方遭了两天罪,套车来是想让你休息下的,怎么我反倒睡着了。”

    秦庸这会儿觉得腿缓过来些,开始痒起来,就好像有一群小蚂蚁顺着脚底板在往上爬一般,向前伸伸腿,“你天天送饭过来,我能遭什么罪?倒是瑶儿这几天,没好好休息吧?”

    宋芝瑶不想让秦庸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让人家知道自己这几天吃不好睡不着的,好像很不镇定似的,讨好地凑过去帮秦庸捶腿。

    秦庸见宋芝瑶服软,也便止住话题,抬手摸摸宋芝瑶的头。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等秦庸的腿缓过劲儿来不痒痒了,才下了马车。

    ……

    虽说秦庸暂时不必被收押,但陈氏之死多多少少还是和他有点关系,而且那枚玉坠也还解释不清。

    如今真凶尚逍遥法外,衙门那边也派了人时时盯着秦庸的行踪,秦庸只得将婧明公主的事往后放一放,先配合衙门调查绣坊的事。

    两人先回府休息了一会,秦庸换了衣裳,便带着宋芝瑶先接了陈妈妈,又去了义庄一趟。

    秦庸毕竟比宋芝瑶年长,观察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也更仔细些。

    宋芝瑶在陈氏身上的发现基本都没什么问题,秦庸不再看陈氏脖颈上的抓痕,改去看她的手。

    陈氏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都断了,食指的甲床都掀了起来,上面有黑色的结痂。秦庸用手捻开上面的血痂,发现血痂下面粘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好像是……土?

    “瑶儿,绣坊后院的地上除了血字之外,可有抓痕?”

    宋芝瑶想了想:“好像没有吧,我和影二是晚上去的,只点了灯笼,没注意到有抓痕。”

    陈妈妈见到陈氏躺在义庄的棺材里,几乎又要哭出来,强自忍了半天才道:“如意命苦,年纪轻的时候遇到那样的事,阿蛮的爹是谁都不知道,现在竟是连个善终都得不到。”

    宋芝瑶扶着陈妈妈,不住地劝。

    秦庸看完陈氏的手,又打算去看她头后面的口子:“瑶儿,你扶着陈夫人去边上歇会吧。”

    宋芝瑶知道秦庸体贴自己年纪小,怕自己见了陈氏脑袋后面的口子晚上要做噩梦,且当着陈妈妈的面去看人家女儿尸体上的大口子也未免过于残忍,便点了点头,扶着陈妈妈去边上歇息。

    陈氏后脑的骨头被钝器击中,手掌大的一圈头骨都被撞得塌了,身上又没有其他外伤,仵作也说是没有服过药,很显然就是因为被撞了头才没了命。

    秦庸把陈氏的头又放回原位,发觉她脸上烫过的那个疤好像有点不对劲。

    因为现在天气还比较寒凉,陈氏的尸体不至于几天就腐坏了,倒是微微有点脱水干瘪的迹象,原来她脸上有个碗底大的烫痕,现下看这伤疤竟然微微地有点……翘起来了?

    秦庸觉得这伤疤的边缘翘得实在蹊跷,便动手去摸了摸,一摸发现这好像是一张纸一样贴在脸上。

    难道是人皮面具?

    秦庸突然遍体生寒,若陈氏脸上的疤是假的,陈妈妈是陈氏的亲娘,想必也是知情的,这其中有什么不能给旁人知道的只有这母女自己知道。

    宋芝瑶此时正挨着陈妈妈坐着,若自己贸然把这疤给撕了……秦庸余光向那一老一少看过去,陈妈妈正看着自己这头。

    他盘算着若自己直接将这假疤直接给揭了下来能不能行,这其中要是发生什么变故,影二来不来得及把宋芝瑶直接抢过来。

    思忖片刻,便打消了这一想法,就算陈妈妈是个老妇,但万一呢?哪怕就一点点的可能,他也没法把宋芝瑶置于险境,思索片刻,又去看陈氏脖子上的抓痕,只作没发现她脸上烫疤实为伪装的样子。

    秦庸这边探查完毕,立起身朝宋芝瑶和陈妈妈摆手,示意二人没什么异样。

    去绣坊的路上仍旧是坐了马车,来得时候陈妈妈就跟二人坐一车,秦庸这会儿也不好再加一车,怕陈妈妈起疑心,三人便仍是同乘一辆马车去绣坊。

    他本来想提醒宋芝瑶提防一些,尽量靠近自己,宋芝瑶与秦庸分离了两日,对他的依赖更甚,自己就主动往他身边蹭。

    秦庸顺手把他往身边揽揽:也好,小蒜苗自己就知道找亲近的人,同他讲了他人小难免露出马脚,不如自己这样盯着他来的安全。

    头天晚上宋芝瑶和影卫翻墙来看过,怕被官差发现二人也不敢把灯都点上,只用两个小灯笼拎在手中照明脚下那一小块地。

    今日秦庸再来,身边也跟了监视他行动的捕快,再加上秦庸是皇上直派的特使,大小是个官儿,反倒比宋芝瑶更便利了,通报了一声便进了绣坊。

    秦庸在京城秦府时,身边的伺候丫头都是要给秦老爷通风报信的,对于这种监视完全不在意,只做自己该做的,一丝心理负担都没有。

    绣坊后院还没有清理,宋芝瑶与影二没遗漏太多细节,秦庸把两人怀疑过得地方都仔细看了,并无太多发现。

    陈妈妈反应就比秦庸大得多,当日绣坊的绣娘们还没有过来上工,洒扫的伙计照往常那样提前来干活,便发现陈氏倒在血泊里,吓得两股战战登时尿了裤子。绣坊的老板怕影响了自己今后做生意,直接关了门差人去报官。

    是以陈妈妈只看到女儿的尸体,还未见到后院儿里满地流朱的样子。

    当日知道陈氏横死,陈妈妈哭得昏死过去,这几日好不容易平静了些,看到这一场景想到女儿死得有多惨,几乎又要晕过去,秦庸顺势差人把陈妈妈扶回马车里去歇息,又看宋芝瑶似乎真的不怕,便让他留下来跟着自己。

    陈妈妈不在这了,秦庸稍微放下些心来,毕竟自己身边还有侍卫,不行还有个影二。这会儿陈妈妈和宋芝瑶不挨在一块了也不用投鼠忌器,将自己刚才的发现同宋芝瑶讲了一遍。

    宋芝瑶闻言略有后怕,但陈妈妈毕竟与自己相熟几年,对自己一直也很好,心里面不愿相信陈妈妈真的会心存歹念。

    他犹豫了片刻道:“哥哥的担心不无道理,但若陈妈妈真的要掩饰什么,刚刚在公堂上直接一口咬定是陈姐姐是哥哥杀的,就算不能草草结案也可以离间我和哥哥,不是更好嘛?”

    “是这个理,但防人之心总归不可无。”秦庸点点头,交代影二再去义庄看看陈氏的尸体,看她脸上的疤究竟是不是贴上去人皮面具,看她手指上残留的黑色粉末是什么。

    影二轻功很好,不用坐马车,来去不需要太多时间,秦庸与宋芝瑶在绣坊没有等他太久影二就带了消息回来。

    陈氏脸上的烫疤果然是一块假皮,影二怕白天会有人看到,便先没有把她脸上那块假皮撕下来。至于陈氏手上的黑色粉末,有点像木头上的霉斑。

    木头上的霉斑?秦庸和宋芝瑶不约而同地想到积年累月堆放在一旁的桌椅板凳。

    他两人本就怀疑陈氏的死可能是故意为之甚至可能是自戕的,闻言更是精神一震,忙不迭地探查起这些破旧桌椅来。

    两人仔细查看了这些桌椅后大吃一惊,因为这些桌椅堆放时间久了,本就不甚结实,不说快放烂了却也都有松腿的毛病。

    木头搁久了,自然是要发霉的,那些桌椅腿与面之间松动的缝隙里都多少有些灰尘和霉斑,若是新添了裂,裂里面定然是干净的木头色。

    这些桌椅都七零八落地乱躺在地上,乍一看确实有人在此地争斗了一番,但这些桌椅竟没有新裂,也就是说,它们是被人故意摆成被人撞了一地的样子的。

    只有一个板凳,上面有新裂,而且裂痕很浅,像是被人新踩松了的,这个板凳正躺在后罩房门口的台阶上,就在假山旁边。

    秦庸命一名小个子侍卫站上去,只看了一眼这场景,便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他看向宋芝瑶,宋芝瑶也正向他看来,显然也发现了不对。

    侍卫如果站在这板凳上向后躺下去,他的脖子刚好能磕在假山上那块染了血的凸起石块上,陈氏比侍卫矮了一头,那如果是陈氏这样躺下去,她的后脑勺刚好就能撞在假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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