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见吃肉神色逐渐清明，宁清欢微笑，一手冲吃肉的头狠狠按了下去：“搞半天你就来着欺负小孩子？”

吃肉后脑勺撞到椅背，痛的一抽气，刚才酝酿出来的一点柔情消失的无影无踪，用力把宁清欢的手掰开：“怎么就我欺负他了……”

但是看了眼现状，吃肉的话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干脆消声了。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余光瞄到那张被眼泪搞得一塌糊涂的脸，就实在觉得什么理由都没了说服力。

不是……他这也没做什么……吧？

吃肉回想起自己在溪雨芸手下过的那几天日子，稍微找回了一点点的底气：“不说这个，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正常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是本体掌控身体。

宁清欢没看吃肉，语气有轻微的不自然：“感受到你的灵魂波动了。”

明明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吧……灵魂连结之后等于给了他一个保障，他一旦用空力量的时候可以安心休眠，不需要担心世界崩溃，而且即使宁清欢不在身边，他也能够调用他的力量。

“不是想我了吗？”吃肉zui边的笑压都压不下去。

“想你，”宁清欢很快调整好对策，手从肩头顺着往下，几乎是贴着吃肉的耳朵在说话：“想你这里……还有这……”手的动作越来越过分：“都好想，还有你昨天骑——”

吃肉直接上手堵住了宁清欢的嘴，自我安慰没有感受到谭慕似有若无的烫人视线，转头冲小猞猁问道：“阿雪，那个，你刚刚说你要找谁？”

小猞猁愣愣的望着他和宁清欢，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困惑不解。

还好这是个小孩子，上不了车。

吃肉获得了一点安慰，轻车熟路的从宁清欢的衣服里掏出好几个瓷瓶扔给谭慕：“边给他上药边说。”

“我不知道……他是谁，”阿雪一边抽噎一边回答：“他说他叫杜涵逸，说……说他住在这，”说着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没找到他……就顺着……顺着他的味道找到那了。”

难怪当时不是人的形态，原来是在找人。

杜涵逸这个名字他从来没听过，不过如果说是住在偏殿……是哪一任殿主或者殿主身边的人吗？

小孩把资料面板调到了吃肉的面前——是殷墟殿的初任殿主。

吃肉心念一转，想起来泡温泉时谭慕时说的话，伸手指了指自己：“你能变化成其他人的样子吗？不是刚刚那种幻术，和易容差不多那样。”

“可，可以……我可以随意……变换……变换自己的形态。”阿雪一双眼哭的通红，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完全没了刚来时那凶巴巴的样子。

“帮我做件事，做完我就带你去见他。”吃肉根本没打算给他拒绝的权利，全然不把小猞猁的那点怀疑放在眼里：“你不信我也无所谓，只是不要再想着违抗我。血契一旦结下除了死亡无法解除，反正都没法反抗，不如配合我，让你自己过的舒服一点。”

正好魇谷一行他需要用到这样的能力，谭慕虽然能够代替他，但难保不会有人注意到仆从的人数变化，他的活动时间就有很大的限制，但如果阿雪能够在他走了之后变换形态补上这个人数，他就可以放心去找东西了。

“谭慕，把他带到毒堂，让顷赦处理一下他的伤口，之后来找我。”

“是。”

谭慕带着阿雪离开，吃肉在牢房里多坐了一会儿，感觉力量恢复些了才起身，转身时正对上宁清欢的眼，笑意满满。

“耍帅很开心？”

“开心，”吃肉不忘以牙还牙：“不过知道你想我，还是更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