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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城祭

      数千年前神魔大战,一向与神界势均力敌的魔界不知为何,势去若山崩石裂,骤然便败了……   兵败那日,魔界尸横遍野,魔帝魔尊不知所踪   恰巧,兵败之日也是魔界小公子翎箜百岁生辰      彼时小公子被送到灵帝处,侥幸逃生   翎箜年幼,并非魔帝看在眼里的孩子,倒也亏得如此,神界根本无人知道他的身份   后来这小公子,带着残了大半的魔界,承继了帝位      小公子重情,不忘昔日灵帝救命之恩,常往紫瀛洲探望   不想有一次在这儿碰着个芝兰玉树的青年,酸溜溜的小魔帝邀宠般的酿了两壶桂花酒,想着哄灵帝姑母多疼自己   闹着闹着,小魔帝迷迷糊糊的,与那青年成了段姻缘         魔帝翎箜从未想过   那个人他……      罢了…   翎箜仰头饮罢碗中烈酒,将空碗重重地摔在城墙上   血水顺着墨色锁子甲的沟壑,在他脚下淌成水洼   日光刺眼,他眯着眼握紧了剑   面前的人,是他一生最大的错误   脚下则是他须以命护的域城      他曾错的离谱,若果然无可挽回,他甘愿以命赎罪:   “奚诘神君,可敢与孤一战?!”      ——和CP @楚轻泠Cling 联文 不定时填坑

    第三章:无义草

    小说: 孤城祭 作者:棠梨烬 字数:2134 更新时间:2020-02-15 02:36:04

    “你再说一遍!”

    玄钊双目通红,右手成爪状死死扼在翎箜的脖子上,雪白的皮肤被掐出的下陷,又很快红肿起来,玄钊气息不稳,再也不能维持方才的稳重,眼里的猩红之色愈重,他在幽冥晦暗之地待得太久太久了,原本谦逊温润的一个人,也染上了万丈黄泉下的冷冽和暴戾气息。

    “我再说上十遍,也是这…这样,”翎箜好看的长眉紧皱,脸上生生被憋出了些许红润。

    “放开……”翎箜双手攥住玄钊的右手,用力向一旁倒去,“咳咳咳,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去时她已命入风烛!”

    玄钊没有再对他动手,只是狠狠的盯着他,翎箜也不胆怯,挑衅般看了他一眼,甩袖而去,“阎君答应我的可别忘了,告辞!”

    经过刚才那一用力,翎箜感觉自己身上的旧伤又被牵扯到了,心口和后背一阵阵疼的发紧。几年前,奚诘终于在他身边拿到了足以回神界邀功的东西,他觉察出了不对劲,但是为时已晚。

    当神界大军压境,他这个已经被架空了的魔帝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无人可用,原右护法挽清走后,新上任右护法是奚诘安排的,左护法本就是胆小怕事之人,到了真正危急之下,哪里还有人来管他这个要兵权没兵权要威望没威望的魔帝。

    即使他再恨酌辰,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站在他身旁战至最后一刻拼尽一切的,最终还是先君留下来的那些人。

    他沉溺于一场情爱的骗局,但也不是真的蠢笨,怎会不知道这一切的根源?

    那一仗的身先士卒,虽然鼓舞了士气,却也被那个卸去伪装的神将毫不留情的砍伤了胸口和腰背。伤口之深……若不是有盔甲护着,他早就化成泥了。

    那次开战的结局,以魔界彻底覆灭为终,他在几个忠心的将军的护送下,被送到了人界隐居养伤,原本就想这么浑浑噩噩在人界过下去,可谁知……

    想起那人的狠决,翎箜心口中如同插了把刀子,疼的受不住。

    他此时已经离开了玄钊所在的大殿,走出了一段路程,他眼前模糊,摸索着靠着一截粗大的木桩子滑坐下去。

    奚诘,就真的,如此狠毒。

    他看错了人,交错了心。后悔的不能自已,却无济于事,无法挽回。

    翎箜闭上双眼,透明的水痕从眼角悄然滑落。

    “孩子,莫要在这边坐着,当心魂魄受损。”

    他似乎刚刚坐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苍老的呼声,忙在衣袖上蹭干了眼泪,回头望去,竟是那段木桩子在叫他!

    梧桐木苍老的主干顶端,一个老者的上半身从断木的接口探出,双眼微阖。

    似乎是瞌睡中察觉有人靠近,这才匆忙出声提醒,“再往前,可就是寒江了,你年纪小,受不住砭骨噬魂的寒气,还是快回去吧。”

    “寒江?”翎箜低语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恭敬敬朝着那老者行了一礼,“寒江是忘川的旧称,敢问这位前辈名号。”

    “嗯?”那老人睁开双眼,仔仔细细的将翎箜瞧上几遍,眼底浮现出几丝确定的惊讶。

    “知道寒江就是忘川的不少,但如你一般将此事挂在心上的人倒没几个,你与忘川定有渊源。让我猜猜,你是谁。”

    “前辈一眼就能看破,何必还来逗弄晚辈,”翎箜苦笑一声,梧桐乃神木,这老者将忘川一域叫做自己的园子,就算他不说自己的名号,也知道这人身份不简单,又是上了年岁的,怎么可能猜不出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老人负手而笑,似乎是觉得翎箜有趣,“小郎君果然聪明,你可不该出现在这里。”

    白皙的手指猛的攥成了拳,对啊,他不该来,他不该在灵界和冥界任何地方出现,神界对他的追捕从无有过松懈,他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只会牵扯到不相干的人。

    心头堵着无数的话想要反驳,却乱糟糟如同一团乱麻不知从何说起,双唇如同被黏住一样,万斤重到无法开口。

    “罢了,小郎君,你的身份与这里也算是相关,这处也通着条离开冥界的路,你过去看看,赶快离开吧。”

    不等翎箜再说什么,老者摆摆手,身形逐渐散去,只留了一声轻叹碎在风里。

    前路就是忘川了,翎箜把衣领拽高了些,勉强挡住了被掐出来的指印。

    不知道为什么,翎箜总觉得方才那老人看他的眼神很是怪异,似是审视,又像惊奇。可他将前前后后千万年间,有名有姓的人物一一数尽,总是猜不出这老人的身份。

    走了不过百步,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水声,翎箜脚下不由加快了脚步,雪白的衣衫迎着风被吹了起来。

    长长的河水奔流不绝,不管叫什么名字,都改变不了它的样子它的本质。

    忘川两岸,大片大片火红的花开的娇艳,朵朵花瓣卷曲舒展,伴着水流声在风中微颤。

    ——是无义草啊。

    原本只在魔界欲湖底种植的无义草,是用花汁来控制下属的,只不过后来战事不断,无义草传了出去,在这寒江边生根发芽,长的倒是茂盛无边。

    连魔界都没有无义草了,原先欲湖靠近先君书房,故而翎箜只闻其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及无义草如何能控制下属这中秘术,也没能流传下来。翎箜心中觉得有些可惜,他蹲身在一丛花旁,两指夹着花茎,将它的花瓣折向自己这边,纤细的花瓣随着手指的颤动晃的更加厉害,听闻魔界的无义草每次开花都结一颗种子的,一颗种子就能种出许许多多的花来,但不知为什么,到了这忘川边上无义草结出的种子却不大好养得活了。

    翎箜手上用力,将那朵花连着长茎折了下来,收尽衣袖里,随后敛着衣袍站直了身子,忘川已在眼前,他本来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去灵界紫瀛洲一趟,找已经退位了的女君绯流。可是他去了又能怎样,他到底,已经不是那个能任性的孩子。

    方才那老者说的话里分明还有另一层意思,此时的他,是个麻烦,谁沾上他,就招来无穷无尽的祸端。

    翎箜扯出个笑来,他此时的尴尬处境的确麻烦,总归神界一直在寻他,与其到处乱跑,躲躲藏藏,倒不如让这一切早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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