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北！你还有何话说！”高坐龙椅上的男人剑眉深蹙，眼睛里翻滚着熊熊怒火。

龙椅之下，众臣子伏跪于地瑟瑟发抖，无人敢发片语只言。

被四人用刑棍压在殿中央的男人，白色的里衣染满斑驳的猩红，可他依然背脊挺直，星目大睁，仿若想吞下龙椅上的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胆！”池君寒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脸色铁青，不过很快又嗤笑道：“朕劝你认罪，不然殿外那些人可要先你一步去阎王那里报道，他们随你四处征战，你不觉有愧吗？”

池君寒摆弄着龙袍袖摆，眼睛微眯，就等季霆北认罪。

季霆北若遭雷击，眼睛充血，双拳爆起青筋。这一世，他无愧于天无愧于地，唯独愧对随他浴血沙场的兄弟们还有季家上下无辜之人。

是他……连累了他们。

季霆北咬紧牙关，身侧的双拳缓缓松开，眼睛里再不复昔日神采，“臣……”

“黄沙卷地白骨葬！季北军魂战四方！”

“黄沙卷地白骨葬！季北军魂战四方！”

“……”

季霆北浑身一震，铁骨铮铮的汉子潸然泪下，他猛地甩开压制在身上的棍棒，转身面朝殿外，仿若用尽毕生之力大喊：“黄沙卷地白骨葬！季北军魂站四方！”

季霆北一声接一声地嘶吼，直到声音沙哑发颤，喉头腥甜。

殿外一名禁军面露惧色地冲进殿内，慌张道：“回禀皇上，季北军十八名副统领全部、全部自尽了！”

池君寒手指紧紧扣住扶手上的龙头，怒目圆瞪，胸口剧烈起伏。

好！好一个季北军！好一个季霆北！

“来人！传朕圣旨！季霆北勾结东邪将军，泄露军机，通敌卖国，季北军诚者留叛者斩，季家上下满门抄斩，季北军统领季霆北行车裂之刑，即刻执行！”

池君寒跌坐在龙椅上，刚才一番话好像将他的恨意和嫉妒全部宣泄殆尽，整个人脱力一般。

季霆北对池君寒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面朝殿外缓缓跪下，嘴唇开合没人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见一头黑发瞬间斑白。

刑场之上，季霆北四肢和刑台紧绑，台下的刑部尚书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生怕季霆北挣脱逃跑。

季霆北，十七岁率军出征，少年将军，武艺超群，若他此时真的反抗，怕是也没人拦得住。

季霆北仰面朝天，天高云淡，万里蔚蓝。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若埋骨他乡定是他此生之憾，可如今死在自己护了一辈子的土地上却又如此讽刺、如此令人心寒。

刑台下，一个扎着小辫的稚儿揪揪身边妇人的衣服，大声道：“娘亲，您不是说季将军是大英雄吗？他……唔……”

稚儿身边的妇人大惊失色，慌忙捂住了孩子的嘴，小声呵斥道：“不许胡说！他是卖国贼！记住了没！”

孩子懵懂地点点头，有点委屈地看向妇人，眼里泛着泪花。

季霆北自嘲地笑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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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古代好恐怖哦，吓死人了。”

“喂，你醒了没？”

“喂，你疼不疼啊？”

“宿主？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