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老妇伸手拦住他，老者瞪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声‘慈母多败儿’。

他不高兴地将拐杖往地上一拄：“这世上，你想得到什么，就得先付出，有时候付出了也不见得就可以得到回报，既然想娶那个男妓，就该知这会影响裘家的声誉，你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却要家族为你付出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你想怎么样……爷爷？”听出老者有松口之意，裘索不由抬起头，“我说过他有名字，叫做青衣。”

这个时候喊爷爷是示弱的意思，老者眼神微动，自从裘索加冠之后，他再也没有向自己乞求过什么，没想到第一次就是在这种事情上。

“人年轻的时候要有冲劲拼劲，要如那翱翔在雪山上的雄鹰，有将天地踩在脚下傲气，面对凛冽风雪的骨气，我欣赏你将人带到我面前的勇气，男人就是要有铮铮铁骨，而这世上也要有一份柔情，如果你都能做到了，那就该有个圆满的结果。”

“做到什么？”他问。

恰巧此时有小厮将一根小臂粗的棍子呈上，老者拿起棍子，“如果你能撑到这棍棒折断，不发出一声痛呼，我就让你们在一起，也不提孩子的事情。”

说到这里，老妇再次焦急地扯了扯老者的袖子。

老头又是一瞪眼，刚想说她两句，可张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怒斥一旁的丫鬟：“妇人胆弱见不得血，还不把老妇人扶下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老妇不愿离开，终究还是被扶了下去，随着那吱呀一声关门声，佛堂内的光彻底黯淡下来。

“来吧。”

“你不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老者软了口气。

裘索摇头，他的目光及其遥远，像是看到了那抹淡色的影子：“不悔。”

老者就不再言语，狠狠挥棒落在肉体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裘索的身体一晃，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身影，老者微微呼出一口不再言语，接下来的棍影犹如暴雨一般，裘索就如狂风中的一叶小舟，身影摇摆不定好似随时都会覆灭。

但他死死地咬着嘴唇，一缕血线沿着嘴角蜿蜒流下，不久之后黑色的衣服上就深了一块，田鑫疑惑地朝那地方看了几眼，九黎瞟了一眼开口：“这是血。”

田鑫一懵再看那棍棒上果然沾着淡淡的血色，他不忍再看撇开头心想，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为无亲无故的人做到这种地步，除了一腔赤诚的情还有什么解释呢。

蒙蔽了视觉声音似乎更加敏锐起来，田鑫能够清楚地听到裘索粗重起来的呼吸声，喉咙深处的闷哼，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催人心弦的打击声停下了。

田鑫转过头，老者定定地看着手中的断棍，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身影不停摇晃的裘索，闭着眼摇摇头：“你把人带回来吧。”

裘索来不及说话彻底晕了过去，身边有着血水渗出。